第十二回:惊天好汉,难敌四手(1 / 2)

先不说赵怀恩如何设计布置对付黄丰,毕竟他赵怀恩也不是什么高智商人才,这些粗浅的计谋也是偶然想到,漏洞颇多,就算楚飞云真个配合也不见得对付得了黄丰。

这边赵怀恩离了楚飞云,准备再去朱府监视一番,看是否有其他收获。

此时,徐州却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汉。

倪俊,北海桂平县人。

这北海并非什么大海,而是大夏最南端的一个州。至于为何一个最南的州却叫做北海,这是地形故,南部三州(抚州、永州、北海)地形如同字母J,而北海便在勾尖尖上,顾而北面临海,故名北海。

话说此州民风彪悍,多有侠义之士,这十数年间最为有名的便是倪俊,人称岭南大侠。岭南便是大庾岭、越城岭、骑田岭、萌渚岭、都庞岭此五岭以南,涵盖十五州之地。而这倪俊虽不是最强,却是岭南之地最有名,最急公好义,最受人尊崇的大侠。

诸如杀贼救人,救助孤寡,缉私拿盗,抗击海盗,守城御寇……这些侠义勾当数不胜数,十数年间大侠之名传遍岭南大地,许多绿林好汉,江湖人士,门派高手,见其人无不纳头便拜,竖起大拇指诚心诚意的喊一声倪大侠!

至于北海之人为何不远万里来到徐州,原因也简单,认祖归宗。

却不是倪俊本人,而是他的弟子戚时进。

戚家十三年前有一子被拐,此子被人多次发卖,又流落街头,辗转来到岭南。倪俊初见便看上了戚时进资质,收了做亲传弟子。

这十数年间,师徒二人都没有放弃寻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多方打听才知道戚时进很有可能是徐州戚家嫡子,并与戚磊通了书信,约定带戚时进来相认。

于是师徒长途跋涉来到徐州。

桂月楼,徐州有名的食肆,乃是徐州十二楼之一,不论装修牌面还是食物品质都是一等一的,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师徒二人正坐在靠窗边的圆桌上大快朵颐。

倪俊相貌方正,五官深刻,若细看之也算堂堂一表,只不过中年秃顶,头发稀疏得无法束冠,若不是额前有几缕倔强的发丝覆盖,当真如清鞑子一般无二,加上此时左手烧鸭,右手肘子,左边咬一口羊腩,右边喝一口烧酒,脸上、衣服上不是油迹便是酒水,十分的腌臜。

坐在对面的少年长相虽普通,眼睛却深邃,仿佛藏有许多故事般,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虽也甩开腮帮的吃喝,却并不狼狈,给人一种斯文从容的感觉。

少年看着自家师傅这般放浪形骸,忍不住咽下嘴里吃食,嫌弃道:“师傅,你老好歹也是江湖有名的大侠,在岭南十五州之地,你跺一跺脚都要震三震的江湖巨擘,如何这般不顾形象,给北地的好汉看见,如何不笑话一番我等是南蛮子,你看你,好不腌臜,咦呀……”

倪俊听到少年嫌弃言语,放下手中烧鸭肘子,油腻腻的手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巴,嘴鼻和唏嘘须根上留下更多油迹,满脸严正的道:“时进,今天为师便教你个乖,谁说大侠就要斯斯文文的?”

戚时进小声嘀咕了一声:“也没这般腌臜的。”

倪俊继续道:“大侠并非事必要有型靓仔,那只是普通星斗市民一厢情愿的想法。大侠大侠,重点便是一个侠字,只要把侠做到极致,那即便是个乞丐,也会有无数人称颂,而且做人做事最紧要便是一个专字,你若一心行侠,哪有心思顾及形象,像你师傅我,一心行侠,兼济天下,为苍生愁得连头发都掉光了……等你小子的头发也像为师一般,那时候才可称之为大侠。”

戚时进看着师傅额前那几缕倔强的头发,白了一眼道:“那这大侠不当也罢。”

倪俊笑了一笑,意味深长的道:“不存在的,这侠你不当也得当,而且在为师的指导下,当小侠中侠都不行,只能是大侠,甚至巨侠。”

戚时进不想听师傅的侠论,转移话题道:“我们从抚州走了几千里来徐州,盘缠也剩不多了,吃完这一餐就要山穷水尽,连个住店打尖的钱也无,若到头来我并不是戚家的崽,那该如何是好?”

倪俊摆摆手,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道:“嘿,你这小子别忘了为师可是岭南大侠,为何我们来徐州不第一时间去戚家,而是来这徐州吃这一餐,把所有盘缠都用完,这正是釜底抽薪之计,我等好不容易来到徐州,若不领略一下当地风光美食,岂不白来?若你不是那戚家丢的孩儿,他戚家也是名门望族,我等千里迢迢来到徐州为的却是他戚家的家事,他如何不意思意思补贴些路费,若他戚磊没有提起,那时候你便道出我等盘缠用完,他有那脸不给我们路费?”

戚时进撇了撇嘴,不满道:“为何要我开口。”

倪俊抬起手做个佯打的姿势道:“为师名声在外,这等事自然要你做小的说。”

戚时进叹了一声,又道:“唉……师傅,若我真是戚家之子,那有如何?”

这下转换却不是问路费的事,而是问倪俊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毕竟倪俊乃是岭南人,戚时进若真个是戚家人,难道要留在戚家?

却不料倪俊一听,顿时笑翻了天道:“哈哈,若你真个是戚磊那厮儿子,为师帮他养了十多年儿子,他若不补贴个一千几百两,你看我与不与他为难。”

戚时进顿时无语,话都不想说了,默默吃起了菜。

他这个师傅虽是大侠,也无架子,急公好义也名副其实,半生行侠造福不知多少人,一身武功虽非无敌,却也算江湖顶尖,就是有些贪财,而且还不爱经营。按照他在岭南的声望,若是有心,如何不能弄来厚厚一份家私,但他却没有,按他所说,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便可,手里一旦有些宽裕,便要救助孤寡……额,主要是寡……他这般贪财的原因估计也是惦记着岭南那边的寡妇哩。

吃饱喝足,夜幕已垂,师徒二人这才来到城北戚府。

按倪俊所说,自家师徒这般时间来,他戚磊脸皮再厚也要留咱过夜的,岂不省下住店打尖的钱?

只不过一切都不如师徒的预料。

预料中的认亲场面没有出现,反而先听见戚家大院内传来喊杀声,倪俊当即推门而入,便看见一赤身壮汉,脸上露出邪魅癫狂笑容,大手捏住一个穿着朴素的下人头颅,另一只手按在那下人肩膀,那下人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惧,连求饶声都没有发出,那赤身壮汉便拧身振臂,双手上下一分,那下人的头颅与身体也随之一分。

大量的鲜血喷洒,把那赤身壮汉身体染得更红,手上头颅连着几段脊椎,脸上癫狂更甚,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再看地上,许多尸体横七竖八,各种造型就不细细描述,反正一句话:恍如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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