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江淮雪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他都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整个人像是用碎了一地的玻璃,重新拼凑成的不伦不类的雕像。

  全身都是裂痕。

  这些江家的过往在书中没写,江淮雪与他真正相识才不过一周,也不会和他说这种东西。

  情况不明朗,季唯洲不方便开口,一时间只剩下寡淡的风声,与在场四人节奏不一的呼吸。

  赵弗推开祠堂的大门,推着江添明进去。季唯洲和江淮雪紧随其后,跨越门槛的那一刻,赵弗取来一个蒲团,放在了江淮雪的面前。

  “大少爷,跪。”他神色庄重,慢慢退回江添明身边。

  江淮雪慢慢松开季唯洲的手,有些狼狈地跪下。

  堂内燃起粗壮的蜡烛,蜡油滴落,江添明缓缓开口:“淮雪,你心里有怨。”

  江淮雪跪在蒲团上,瞧着状态要比之前好:“并未。”

  “你母亲有错,江家也没有苛待她,你要替你母亲记着江家的恩情。”

  “是。”

  季唯洲抬起头,看着那些黑压压的牌位,一层接一层,密密麻麻直逼藻井横梁,像是一双双眼睛自高向下俯视评判。

  “牌位有点太多了吧?”他问621。

  这像是从江家的老祖宗开始算起了。

  621没回答他,作为新时代的系统,它真没见过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好半晌后,它才支吾出一句话来:“宿主,好像恐怖片。”

  季唯洲喃喃:“本就如此。”

  江淮雪和江添明不再有任何对话,好似方才江添明说的那几句话足够给江淮雪一点警醒。

  信息量并不大,那是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的东西。

  “唯洲。”江添明佝偻的身躯倚靠在轮椅里,眼神摇摇晃晃看向那些牌位。

  未来他也将在这里受到子孙后代的供奉。尘归尘,土归土,他将在这间祠堂燃尽生命。

  季唯洲应道:“啊?”

  他的声音有些响,连祠堂里都能冒出回声。

  赵弗眉头跳了跳。

  “和淮雪结婚,委屈你。”江添明语气很慢,季唯洲一时间没忍住,想到他的专业课老师。

  那是个很悠闲自在的老头,饱受学生欢迎,说话声音不疾不徐,学评教常年优秀。

  虽然季唯洲觉得在这个时候拿他亲爱的老师和江添明相比,有点侮辱他的老师。

  “挺好的,不怎么委屈。”季唯洲笑道,“您人还挺好,关心小辈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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