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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秀秀从椅子上一蹦而下,小脸上满是遗憾:“是啊,可惜大哥要去读书,没有时间教秀秀。”

  话罢,关秀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向着郭家老大瞄去,这位大伯哥此时还没有出仕,也没养成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臭毛病,现在看去,不过是一个少年郎,清爽中带着一股子的朝气勃勃。

  郭志礼心中又是一番想法,二弟如今也进学了,父子三人都住在县上学堂,只留母亲一人在家,纵然此地民风淳朴,又有黄狗护院,心中总是不踏实,若是能诓住这关秀秀,叫她住在自己家中,一来母亲有个伴,二来闲来教这小小女童识文断字,亦可打发时间。

  想到此节,郭志礼脸上神情柔和许多,弯下腰,对高只到自己腰间的关秀秀和颜悦色地道:“秀秀,你想不想识字啊?”

  关秀秀看着距离自己甚近的少年面孔,脸上和颜悦色,眼神却在不断闪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警惕的退了一步,方仔细地回答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郭志礼面色一僵,心道,这还是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吗?看这答话滴水不漏的样子,深得夫子所言君子辨白的精髓啊,和她亲哥关大宝简直不像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郭志礼咳了一声,正要开口,一旁的郭志彬在哥哥的威压下已经忍耐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他轻车熟路的牵住了关秀秀的手,一脸认真地道:“秀秀,我教你识字!”

  关秀秀垂下眼帘,手上隐隐觉得刺痛不已,多少年了,二人成婚后多久,他就没有这样牵过自己的手了?

  关秀秀心中冷笑,郭志彬来教老娘识字?读了十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出来,最后还是花了钱捐了功名的草包,教人识字岂不是个笑话!

  郭志礼怒斥弟弟:“你连三字经都还没有背熟,每日里的十张大字也还要我替写几张才完的成,拿什么教秀秀?!”

  关秀秀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如此啊,这郭志彬竟然刚开始读书就已经是这个德行,怪不得读了十多年书连个秀才都考不出来。

  关秀秀抬起眼,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郭志彬一眼,郭志彬勃然大怒:“可是我的字比起哥哥当初初学写字的时候要好上许多,连爹爹也夸奖我了!”

  郭志礼被弟弟拆穿,一时间恼羞成怒,忿忿道:“有本事你就自己写完十张大字!”

  一旁的关秀秀惊奇的看着郭家兄弟二人斗嘴的热闹景象,颇觉得不可思议。

  郭志彬对待妻子称的上粗暴,对子女也不上心,对自家大哥却一直敬畏有加,家中几次揭不开锅,关秀秀唤郭志彬去大伯哥家中打打秋风,这窝囊废死活不去,赖在床上拥被高眠,还不准她去,没想到幼年时郭志彬竟然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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