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征子破天元13（2 / 2）
陆渊止摇头叹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袖袍一挥，两人到了仙境之中。
但见四下里祥云涌动，仙鹤悠闲的飞过，发出婉转的鹤鸣。
高台上两人对立而坐，身后各有两名宫女手持画龙描凤的宝扇以示威严。几名仙女聘聘袅袅，送上奇形怪状的天庭水果，又转身退下。两名仙童奉上茗茶，站在一旁伺候。
高台下乐师们奏起仙乐，十二位身材欣长苗条穿各色纱裙的仙女们翩翩起舞。
秦牧大惊失色：“莫非师兄到过天庭？这化境竟如此……”
陆渊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喝过仙童递过来的茶水，又吃了几个葡萄。
秦牧拿起一个蟠桃大快朵颐，爆汁甘甜，不由得连连叫好：“绝了！绝了！我也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啦！”又喝了一口淡红色的茶水：“蜜香甘甜！师兄，我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我是不是成神仙了？”
陆渊止一指棋盘：“请！”
这是一副鹿皮棋盘，棋子也是鹿角硝制。
轮到秦牧先下。
秦牧：“师兄，我想换个玩法？”
陆渊止大感兴趣：“但讲无妨。”
秦牧取掉黑两子白两子，棋盘上顿时空空如也。
秦牧：“座子制乃古人所定，后人下棋序盘皆拘泥定式。正所谓不破不立，咱们哥俩掀开新篇章如何？”
陆渊止：“很好。实不相瞒，如此一来，师兄我大占上风。”
秦牧：“此话怎讲？”
陆渊止：“我在西域多年，机缘巧合下得到一本《魔域玄经》，里面的棋谱正是这种玩法。一开始我大吃一惊，棋盘没有四子正如天穹没有四柱，岂不是要塌下来？可是我翻阅完毕，才知自己孤陋寡闻。此经不是异想天开，而是重开宇宙，令老夫茅塞顿开，不仅棋艺大涨，武术玄术技艺也蒸蒸日上。”
秦牧：“如此一来，是我落伍了，这种玩法是我去年刚刚习得，断不如师兄钻研深刻。”
陆渊止摇摇头：“师弟天纵奇才，一年能顶别人十年，不必过谦。下吧。”
秦牧找也不客气，第一子落在天元位置。
陆渊止微微一惊：“咦？这是什么下法？”子落星位。
秦牧在对称星位落下一子。
陆渊止心中了然：“喔？东坡棋？你要模仿着我下。”持子占住另外一个星位。
秦牧：“对，能打败师兄的只有师兄自己。”占据最后一个星位。
陆渊止守住一角：“你投机取巧，这局我可要大费心神了。”去攻他角地。
秦牧笑道：“对，还是师哥懂我。如此美景，我好好欣赏一番，做人，何必这么累。”对称着他的方位，应了一手。
陆渊止下的小心翼翼，保不准他发现棋局弱处哪一步不再对称着下了。
秦牧却连吃加喝，耳听丝竹之乐，欣赏着众仙女曼妙的歌舞，好不快活。
待陆渊止下到第六十二步，秦牧猛然坐直，仙茶不喝了仙果也不吃了，凝神棋盘，苦苦思索，
一炷香的功夫，秦牧才落下棋子，不再是对称着下了。他长吁一口气：“差点着了师兄的道！我若还是跟着应，掉进师兄的征子圈套，我中间大龙非死翘翘不可！”
陆渊止笑而不语，胸有成竹的接着下。
再过十几手，秦牧推枰认输：“呀，我是顾此失彼，不能两全，这局我大败。师兄构思精妙，征子手段破我天元棋筋，苦心经营，终得善果。下一局，你先下，我变个戏法你瞧瞧如何？”双手一拍，两人来到一处山脚。
四下里树木郁郁葱葱遮阴避日，远处山峰上白雪化作泉水咆哮而来而来，流到断崖处急泄而下，形成三道瀑布，似万马奔腾，巍巍壮观。底下形成一个深绿的水潭，有红鱼在翻浪欢跃。
陆渊止赞道：“局中局，阵中阵。你能在我法阵中不受我牵制，另辟蹊径，开出这一片幻境，可见这五十三年来你也是日益精进修得大能！”
秦牧：“师兄谬赞！”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水潭旁的一座花廊里。
只见花廊里一个八九岁的小儿在背诵棋经：“下棋十要: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舍小争大，逢危需弃，慎勿轻速，动须相应，彼强自保，势孤取和。”
陆渊止笑道：“你把儿时的我变了出来啦，厉害。有个地方不对，我眉心黑痣是十五岁后才长的。”
又见一小儿背着行囊从水潭中缓缓升起，来到花廊里摆上围棋，练死活题集。
陆渊止：“这是你儿时？”
秦牧：“是的。”
小陆渊止走到小秦牧前面：“你好呀，朋友！”
小秦牧抬起头：“你好，小哥哥。”
小陆渊止：“请问，这是哪里？我背着背着神游方外，就到了这里。”
小秦牧：“我也是，本来在家中后院水井旁做死活题，不知怎么就来了。”
小陆渊止：“既来之，则安之。我看弟弟也是同道中人，不妨手谈一局。”
小秦牧：“正有此意。”从行囊里取出布棋盘展开，又取出两盒棋子。
两人很快入局。虽都是少年天才，可是实战经验太少，以现在眼光来看，两人都是下的漏洞百出，后面官子阶段更是为了一个五目劫争大动干戈，错进错出，不惜已自己的大龙死活为代价争这一口气。
秦牧和陆渊止看的摇头苦笑，
小陆渊止最后侥幸赢下来，小秦牧气的眼睛通红。
陆渊止：“师弟，你用神通幻境压制住你我现在的棋力，让幼年时的你我争斗，我自愧不如。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秦牧：“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再怎么厉害，还不是照样没逃出你的金柱空间。”
陆渊止微微一笑：“前面四盘你我各胜两盘，这第五盘……”
秦牧抢先道：“又到我先下了啦！”双手合十：“挥师北上！”
两人凌空飞起，飞过高山大河，飞到京师上空，落在一处幽静的院落里。
院子四周种满了绿竹，风吹过，竹叶沙沙。
院子中间摆着个青花瓷的大水缸，里面有养着金鱼和荷花。
正对的大屋牌匾上写着“天机苑”三个草书，字迹飘逸，颇有羲之神韵。
堂屋里走出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两道白眉都垂到了下巴处。
正是天机老人。
陆渊止和秦牧急忙跪拜：“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