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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弄丢了另一只,也弄丢了……你。)

少年努力抑制住眸子里滚动的泪,可是哽咽的声音却欺骗不了屋内的众人,“老爷,夫人……阿韧,没有照顾好大小姐。”

噗通一声,少年朝着夏侯家两位老人直直地跪在地上,清脆的膝盖撞地声音让肖蕊心里害怕,她们的队长膝盖得有多疼?她想起平时在学校的训练,她不绑护膝的话光腿跪在木地板上都会很痛,更别提现在脚下的地板质地很坚硬。

但是阿韧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他捧着那块助理,眼睛里的泪水盈动得更加厉害,声音里的哽咽再也压抑不住,“阿韧该死,大小姐她……在海中沉没了。”

老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的喉音在颤,里面夹杂着在努力掩盖的悲音,夫人则直接别过头,她捂着唇,肩膀小幅度颤抖着,低低的泣音从指缝间流出来。

“枝儿她,被咬了吗?”

老爷喘息了片刻之后问。金枝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位老爷,或者说可能是父亲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隐隐的期冀。

(难道不应该是难过吗?)她眉头偷偷蹙了蹙。

阿韧喘匀气,努力让声音平静一点才说道:“不,大小姐是被逼死的。”

紧接着他把当时在邮轮上发生的事情前后经过叙述了一遍,老爷的脸色从生气到惋惜,最后浮出一丝欣慰。

夫人眼睛红红的,全程都在哭,到最后她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抱着桌子上那张被扣过去的照片趴在老爷身上哭了起来,身子不停颤抖。

老爷的眼睛也红红的,只是相比起情绪激动的妻子,他的表现就沉稳了很多,他推开妻子,眼里含着泪光看着阿韧:“没被咬就好,我夏侯家的女儿为救整艘邮轮上的人而牺牲,这不丢人。”

夫人直起身子,指尖在照片里的金枝脸上来回摩挲,“枝儿死的时候穿着白衣服,是吗?”

她轻声问阿韧,少年点了点头,但是压倒般的难过冲击着他的喉咙,他的喉咙里像是有怪兽在撕扯,挣扎着想要出来,为了关住这头怪物他不得不闭紧嘴巴,说不出来话。

夫人的连绵而不均匀的叹息让她的话像舞台剧上诗人念出的悲词,“我枝儿在花一般的年纪陨落,她的美丽还没来得及绽放,但是她的高雅已经被神看到了,她会有一个好的来生。”

“是啊,像白莲一样贞洁而慈悲,像白昙一样惊艳却短暂,但是,白潭韧,你终究没有保护好她。”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像玻璃瓶破碎般好听的声音,声音的底韵温和至极,语气中含着严厉的责怪。

“少爷?”

阿韧惊讶地回过头,肖蕊和刺猬也看过去,门口斜斜地倚着一名青年,大概25岁多一点的样子,个子很高,应该有187,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装裤,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脚上是一双擦得很干净的黑皮鞋,皮鞋的表面还在反光。

但是他脸上的状态却和反光的皮鞋截然不同,纯黑色的狼尾发型有些凌乱,白皙到有点过分的皮肤让黑眼圈更加明显,嘴唇干干的,起了皮,身上的白衬衫也皱皱巴巴,看样子是没休息好加临时赶过来的。

老爷皱眉看着青年:“事情处理好了?”

青年摇了摇头,挎着胳膊上的黑西装外套长腿一迈,走了进来,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对出于好奇而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肖蕊点了点头,肖蕊才发现这名青年长得矜贵冷艳,相貌比她看过的那些顶尖的时装男模还要出众一大截,他眉宇间,举手投足间,又在冷傲的表色之中时不时显露出几分藏不住的温柔来,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刚刚似乎哭过,眼圈红红的。

青年站定,朝坐着的老爷微微颔首:“还没,现在暂时陷入了焦灼中,听说阿韧回来了,我先赶回来看看。”

老爷的神色有些不满:“有什么好看的,分不清轻重,还是下面的事更重要。”

青年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动作间尽显无奈和优雅:“我知道了爸,我心里有数,不会耽误那边的,你放心吧。”

妇人对青年招了招手,小声招呼道:“玉马……”

青年会意地看向房间里的两位陌生人,他礼貌地冲两人微笑:“你们好,我是夏侯家的长子夏侯玉马,叫我玉马就可以。”

不需要提醒,他自然用了伽本语,肖蕊和刺猬跟着依次介绍自己。

肖蕊有些惊讶,这男生是怎么知道她俩不是本国人的?刚刚她们和老人交谈的时候他明明不在场。

青年看穿了肖蕊的心思,小姑娘把疑问都写在脸上,他想读不懂都难,他指了指她的衣裳:“你的衣服是伽本帝国的一个老牌,共和国里几乎没有人穿。”转而,他又指了指刺猬的耳钉,“黑玫瑰,你是西博城十三区玫瑰花帮的人吧?外面还放着武器,一看就是那边的人,”

刺猬愕然,这人眼睛好厉害,而且他是百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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