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五、沙暖鸳鸯164(1 / 2)

  圣人见了徐娘娘仍存疑,又才解释:“唐昭仪受了太后的举荐,心怀感激,这是好的。但当着我的面儿,说甚太后娘娘郁郁寡欢,想多去慈宁宫尽孝之类的胡话,就该打!”

  这样目无尊卑的话,倒像是唐静柔说的出来的。圣人之前才叫成王拿了短处,如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他不孝。既然弑君夺位的嫌疑已经洗刷不干净了,那么前朝后宫就再也不能给这种致命的罪状添油加醋。

  要一个昭仪去侍奉太后,不然太后就成了无人照管的寡母遗孀,是预备讽刺皇后失职,还是控诉圣人寡恩?似唐静柔这样行事,只怕这一辈子,顶天就是个二等宫妃了。

  昭仪上面就是二等妃位,徐沅冷眼看了圣人厌恶的神情,又觉着,可能永寿宫连封妃的可能性都小 。

  虽然嘴上嫌恶唐昭仪,但圣人又不得不承认她话里的正当性:“皇后如今一味只躲着,太后那儿,你又不方便去。贵妃养着胎,淑妃指望不上,还真没个在她跟前尽孝的人。”

  徐沅有心想刺一句永嘉公主不是养在太后膝下的吗?连皇后想见一面儿都难,怎么就没人尽孝了?

  但一看到圣人愁得双眉紧锁,徐沅又改了话风:“最好的,还是请皇后娘娘出面,重新把六宫的事儿理起来。我的身份总算不上高,没有皇后震慑,许多事情到底不便。”

  孟旭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徐沅虽有推脱的意味,但却说得有几分道理。他心里暂时没有废后的想头,总跟皇后僵持着,于国于家都没有好处。

  像唐静柔这样的事儿,要是换了皇后,一道懿旨罚她抄几遍宫规都是可以的。可徐沅出面,她就只能好说好商量地哄着、劝着。

  唐昭仪这样的朽木,哪里值得徐贤妃为她费心思?孟旭这样一想,当着徐沅的面儿就承诺:“下午杨继业要来面圣,等前朝的事情了结了,我就去坤宁宫。从前许多事,我总也有不对之处,跟皇后示个好,想来她就不气了。”

  想要皇后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死了嫡长子,圣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皇后可不会。只不过孟旭肯往坤宁宫说好话,等皇后重新把宫务管起来,徐沅总要轻省些。

  何况,她还预备着要赶在年底前怀个孩子。六宫需要花心思的事情多,有时候连促孕的汤药都忘了喝,回头再为着些不相干的事情,把自己累倒了。

  徐沅光这样想想都觉着心烦意乱。

  徐娘娘眉头一皱,圣人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今儿这件绿色的衣裳讨了他的好,话更说得大方:“不就是想要个孩子?你总这么着急作甚!”

  圣人自然不急,他如今娇妻美妾、乐不思蜀,有什么好着急的?可是徐沅,她却害怕这鲜嫩的宫花一茬儿接一茬儿地次第开放。

  当年两位嬷嬷在常宁殿的教导,徐沅时时都记在心口,一刻也不敢忘。哪怕跟圣人有了这许多情意绵绵的岁月,每每午夜梦回,她的脑海里依然回荡着那句宿空房,秋夜长。

  而这种担忧在圣人身上几乎是不成立的,他永远都不会有独守空房,饱尝相思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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