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巫女手撕碧螺春13(1 / 2)

 所以,做心理检查的时候,他通常会带着学妹去,这样她和郝老师沟通的成本会减低不少。

 这天,依旧是每周例行的检查,不光是虞渊,连心理医生郝老师也发现了,赵越身上的每个人格逐渐有了固化的倾向——

 也就是人格更加稳定,更加有自我,也更加……

 持久。

 就像是寄居蟹住在一个新的壳子里,一开始,它还不熟悉,所以会听从壳子的规则,更加忍让和顺从。

 但时间一长,它适应了,它就想更长时间地霸占这个壳子。

 而赵越这个“壳子”里,住着四只“寄居蟹”。

 “我建议您近期继续做好观察记录的同时,要加入一些东西。”

 郝老师最后对虞渊说。

 “您需要额外确定这些人格出现的原因和动机。哪怕我们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出现,只要能知道她们想要什么,我们也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明白了。”虞渊回答着,神情肉眼可见地消沉。

 也许是怕把话说重了,他会无法接受,郝老师其实没有明示。

 但虞渊听得出来。

 郝老师是在暗示,如果就这样放任下去……

 真实的赵越,所谓的主人格赵越,会有消失的可能。

 赵越这边的局势不容乐观,同时,开幕式那边的筹划也步入正轨。

 每个项目的概念和需求都已经有了雏形,然而落地到组长手上时,不是概念出了问题,就是需求出了问题。

 比如开场表演项目,概念是中国乐器,需求是吸睛且振奋人心。该项目组长是个走南闯北、组织过大小文艺表演的老艺术家,第一反应就是排出中国大鼓。

 振奋是振奋了,但与吸睛却毫无关系。

 所以虞渊这阵子忙疯了,白天需要在全城四处奔走,检阅组长们的项目作业,晚上还要单独打电话跟导演组确认共识,再把否决方案传达给这些组长。

 这些老艺术家心气都高得很,肯定的话都不一定稀罕听,更不用说否定的话了。

 学妹赵越经常能站在走廊上,看见楼下客厅里的虞渊,耳边持着手机,对着那头用词考究且据理力争,因为脑筋动得飞快,所以脚下不知觉来来回回打着转,绕着桌走。

 他很焦虑。

 面对赵越时,很焦虑,离开了赵越,他也依旧很焦虑。

 学妹趴在扶手上,默默观察,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帮到对方什么。

 楼下的虞渊刚挂了一通电话,没注意到楼上有人在看,只泄愤地在沙发上踹了一脚,很快手机铃又响了起来。

 他只能调整呼吸,无缝接起这一通电话,“喂,庄哥。”

 那一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虞渊一时气结,甚至没顾得上语气管理,“她又怎么了!”

 一阵很长的静谧,手机那头应该是在解释情况,听完后,虞渊几乎快翻了白眼,仰起头,“那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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