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觉得我爸不是我爸(1 / 2)

金属的伞柄狠狠的打在了屠晓娟的腿上,陈年的伤和多年来的习惯让她腿软跪坐在地。沈敬抓着她的头发把人往外拖,厨房太小了。

过程中屠晓娟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因为力量悬殊,她被一把推到大理石餐桌边上,右边胸腔撞上了餐桌边沿,她痛地下意识捂住痛点,沈敬抓着她的脖子往和她额头齐平的桌腿撞了上去。屠晓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认为屠晓娟是装晕的,抓着他的头发想朝地上撞去想让她醒过来,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动作却不是这样的,屠晓娟的脑袋磕到了茶几角落上,没了动静。

他把人仍在地上,去洗了手,向胡玫要了钱出门打牌去了。

凌晨一点多,沈敬带着一身酒气打着哈欠回家,走到女人身边踢了两脚想让她起来给自己煮点东西吃,但是发现了她身下那滩已经变成深色的血,蹲下身去碰了下屠晓娟的胳膊。

人已经凉透了。

沈敬开始害怕了,他害怕去坐牢,他害怕被人发现。

他脱掉屠晓娟身上的衣物,把她的头发剪光,他看过一个电视节目,里面说警察用混合在头发里的血液找到了嫌疑人。就连她的指甲缝也用纸巾擦干净了。

他想把人抱到村口的菜地里埋了,但是这是时候的屠晓娟已经处于尸僵状态,身体僵硬。没有办法,他把人放到老旧的平板车上,推着运到外面的地里。

曾经听到村里的大妈聊起过,菜地南边的那条土沟要被填了,正好可以把人藏在那里,自己可以及时发现,真不错。

深夜的地里,除了月光下隐隐约约的树影和轻微的风声。沈敬用铲子挖土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对外决口不提屠晓娟三个字,后来她的娘家人问起来,沈敬装作惊讶的样子,假模假式的找了一天跟着岳父岳母去报失踪。

接下去的几个月,他关注着藏着屠晓娟的地方,果然和大妈们说的那样,那个土沟被填了起来,他放心的开始继续和胡玫暧昧。但是之后,就连胡玫都不听话了,他只能想尽办法去找点临时工糊弄胡玫。

知道那天警察找上门问他屠晓娟的事情。他知道出事了,屠晓娟被找到了。

在城西考古基地附近被抓他能够猜到一点,那里之前是片菜地,他看到新闻了,他明白了。

沈敬被带走前,蒋之阳问林国平:“林队,这小子哭成这样,你说他是不是后悔杀人了?”

林国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这种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过错后悔。”

是啊,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过错后悔,因为沈敬认为屠晓娟的死是她活该,而痛哭后悔是因为自己藏得不够严谨被抓,而不是自己杀人……

两天后。

刚提交完结案报告,结束全部工作的林国平有点郁闷。他儿子自从那天和缉毒的孙队出过任务后就没再见过了。

这次考古基地的案子以后,领导们就决定把未结旧案积案给拿出来再更新一下,用新设备新技术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但是让人悲伤的是这些案子往往因为复杂等因素才一直查不出头绪的。所以日子仅仅过了几天,队里的成员都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不知是那个领导路过看了他们的难过还是闻到了办公室无法消散的咖啡味,难得的给大家伙放了一天假。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无比开心,几人商量着晚上去吃点什么弥补自己的幼小心灵。消失了几天的林宴安踩着下班的点回来了。老林同志已经又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屁颠屁颠跟去了法医鉴定室,问他是不是去办案了,有没有危险……

林宴安无奈的看着老父亲,和他说是个小案子,他只是帮忙去做辅助鉴定的,没有什么危险。

当初自己想要靠警校的,是林国平说警察苦、危险系数大,所以他转而去学了法医学,想瞒着家人考入公安体系,被自己老爹发现,几经劝说大伙都放弃了。他妈拉着他说:“儿子,你爸到了这个年纪了,见过的案子犯人太多了,知道这里有多危险,我们舍不得你去啊!”

在林宴安还没出生的时候,安琪就见过林国平出任务负伤的样子,抢救了将近十个小时才捞回来一条命,装在密封袋里的那件血色的衣服、那种心慌的无力感她再也不想在经历了。

所以林宴安出生前后,他们就不想让孩子去涉及危险的职业,希望他们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了。现在每次林宴安出任务回来,林国平都会忍不住去问他情况。

晚上,林宴安家的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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