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远渡重洋63（1 / 2）

人王雄心，不辞艰险，汪洋无度，不舍性命。

众人用了五日时间，先行陆路。于第五日酉时转乘五条楼船，四条赤马船，起航东渡。

航海第三日，天子鼎文所领旗舰楼船过一座岛屿时，隐约见水陆烟雨如墨，舟船往来如梭。更近时，码头上人头攒动，日货琳琅，水阁中各类商肆，似有人声。驶过时，岛屿一侧有一月牙形内凹小海湾，海湾中建造重檐古越廊坞，廊坞地基，根根长木，直插水底。廊坞后，陆地拔然高起，民居房屋，依山而建，白墙黑檐，造型古旧，层层叠叠，犹如悬空之城。山间松柏成荫，绿植披野，雉走猿奔，鸥翔鱼跃。朦胧岛屿，仿佛世外仙境。

此处不是蓬瀛，更是何处？

天子鼎文一直目视不移，面目含笑。然海船竟无驶近靠岸之意，直到将要擦肩而过时，才忙问道，“莲兄，此处难道不是蓬瀛？”

吴莲一拜，回答道，“陛下，此岛只是东海一隅，沧海一粟，莲只知其名为壑门岛，却从未有登岛探看。”

天子鼎文心中若有所失，任由海风吹拂鬓发，怅然道，“人间竟有如此仙境，若为其中一凡夫，何恋富贵眷尘俗。”

吴莲道，“莲亦有此心。”

天子鼎文略显欣慰，又自言道，“身在汪洋之中，方知海之广阔，无边无际，人之渺小，如木如沙。恍然间，扪心自问，不知寡人能及大海几何。”

吴莲道，“陛下乃是天之骄子，泱国帝王，主宰兆亿生灵性命，统辖万里锦绣河山，自非凡人也，若以海喻我王，则实至名归矣。”

天子鼎文笑道，“寡人纵然天赋神授，却不及海十之一。”

吴莲道，“陛下过谦。”

航海第九日，海面依旧风平浪静，天子鼎文正在爵室中休息，隐约听到室外楼船军士喧哗，忙唤来楼船校尉，问是何故。

楼船校尉慌张叩拜，道“军士万死，扰陛下清梦，只因前方大海中出现沙漠，甚是怪异。”

天子鼎文闻言，道，“原是如此，待寡人一观。”

天子鼎文出四楼爵室，立于甲板女墙边，楼船上众将军、校尉、军士均一齐跪拜，口呼万岁。天子鼎文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遥望海上，光影若水，扭曲流动，隐约见沙脊层层，有驼队穿行其上。

这时吴莲亦趋步至爵室女墙边，在天子鼎文身后停下一拜，道，“陛下。”

天子鼎文未有回首，只是出神望着遥远沙漠，失神轻声问道，“这大洋尽头，为何是荒漠？”

吴莲道，“汪洋中有蛟龙久居，龙出水面，吞吐云气而成异域景象，此刻大漠，实则为海市幻境。”

“原来沙漠是假，”天子鼎文道，“那不若将这些蛟龙捉了，于寡人做个空中的马匹，以后寡人便有真正天马，足可威慑四方。”

吴莲窘道，“回禀陛下，蛟龙深藏海之九渊，人迹难及，且经年不出，见首不见尾。”

天子鼎文闻言，不再言语，只是久观。

说话间，海上沙漠渐渐清晰靠近，沙脊纹路，清可见得。沙漠中有各色军队往来，并非作战，而是或担土，或挑食，沙脊下或掘沙，或引水，似是疏导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