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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又丢进嘴里一大把巧克力,他边说话边嚼,弄得嘴巴里跟头发成了一个颜色,阿韧忍不住又在心里翻起了白眼。

“博士为了培养女儿,会让大小姐处理很多不是小孩能够接受的事情,还从小姐很小的时候起就安排她参加大型的财政会议。现在由于博士的扶持,小姐在公国是有一小部分话语权的,只不过这部分话语权咳……”

他呛到了,估计是吃到了味道极其奇怪的巧克力,阿韧贴心地把水推给他,查理一口灌下去,气还没喘匀就又囫囵吞枣地说道:“是因为她是加西亚家的咳……”

他又咳嗽起来,词不成句,带着巧克力酱的棕色唾沫在桌子上直接绘制成了一幅特殊的水彩画,阿韧一边躲着他热情飞来的口水,一边在心里怀疑这个人是故意不把话给说完的。

不过他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所以直接接道:“是因为能得到那部分话语权的很大原因是她是加西亚家的人吧?”

查理被水呛了一下,他猛地咽下去,喉咙感到久违地刺痛,(可能这就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惩罚吧。)

想是这样想,但是他却点了点头,没停下如气球泄气般地吐露,“准确的说是继承人。”

他仿佛装了个鱼脑袋,刚被奇怪地味道呛得差点断了气,现在就又把巧克力给大把送进嘴里,阿韧有点想提醒他,这个人可能有巧克力瘾,但是:(吃这么多不怕牙疼吗?)

(真的不怕牙疼吗?)

他记得大小姐也很爱吃甜食,但是稍微吃多一点脸上就会长痘,牙根也会不舒服,看面前这个小伙子嗜甜如命的样子,似乎没有这个烦恼。

所以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少年放下才举起来一些的手,自己说服了自己。

“不止这些,你就不好奇,大小姐为什么一直靠推进器移动吗?”查理问阿韧。阿韧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为什么?”

布朗尼被阿韧的态度打击到,如果面前这个少年不积极笼络大小姐的话,那自己哪怕是跟他处成穿同一条铁裤|衩的兄弟也逃不出这个鬼地方。

那样他阻止大小姐继续虐杀他的身体可就没意义了,要知道他当时可是冒着风险的,如果大小姐心情不好可能就会因为他多嘴要了他的小命。

但是抱着一切才刚开始,事情还有可以拯救的余地这种心思,查理还是坚强地往下说道:“大小姐的身体里有钢钉,数目还不少,是被博士打断骨头后亲手种进去的。训练过程中那些钢钉经常会被打断,所以她从很早的时候起就对痛苦不敏感了,更不知怜悯为何物,因为两位博士的教育观念里怜悯是懦弱者才会有的丑陋品质。而且每次意识到她对痛苦不敏感的时候,博士就会加大她的训练量,让她重新恢复对痛苦的知觉。”

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说是训练,其实是折磨和虐待,或者换个好听的说法,那叫‘敏感度训练’。两位博士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只不过这种不方便宣之于人前的癖好被他们隐藏起来了,他们看女儿痛苦、流眼泪、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嘶吼,比起心疼,据我的观察,更多的是得意和暗爽。”

“而且大小姐身体里的那些钢钉可以被远程操控,她告诉我,从植入的时候起,那些东西就每天都弄得她很痛苦,所以她没办法正常走路,也忍不住不发脾气。”

阿韧喝水的动作顿住,如果这个男人没骗自己,那他大概明白加西亚为什么会是那种世所罕见的魔鬼性格了。

查理叹了一口气,他撑着桌子站起身,巧克力吃太多了导致他现在有点头晕。他看着少年,一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像温泉一样柔和,颊色如霞:“其实,据我这么长时间跟她相处看来,大小姐的本性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她原本或许是个脾气好,性格也很温柔的姑娘来着。”

他岔开目光,嘴角带着笑意,神色看起来像是在怀念心爱的人,“你别看她平时嚣张跋扈,但那是因为小姐其实非常可怜,比一般的孩子,或者说比大部分的成年人还要可怜,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富足和自由,最少在我看来,她从来没被温暖的爱过一回。”

阿韧闭了闭眼睛,声音里面不带任何正向的温度:“我明白了。”

身体里被植入可控制的钢钉,那不就是真正的傀儡吗?如果这些事不掺假,那加西亚夫妇估计有很强的控制欲,居然对亲生女儿严格到这么骇人听闻的地步。

少年静静地看着查理,不知道这男生说的话自己该相信几分,很明显他似乎被加西亚给洗脑了,而且从那些口味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巧克力来推断,这个叫查理的研究员很可能也不正常,他说起加西亚那个恶魔的时候脸颊居然浮上了绯红,神色暧昧又痴迷,会喜欢那种魔鬼的人,要么本身就是魔鬼,要么就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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