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溯(2 / 2)

说是联系,也就是放学后才一起玩,逃课是很后来的事情了。

而且那都是王溯过来硬拉他,否则王澍依旧是个“乖孩子”。

王澍和王溯并不在同一个年级,虽然应王澍的强烈要求,陈满福帮他办了入学手续,那也是5岁时候的事,大他4岁的王溯,要比他高一个年级。

不过两个人的班级离得并不远,正好是楼上楼下。

换过几次教室都是这样的安排,唯一一次离得比较远的时候,是王溯先去读了中学。

其实在原先的历史中,王溯是有过三次转学经历的。

小学一次,中学的时候两次。

只不过在王澍的影响下被改变了。

当然,王澍并没有直接干涉对方的生活,至少在他看来,自己从没做过什么出格事情。

硬要说的话,只有在王溯十一岁那年,陪着他去了趟医院。

这件事,王澍是从王溯的那本《致女儿书》中了解到的。

在王溯小时候,曾经做过一次阑尾炎手术,身边还没有家人陪同。

所以在那天上午,看到王溯捂着腹部从窗外经过的时候,王澍毫不犹豫地向课堂上的告了假,便一溜烟地跑下楼和王溯汇合。

本来王溯是想先回大院,然后再叫车去医院的,有了王澍的加入,叫了校门口的保卫大叔帮忙,直接将两人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王溯先被送去检查,王澍在护士台那边打电话,通知王溯的家里人,并打电话给陈满福和李海林说明了情况,在征得二人允许后,留在医院陪同王溯和赶来的王羽。

王羽是王溯的哥哥,比王溯大两岁,那个时候已经上中学了,所以得打电话到他们学校才能联系上,这可费了王澍好大劲。

是的,王溯的父母依旧没有来,不过这也不是王澍能够改变的。

王溯的父亲当时在外地工作,一时间赶不过来。

而母亲,虽然就在燕京,但在其他医院。

过来是能够过来的,但她在患者和儿子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听起来是很伟大,可事实上,她并不是主治医生,负责的更多是护理方面的事务,完全是可以腾出空来陪着王溯的。

只是……

心里早有准备的王澍,当时依然感到失望,甚至还有一丝对她的厌恶之情。

算了,不提也罢。

手术醒来的王溯,没看到父母,脸上自然是免不了失落的。

但这次,有哥哥和王澍在旁边守着,应该是要比原来好些的。

从那之后,王澍和王溯的关系也上升到了挚友。

用尚且年幼的王溯话来说,是“过命”的交情。

至于王溯的其他事情,王澍是没怎么直接参与的,更多的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王溯不爱听人说教——其实小孩子大部分都有这个毛病,但受不了人激。

王澍一用激将法,他就上钩,长大了也这样,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哦,还有一次,是去年的事情。

王溯因为什么事情坐过牢,这次有王澍陪同且全程紧盯着,让他免遭此劫。

不过王溯依旧是个爱折腾的主儿,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他爸打了多少顿,就是没改过。

他爸还是那种爱往死里打的,不打到自己没力气不停手的。

每次被打完,王溯就跑王澍这——也就是陈满福家,需求“安慰”。

为此,王澍都不记得用掉多少药。

最开始李海林发现家里药少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后来问了王澍知道了情况,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家里多备了些生理盐水、碘伏、抗菌软膏以及消毒纱布这些东西。

大部分都被用在王溯身上了,还有一小部分,被其他院里“同病相怜”的孩子给“瓜分”了,比如小龙啦、大缨啦、晓军啦、晓兵啦……

反正都是些不怎么安分的,时不时地和别人打架,然后带两道伤回来,和王溯一起到王澍这求“安慰”。

不过虽然各自年龄的增长,需要“安慰”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常驻伤员——王溯,今年1月份的时候入了伍,成了一名光荣的海军。

王澍记得送他的时候,他豪气万丈,正如他曾经在书里写过的“十八岁我当海军,正经八百服兵役,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去的,不是为了分房子,升官发财。当时想的是要么死在海战里,要么当上首长回来。”以及“海军大院的女孩都挺漂亮的,江浙人多么,华东海军的底子……”。

不过没过多久,再和他联系上的时候,就只听到他抱怨训练的艰苦了。

“到目前为止我吃的最大的苦就是在新兵连……中午晚上全是窝头,没油水。”

“改善伙食的时候,吃一种大包子,粉条馅儿,一手拿不住俩。我能吃六七个。连里最狠的,一顿吃十三个。”

“吃饭前还唱歌,唱不齐不吃。排着队,先派两人到伙房抬来一大箩筐包子,抬到营房门口,让你看着它唱,干着急。”

“每天晚上不折腾六七趟不让你睡觉。穿衣服躺着不行,都脱了,睡踏实了,嘟——哨响了,全收拾好,扛着枪,背着背包,跑八里地。回来你想睡觉?又给你吹起来。”

如此种种。

王澍记得他在《致女儿书》里还有段回忆,说“我到部队在新兵连还尿过一次床。打了一天靶,成绩不好,又累又沮丧,晚上情景重演,幸亏天寒被薄,睡觉也穿着绒裤,没在床上留下痕迹。”,不知道这一世有没有发生,反正王澍没听他说过,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好意思讲,等见了面诈一诈他。

哦,王澍此行的目的,就是过来探望他来着。

当时海军的新兵训练是三个月的队列训练,之后还有八个月的航海和操舵技术专业训练,结束后,才会到舰队上服役。

不过王溯没参加后者,队列训练完,被分配到了卫生学校学习当护士——当时海军军舰上的军医和护士均为男性。

培训周期通常来说是半年,过段时间王溯就该去军舰上了,王澍是特地赶在这之前过来的。

来的时候没给他提前通知,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给对方一个“惊喜”。

到了学校,和江叔吃了顿午饭,在学校里走了走,王溯便和他告别了。

父亲的战友,到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大领导了,不可能真的让别人一天时间都花在陪自己身上。

对方能够专门抽出时间接他,且一路送他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车上拜托对方帮的忙,刚刚也顺路办过了。

况且对方临走前,还安排了一个学校里的警务员之类的人物,给王澍充当接下来的向导,没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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