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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绽放了那个笑容之后就离开了,没有多停留,怕再待下去给阿韧带来危险。少年看着助理内标记超级详细的地图,就连逃跑路线上需要避开和注意的点也都被标记出来了,到时候会转化成语音直接提醒他。

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个温柔细心的人,被一帮恶魔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阿韧睁开眼睛,目光恢复了锐利冷酷,他摘下头上的发箍,脱下助理,还细心地关闭了助理的感应和语音外放程序。收好这两样东西后,他静坐着等待加西亚的到来,像是一名准备弑君的伴倌,眼里不含一丝半毫的柔情,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无声翻滚着的浓郁仇恨。尽管肉耳听不见,但阿韧敏锐的心已经捕捉到了魔鬼的脚步正在越靠越近,听那声音嘀嗡嘀嗡,一场不会升起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赌注是他自由的意识和夏侯家押在身上的希望。

他必须保证自己安全的逃出去,这样才不会辜负所有寄托在身上的分量,沉甸甸的,那是救赎,亦是希望,他的肩膀不能颤抖,脊背不能弯曲,一点儿也不能,那样会甩掉某一份出去,他必须全部承托住。

少年的眼神坚毅如钢,他皱着眉:(既然交给我了,我就努力不让你们失望,哪怕拼上这条命!)

阿韧愈发冷静,查理给的小瓶子里那些粉末闻起来没有什么味道,他搓着瓶子,皱着眉思考:(半瓶晕,一瓶死。)

他倒出半瓶,把粉末在五个指头上轻轻搓开,直搓到用肉眼看不见毒药的颜色为止。他收好剩下的半瓶药,查理很明显是给了他两个选择,加西亚固然可恶,任何一个正义的人都会恨不得杀之为快,但他明白自己不是法律,没有权利裁决她。他会配合自己的祖国,伺机端了这个为祸全星球的伪善老鼠窝,到时候,沾了一身血腥臭气的加西亚自然逃脱不了。

法律会裁决她的罪行。

过了一会儿,加西亚真的来了,她换了一身玫粉色的连衣裙,裙子很可爱,上面还有黑色的蕾丝和丝绒镶边做装饰,阿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琢磨怎么样才能把指尖的毒药全部喂进她嘴里。

加西亚踩着被花藤装饰过的推进器,看起来像一只腿上生长着藤蔓的粉玫瑰精灵,她姿态轻快地靠近阿韧,纤白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神色极其的得意:“我来看看我的宝物,你很快就会变成这世界上第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阿韧冷眼削着她,反正罐子已经摔破了,他不介意让口子裂得再大一点,加西亚改挑为攥,不大的手用力攥着他的下巴,还不允许阿韧别开视线,“你尽管得意吧,我的狗狗,你很快就没办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

她俯下身,笑意盈盈地凑近阿韧的脸,那张雪一般无暇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纯粹,翠绿的眼睛像两颗新鲜的绿苹果一样清透而富有生机,光是脸庞加西亚就艳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不少人,可惜阿韧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这副举世无双的皮囊。

再好的皮囊包裹着臭瓤也只会让人心生厌恶。

看阿韧完全不被自己的外貌吸引,加西亚眼里出现一丝失落,把他带回来以后她每天都会用心地装扮,哪怕是睡衣也会细心挑上半天,就为了能在他眼里看到不由自主的惊艳,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但是阿韧没有给过她所期待的眼神,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永远只有憎恨和厌恶。

以前密密麻麻的行程加上训练,她每天都过得又累又痛苦,只要有闲暇就感觉灵魂在半出窍,意识被疲惫无情地攫走。而且她的周围大部分时候都围满了保姆和保镖,生活繁华却无聊至极,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在自己身上费神,都是佣仆们负责她的起居和扮相,顶多会在好几件里让她决定一下款式和颜色。

某一天一只羽毛赤红的雄鸟从天空中飞过,含苞半放的花儿被惊艳到,为了取悦雄鸟,她积极地让自己盛开,甚至还用恶毒的方法让雄鸟身边相伴的白鸟坠落死亡,可那只雄鸟却根本无暇欣赏她的美,它浑身被愤怒的火焰包裹,誓要将害死自己爱人的花燃灼殆尽。

既然无法得到他自由意识之下的青睐,那就剥夺这份意识,将他的躯体化为永远不会腐败的收藏品,即便只是没有灵魂的死物,她也要得到那只惊艳了自己的雄鸟。

她波娜·古莉雅·加西亚绝不白白绽放。

波娜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她端详着即将到手的这尊百分之百会属于自己的“艺术品”,眼睛里笑意更甚,像沉溺了两轮明亮的月钩在其中,闪烁着哗目的斑斑光泽,又仿佛碰洒了一瓶星月,洋洋流淌成琼池,“你在乖乖等我,我很满意,所以我就大度一点,给你一个奖励。在还保留有自己意识的时候,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或许会看心情满足你。”

阿韧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波娜的指尖抵住他的唇,“想清楚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希望他可以开口求自己,只要他放低姿态求自己,她就会立刻放弃那个手术,保留他的自我意识,毕竟她还是很希望阿韧能在有自己意识的时候迷上她的,而不是强行被她控制,那样子虽然得到了他,但多少有一些死板乏味,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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