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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在军营中,曾有人向他献上几名姿容出众的军妓。

   军中阳气甚重,难得地出现几名女子,还是这般漂亮的女子。左右副将都看直了眼。

   只见军妓衣衫暴露,身肢纤细窈窕,那双媚眼如丝、赤.裸.裸地盯着他,分明有引诱意。

   沈顷没有像周围人那般兴奋。

   寒冬腊月,看着女子身上所剩无几的衣衫、听着那些娇滴滴的谈笑声,他只觉得低俗。

   记忆迎风而来,又顺着昏黄的霞光,自眼前一点点褪去。

   而如今——

   他掀开妻子的衣领,望向她衣衫下的肌肤。

   沈顷呼吸声轻微,拂在郦酥衣耳畔,将她的耳根子染得潮红。

   他不敢再往下看。

   不敢再往下去探究,妻子浑身究竟有多少红痕,究竟有多少他昨日走火入魔时、留下那令人不齿的印记。

   若单单是吻.痕也就罢了。

   可除去吻.痕之外,他甚至还看见妻子脖颈处的红手印。

   他昨日当真是醉了吗?他当真是掐着妻子的脖子、如此欺负她了吗?

   只见少女一袭素衫,领口微低着。黄昏的风簌簌然吹进屋,珠帘叮叮当当地,激荡起一层白纱似的水雾。

   看着妻子那双怯生生的眼,只一瞬间,沈顷的心底里翻涌上万千情绪。

   羞愧,愤恨。

   还有……

   对妻子的歉意与自责。

   他不知应当如何开口,去安抚自己的妻子,去弥补昨夜的罪过。

   “对不起。”

   这是今天夜里的第三句了。

   郦酥衣靠在他的肩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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