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十二个鸡蛋12(1 / 2)

   对于六叔公孙朝阳已经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是自己爷爷的么弟,早年因为爷爷去世的葬礼怎么办礼仪怎么走和老爹起了冲突,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老爹是个硬气的人,说,当局长又怎么样,我的嘴巴又没有搭在他家灶台上。我有手有脚,国营单位正式工,求不到他头上去。

   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孙朝阳下岗,本打算去问叔公找个事做。可惜老头退休多年,人走茶凉,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的六叔公在县人事局做副职,正好管着自己招工的事情。父亲碍于面子不肯低头,自己一个毛孩子,倒是无所谓,面子,面子值多少钱一个?

   到了地头,正要问门卫,就看到旁边红砖楼二楼阳台上探出颗脑袋:“孙朝阳,你贵人啊,今天怎么舍得来我这里?呵呵,蓬荜生辉啊。”

   正是六叔公,估计还记得当年的矛盾,语言中带着讽刺,甚至有逐客的味道。如果换成二十岁的孙朝阳,肯定转身就走,咱不尿你这壶。但此刻的孙朝阳是谁,七十岁的人,都老成精了,自然知道无用的骨气当不了饭吃,便笑眯眯地说:“叔公,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你了,今天一早,想你想得紧,就来看你,叔公身体还好吗?”

   六叔公哼了一声:“能吃能睡,还死不了,滚上来吧。”

   “诶,诶,诶。”

   二楼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比起每天早上要跑公茅房的孙朝阳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六叔公今年五十三岁,和老妻住,有一个儿子在部队上。

   “说吧,什么事?”六叔公的脸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好相处。

   孙朝阳大约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涎着脸说,叔公,我现在知道后悔了,侄孙年少不懂事,现在可要倒大霉了,你老人家无论如何要拉我一把。

   六叔公听完,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打开一页,递过去:“这首爱情诗是你写的吗?昨天有我们人事局的同志你们厂的招工会议,散会后他就把情况向我汇报了,还把诗抄回来了。说是我家亲戚犯了事。我家亲戚又怎么样,违反纪律该处分就得处分。”

   孙朝阳接过来一看,正是那首《画》,就点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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