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27(1 / 2)

  大黄生得肥胖,喘气声也极为深重,一时之间在静谧的院中犹为清楚,它那泛着精光的眼珠就如同恶狼一般,像是等到宋殊眠靠近就要将她撕咬殆尽。

  宋殊眠横下了心,就当它是狼又如何?大不了叫它咬上了几口罢了。进了屋后她就连哭也不敢了,浑身上下竖起了鸡皮疙瘩,越是靠近大黄喉咙中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就越发深重。

  昏暗的屋子里头未曾掌灯,压抑的气息混杂着狗的喘气声简直是将宋殊眠脑中的最后一根紧绷的线扯断。

  终于从大黄的爪子底下扒拉出了信,宋殊眠拿了信转身就跑,生怕大黄追出来的她,一跨出了门槛就急急合上了门。

  宋殊眠连气都未未曾喘上几口,直接扶着回廊的柱子呕了起来,然而今日只用了早膳,下午在马球场的时候也只光顾着伺候谢琼婴,没什么胃口进食,这会肚里空空,只能在那头干呕,沛竹忙上去扶了她,眼看着她一副要昏死过去的样子,赶忙把她搀进了屋里。

  谢琼婴冷冷地看着宋殊眠的背影,明明怕成了这样,偏偏为了这封信硬气成这样。

  宋殊眠抚着那被大黄玩皱了的信封,从里头取出了信来看了起来,大致的内容还是同往常一样,说些今年的境况,上回生得病好了一些叫她不用过度忧心,而信的末尾一如往常嘱咐自己听话懂事,万万不可任性。

  信看得差不多了,那谢琼婴也从外头走了进来,只见得宋殊眠背对着他在桌前看信。

  女子坐在桌前,只听得细微的啜泣声,背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谢琼婴看得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燥郁,只是转了身往净室里头走去。

  宋殊眠起身将信放到了压箱底的地方收好,她脑袋叫那狗吓得晕乎乎的,这会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沛竹在一旁哭道:“都怪我不好,小的时候笨的要死,才叫兄阿姐让那条恶狗撵着追了几里地......”

  沛竹自从上次说了谢琼婴的坏话之后差点被撞见,便再也不敢再私底下编排是非了,只能哭着说起了幼时的事情。

  宋殊眠觉得自己累极了,只想倒到床上去,但又想到自己还未曾梳洗,里头的净室又叫谢琼婴占着了,只能起身去了贵妃榻上头躺着。

  沛竹的话叫她想起了幼时的事情,父母亲尚且未曾离世,而她也还是众人疼爱的宋家大小姐。

  那时候的她整日里头只需要烦心明日里头穿什么衣裳,戴什么样式的头花,父母在世的十年里头最糟心的事情也就是叫那狗追了一回。

  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样?在徐府的时候与狗抢食,就是新鲜的馒头也算是施舍,跟了徐彦舟之后,每日依附他而活,生怕犯了一点的过错惹他厌烦,如今又碰上了谢琼婴这么一个混世魔王,不知何时就要发作了脾性折辱她一番。

  祖母叫她不要任性,要她懂事要她听话,她做的还不够好吗?祖母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在看到祖母的信件被人这样糟蹋的时候,她还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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