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谋16(2 / 2)

“爹!”

但钟既来不相信眼泪,只有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喊叫几声后咬着牙问道:“老神仙,我爹他......我娘呢?”

姜老道闻言并不回答,长叹一声,只继续闭目诵经,稍顷才缓缓走到钟既来身边,面带悲色的递给他三支香道:“给你爹敬香吧,再好好磕头送你爹一程,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对于姜老道,钟既来很尊敬,这位老人从小亲和,像爷爷又像师傅,关心他的身体,又教会他许多东西。

见他吩咐,钟既来焚香叩拜,父母音容犹在眼前,如今却成永诀,心中大痛。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是伤心彷徨,竟不能止。

就在几天前,钟既来从未想过父母会离开自己,这惨痛的现实至今日才有实感,而面对发生的一切,他痛感自己的无力弱小。

“哎......”姜老道看到钟既来伤痛不已,默然叹息一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心中不由得有些伤怀,毕竟相处十几年了,钟大力一家对他又是十分尊敬的。

哭累了的钟既来终于又问道:“老神仙,我娘怎样了?”

“哎!我救你回来已快二个月了,你的魂气一直散乱,前几天才终于凝聚了少许,你这才能醒过来,你爹受伤太重,这些歹人又不喊人医治,十几天前去世的,今日二七,你魂气还将就,这才喊你过来拜祭,你母亲受了伤,幸好不致命,但因交不起三十两的罚银,一直被关在牢里,前几天已被县太爷判罚为奴,下半辈子是要给官家或有钱人家做奴婢抵债了。”

钟既来闻言,胸口突的剧痛堵塞,一股强劲的燥热从心底狂涌而起,疾速从口中喷出,眼黑发昏栽倒在蒲团上。

姜老道见钟既来突然鲜血狂喷,立时大惊,正欲上前查看,躲在暗处的老鬼随着一股黑雾瞬间飘出,也想瞧瞧钟既来的状况。

“老鬼你这什么馊主意呀?这孩子至孝,听闻父母这样了,能不出事嘛!现在怎么办呀?”姜老道见老鬼现身,不由得抱怨起来。

“急什么?别屁话了!赶紧看看人怎么样了?”老鬼也有些意外,但见姜老道啰嗦,立即一翻鬼眼语带命令道。

钟既来气若游丝,已不省人事。姜老道无奈,只得拿出几张符,快速贴在钟既来额头和身上,又将钟既来搬回花园小聚魂阵内。

一人一鬼相互嘀咕一番,最后只能各回各处,静待钟既来恢复。

钟既来身死,原本会被阴司使者收回冥界,由于其身上被姜老道下了多张符箓,幼年时早种下了多重禁制,其跳下深渊之时,姜老道在观中立即就感应到了,突发情况,姜老道也是不及细算,急乱之下动用了祖传的一张中阶巨灵符,总算是把人先抢回了道观,并用小聚魂法阵强行困住钟既来的魂魄,勉强凝聚了些许魂气,不至于被阴司摄去冥界,但如今成了个半人半鬼的状况。

姜老道在房内唉声叹气的走来走去,晃的美妇眼晕,但知道他最近绞尽脑汁,颇为辛苦,也就勉强忍住没有发作。

钟既来昏睡了一个多月,魂气总算又稍稍凝聚,醒来之时老鬼就已知晓,不过姜元樱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醒来的钟既来。

钟既来让她把姜老道请来,女童蹦蹦跳跳跑去报告了父母。

姜老道赶紧前来,进入小聚魂阵内,盘膝而坐。

“你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待身体恢复些再议其他也不迟。”姜老道心中叹口气,面上则缓缓相劝。

“多谢老神仙,听老鬼说我已昏了一个月多,最近有我娘的消息吗?”钟既来看来颇为着急。

“你母亲身体勉强恢复了些,今已发送到官衙做了奴婢,做些杂役,具体......”

不等姜老道讲完,钟既来呼的站起身来,如困兽般快速转起圈来,口中只是大叫:“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几个杂种!老神仙,能不能让我出去?”

姜老道瞅见老鬼飘飘忽忽的现身在角落,对他眨了眨眼。

钟既来这种急于报仇雪恨的情形,正是他与老鬼商议之时预见到的,接下来就该老鬼上场了,只是姜老道近日总觉心里不是滋味。

钟既来家破人亡,自己还在谋取其身上的真灵血,这种略感内疚与对真灵血的强烈渴望交替冲击,最终还是叹口气道:“既来,你此刻状况三言两语说不清,你想报仇,可绝非易事啊!”

“既知道了我娘的情况,却让我看她受罪?那我还是人吗?”钟既来怒吼。

“你本就不是人了!”旁边传来老鬼悠悠然的声音,如来自地狱深空,冷酷无比的点醒现实。

此刻钟既来才注意到这身穿官服的怪人,多年来他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原来自称本官的老鬼竟是这个形象。

“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钟既来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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