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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彬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仿佛那里有三寸胡须,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郭志礼,一脸遗憾的道:“啊,大哥,小弟我入赘关家,以后要靠你赡养老父老母了。”
事情兔起鹘落,余人尚未反应过来,郭志礼下意识的便拱手应了下来:“无妨无妨,尽管包在大哥身上。”
他话一出口,李氏登时反应过来,抬手敲了长子一记,哭笑不得的道:“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你弟弟一起胡闹!”
入赘!
这个年头,不是自己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有手有脚的七尺男儿,谁愿意入赘女家!
子孙后代都要冠上妻子姓氏,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死了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郭志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由瞪向了小弟,郭志彬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郭志礼:“……”
吴氏渐渐回过味来,她拍着手掌笑道:“彬彬入赘我们家也不错呢!”
一句话缓和了场上的气氛,众人回想方才种种,只觉陪着两小儿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李氏转身回房,取了几个干饼出来,用布包包好,塞给了郭志礼,又摸出几个铜钱:“干粮路上吃,铜钱是去茶棚饮茶的,趁着天还早,赶紧回去吧。”
郭志礼沉默的接了过来,对着吴氏作揖告别,少年尚显瘦弱的手臂死死的拖住了不情愿的弟弟,向着门外走去。
将要踏出门口时,郭志斌猛然回头,看向了关秀秀,四目相交,郭志彬的双唇紧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毅然转过头去,关秀秀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吴氏也做辞离去,她是没胆子给关秀秀伸张正义了。
关秀秀沮丧的跟在李氏身后,进了堂屋,她欲哭无泪,她辛苦做成的势被郭志彬不费吹灰之力的破掉了,这厮果然是她天生的克星。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关秀秀白日里和李氏习读《大诰》,晚上回到家里苦练刺绣,自觉大有进益。
关秀秀揉了揉眼睛,轻车熟路的到了堂屋,捡起了竹筐里的馒头,又给自己倒了盏茶,就这么的吃了起来。
这几日正是麦收季节,吴氏和关家爹爹每日里起早贪黑的忙着收割麦子,关秀秀已经几日早上没有看到爹娘了。
若是往年,关秀秀也要挽着个竹筐跟着下地,大人们搬运成捆的麦子,地上的麦穗就要由孩子们来拣。
收麦子是一家的大事,一年到头,家里的嚼用,交纳的田税,可都指着这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