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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完美主义+强迫症是病,我会好好治的_(:_」∠)_这样总能维持低保,而不是月更quq总之让大家久等了(乖乖跪键盘)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还有我写崩了小天使你们要骂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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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 苏冉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英国乡下的十一月比巴黎要冷上许多。她睡觉的房间壁炉烧得很旺,在简单洗漱走出房间之后,这种温度的差异就变得更为明显。

下楼时, 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低压的云层依旧绵绵不断地落着深秋冰冷的细雨,破碎的水珠黏在玻璃窗上, 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层湿漉漉的滤镜里。她裹紧迈克罗夫特为她找来的开司米曼特莱①(Mantelet),仿佛这样就能抵抗住空气里挥之不去的湿冷, 加快了下楼的脚步。

来到一楼,远远从厨房里传来锅碗杯碟相撞的脆响就越来越清晰,与之一起飘来的黄油和煎蛋的香气给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注入了一点烟火气, 也冲散了一些久不住人的寂寥清冷。

苏冉穿过昨晚用饭的小饭厅,来到厨房的门前,发现站在里面忙碌的是一位陌生的年轻姑娘。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正弯着腰认真挑动着炉子里的柴火,一块折成三角形的白色方巾当作软帽系在头前, 两条棕色的麻花辫平整地盘在脑后。她上身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衬衫,外面套着一条朴素的深棕色外裙, 袖子上戴着白色的袖套。全身上下唯一和她青葱年纪相称的,是那一条系在腰间有着些许少女气息的碎花围裙。

这应该就是迈克罗夫特昨天提到过的会来帮忙的女孩了。

“早上好。”苏冉开口,友好地打了招呼。然而对方依旧专心致志地干着手中的活计, 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她不禁清了清嗓子, 提高了音量:

“Hello?”

就在这时,调整好火炉内火焰大小的女孩满意地拍了拍手, 站直了身体。在直起身的那一刻, 她不经意地抬起眼, 在目光投向前方的那一刻才蓦然发现苏冉的存在, 惊得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冉的脸看了几秒之后,她这才如梦方醒地低下头,双手提起裙子,慌慌张张地行了一个屈膝礼,脸颊羞愧地涨出几分血色。然后赶在苏冉有任何反应之前,她急忙擦干净手,从身前的围兜里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递了过来。

“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留给我的吗?”苏冉有些奇怪地接过信,不明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写下来,却不能由这个姑娘直接转达给她。

不过下一秒,女孩的行为就解释了苏冉的疑惑。

她歪着头看着苏冉开合的嘴唇,满是雀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抱歉又羞涩的笑容,让人想起绽放的雏菊。她张开嘴轻轻“啊啊”叫了两声,在吸引到苏冉全部的注意力后,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耳朵,紧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后,女孩下意识地站得笔直,像是害怕自己的“不正常”会惹恼冒犯到她一样,小心翼翼地观察起苏冉的表情。

在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聋哑姑娘时,苏冉的心微微一动,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埃里克残缺的脸。在为女孩不幸的命运感到惋惜的同时,她又为对方下意识展露出的自卑和敏感感到几分揪心。

即使在更有人文主义关怀的现代,残障人士也总免不了承受着各色异样的目光,在这个时代,想必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苏冉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同情或是惊讶,像平常那样自然地笑笑,点了点头,低头去拆手中的信。

迈克罗夫特的信笺简明扼要,一如他坚决果断的行事作风。他告知她今日会外出办事,可能要晚饭后才能回来,并请她自由随意地使用房屋中的一切设施。在信中他还介绍了前来帮佣的女孩,她名叫南希,是附近佣农的女儿,虽然不能听说,但心灵手巧,勤劳肯干,还做得一手好菜。

苏冉对于残障人士当然没有任何偏见,但结合目前的处境,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

在知道会有人来帮忙时,她本来计划着和对方了解一下附近的情况,但面对又聋又哑的南希,这个计划还没开始便夭折了。

见苏冉读完信,看过来的眼神友善而平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南希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方眼中难得没有怜悯和同情,也没有鄙视和轻蔑,她一下就抛开了因为对方长相不同产生的别扭,自然而然地生出不少好感。

她指了指身后的灶台,做出了吃东西的动作,然后停下来,面带期待和询问地看向苏冉。

吐司、培根、煎蛋、烤番茄、茄汁焗豆还有一杯热可可,温热的早餐落进胃袋,驱散了体内的寒意。

这期间苏冉和南希比比划划着,很快就摸清了一些基本的互动方法,毕竟日常生活中很多需求大都可以通过简单的手势互相理解。

早餐过后,当她向南希索要纸笔试图用书写沟通的时候,这个看起来似乎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再一次涨红了脸,咬着嘴唇使劲摇了摇头。

虽在意料之中,苏冉还是感到有点失落。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在当下还是出身和财富的象征,这扇大门很多时候还将女人拒之门外。像南希这样普通的农家女孩目不识丁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不要提她还有着先天的缺陷。

苏冉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对着她指了指“Nancy”这个词,又对着自己指了指“Sue”,接着把纸摊平放在了对方面前。

南希愣愣地看着苏冉的动作,睁圆了眼睛,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苏冉温柔鼓励地对她笑了笑,做出了看书的动作,又指指书房的方向,继而转身离开。

书房的壁炉早就烧了起来,房间内的温度舒适得令人迈不开步子,仿佛主人早已预料到了她一定会光临这里,并且竭尽所能接近纵容地款待自己的客人②。

苏冉脱下小披肩,偏着头打量起墙壁上挂着的几幅人物肖像,试图在那些面目严肃的画像五官中寻找着和迈克罗夫特相似的痕迹,思绪却一点点飘散开来。

身无分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窘迫的境况让她不禁回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日子。

如果没有迈克罗夫特的帮助,她不仅不能回到巴黎,甚至连这栋庄园都离开不了。

而南希这位聋哑帮佣少女的出现,让她从昨天开始就模模糊糊产生的怪异之感突然具象化成为了一个更为清晰的猜测——

就好像,迈克罗夫特想要把她留在这里,并试图将她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开来一样。

苏冉看向一直修到天花板的书架,使劲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个过于荒谬的念头彻底甩到脑后。

她一定是和那几位先生相处久了,才会产生这样可怕而不切实际的怀疑。

她信任迈克罗夫特。他是她的朋友。

如果说他在原著中“正义”的身份是这份信任最初的来源和基础,那么他之后为她做的所有事情更是用行动证明了他到底是一位怎样正直善良的绅士。

虽然这一次,他使用了令人瞠目结舌的非常规手段,但她相信那是在极端情况下的不得已之举。

她唯一想不通的,便是迈克罗夫特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带到这里。

——或许是用地理的分隔让所有人都冷静一下?

苏冉漫无边际地胡乱猜测着,从手边的书架上随意地抽出一本书,坐在了壁炉前的沙发里。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乡下庄园里,托迈克罗夫特的福,她阴差阳错地拥有了一个可以放松喘息的空间。

因为逃避而带来的快乐如同鸦·片,背向而生的焦虑却在内心时钟走过的每一秒里,变成了沙漏中落下的细沙,不断倾倒在她的头顶。罪恶的愉悦感和自责的焦虑盘根错节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分裂成了两个自我,一个想要破罐破摔地逃避现实,另一个想要离开这里焦急地修正一切。

她盯着指间的书页发着呆,身体陷进了柔软的坐垫里,灵魂却漂浮着盘旋在半空中,冷漠地俯视着自己。

……道林……埃里克……莫里亚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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