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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露出委屈的眼神，面临死亡的时候整个人反而放松了很多，什么都不怕了，“大小姐，我身上好疼，您疼疼我好不好？”他靠近波娜，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挲她的耳廓，他低声，“就像我以前对您那样。”

“好啊！”波娜愉悦地勾唇同意，她抚摸着查理受伤的脸，手指故意在他伤口上轻轻的，反复地摩挲，虽然力度不算重，但是对于新鲜的伤口来说这样做无异于在上面撒盐。

查理疼得牙关颤抖，波娜认真地看着他，试图回想起被查理这幅温柔懦弱又贴心的性格感动到时的那一丝丝感觉，但是她失败了，看着他的眼睛，她就能想起是眼前这个“温柔的”人放跑了自己的猎物。

啪！

波娜咬着牙，力度并不重地扇了查理一巴掌，查理闭上眼睛，现在的轻柔就代表，这个包藏着魔鬼芯子的女孩待会儿会惨无人道的折磨自己。

“坏种！”

波娜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查理有些疑惑，这泪光是对自己过去那些温柔的不舍，还是对他私自放跑了阿韧的恨？对他不听话的恨？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三者都有。

他轻淡一笑，里面带着些许不屑，事到如今，他懒得再对这些魔鬼假言讪笑了，“小姐，你真不讲理，明明你们才是害死了无数人的祸害。”

保镖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口不择言，气急败坏了？

他们心想，（可怜的人，这样做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查理哪里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把地图上的指示图一直画到了加西亚家族追不到的地方，知道火种正在被安全传递出去，他就不屑一顾了，惹恼加西亚家族又如何，他们已经不能阻止这个世界被拯救了。

呵！魔鬼们，颤抖吧，咆哮吧，你们即将被黎明尽泯！

查理又露出一个笑，这次笑容里叛逆和不屑的意味更明显了，波娜失望至极地看着他，“查理，你不听话了。”

查理嘴角噙着笑低下头，他的语气低柔，让人听了会忍不住心动，“岂敢。”

波娜用鞭柄再次挑起他的下巴，令他直视自己，“可你放跑了他。”

查理看着波娜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他如糖似蜜般的眸子里波光流转，“大小姐，您分明是故意放走他的。”两位保镖一愣，波娜被击中心房，紧张地收紧了瞳孔，查理将她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帘，他靠近她的耳畔，收着声音低语：“府邸里到处都是监测器，您的身体也对大部分毒有抗性，如果没有您的暗中应允，方韧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逃走？”

“大小姐，你骗不了我。”他微热又断断续续的虚弱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上，波娜感觉像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脏，心里有些羞，表现出来却成了将鞭子攥得咯咯响的愤。

她想试探，但是阿韧真的背弃自己而去，甚至不带一丝犹豫，这种被背叛的无助空虚化成无垠的愤怒，她啪一声，用鞭柄用力抵住查理的下颌，查理的牙关被撞得生疼。

他像看小猫发怒一般看着波娜，不仅不害怕，眼里反而生出戏谑的笑意，（呵！大小姐又在任性了。）

查理用快被打废的手攥住下巴上的鞭柄，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再次靠近波娜，这次，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不少真诚，他低声：“大小姐，恶人是会被神惩罚的，您还有机会，做个善良的人吧。”

他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放走方韧，说明您心里分明存在着善良的种子。）

波娜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犀利的光，她的声音决绝狠戾，“你没有资格教育我！”她用鞭柄狠狠抵着查理的下巴，手用力撕扯他的头发，查理被迫后仰头。

“我可是波娜·古莉雅·加西亚，我为所欲为，没有人可以束缚我。在这个世界上能劝我善良的人，只有我看中的那个人而已，我从来没被善待过，所以除了他之外，你们不论是谁都休想劝我善良，别想用这个词来侮辱我。善良，那是什么东西，简直是太可笑了！”

她高高地扬起鞭子，脸被阴云完全笼罩，双眼因为愤怒，透出了恐怖的红光，整个人看起来像噬啖生人的可怕罗刹，“你没有这个资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