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 2)

②和今日不同,维多利亚时代的室内外气温差的并不多,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不愿在室内生火。燃烧的壁炉一般只在家中有人生病时才会用。(这就是迈克的爱啊【划掉】)

埃里克&莫里亚蒂&道林(心情复杂):……所以“鸟笼”play最后居然先被这个男人先得手了

大家的留言仔仔细细看过了,真的特别感动也很受鼓舞quq能有这样的小天使作者还能奢求什么呢?别无所求!

结局或许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作者拼了老命也一定会竭力写出自己能写出做好的!!

感谢在2021-10-20 10:06:46~2021-10-28 13:0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寧君、DOM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薛彻 20瓶;閑渊 10瓶;芊墨 8瓶;青嫱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3

男人端坐在高椅背的餐椅里, 宽阔的肩膀如同一座难以攀爬的崇山,落在他身上每一寸轻摇变化的光影中,都藏匿令人不安而窒息的暗涌。

“你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 苏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强迫压下心中无端的冰冷与恐惧,眼里的光却忍不住凝结起来, 像是要剖开迈克罗夫特的身体,又像是把他的灵魂架在烈火之上拷问。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 你需要冷静一下。”迈克罗夫特的嘴唇抿成一条干净利落的直线,他微微倾身,语气平静而沉稳, 透着一点不容忤逆的强硬,“你要待在这,直到你可以理智地做出正确的判断为止。”

这接近霸道的专断让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深吸一口气,也不甘示弱地栖身向前, 咬牙切齿地贴近他:“现在需要冷静的人是你,迈克。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再受伤或是死去, 这难道不是理智而正确的判断?我以为在做人的底线上,我们至少是有共识的!”

随着那张清丽柔和的脸骤然拉近,迈克罗夫特几乎可以感到迎面扑来温热的吐息, 他的注意力有一瞬间全部集中在了那抹淡粉色的唇瓣之上。

他失神了一瞬, 却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慢慢打开了交叠相扣的十指, 缓缓眨了眨眼之后, 灰色的眸子重新泛出了冷锐的光泽。

“一位先生是不死之身, 或许同魔鬼做了交易;另一位策划一场谋杀, 曾试图把你关为禁脔;还有一位先生,心机深沉,背景难测……”

他沉声说着,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纤细的颈项,前两日在她颈间由红转青的指印现在基本已经看不见了,可那并不能抹消它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如果你的怜悯和善良是要倾注到这几位先生身上,那么我很抱歉,苏,这当中离受伤和死亡最近的对象,是你自己。”

在胸中盘旋的愤怒撞进了一团软塌塌的棉絮,被捉住痛脚的难堪顺着心房的缝隙一直窜到指尖,让她扣着掌心的指甲握紧又松开。

迈克罗夫特说的对,她早已不能全身而退了。

“或许是这样没错。”她用尽力气扯了扯嘴角,眼前晃过亨利勋爵那张了无生气的面庞,又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趴在她桌边一睡不醒的少年,“但就算是火中取栗,我还是想要尽力地去修正我的错误。”

即使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好过之后背负一生都无法卸下的歉疚与悔意。

“你的错误?”迈克罗夫特眸光微闪。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大的错误。

苏冉抿住唇静默了许久,低如呢喃的细语要消散在空气里:“如果不是因为我,亨利勋爵本不该死去……”

看到她眉眼中显而易见的痛苦与挣扎,迈克罗夫特忍不住叹息。他觉察到了她心底潜伏的死结,束缚牵绊着她,却不知道它到底因何而起,更不提要怎样解开它:“苏,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

“我知道,但至少不是现在,更不能因为我!”她粗暴地打断他,一直忍耐的情绪像破了一个大口。她伸出手,用力抓住他修长的小臂,那双清亮并不特殊的琥珀色眼睛映出他的身影,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看得叫人心软,“迈克,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疯了,我不奢求你可以理解,但请不要阻止我,至少不是你……你是我最重要信赖的朋友。”

迈克罗夫特垂下头。素白柔软的手指搭在藏青挺阔的袖管上,因为过于用力而指缘泛白,隐隐褪去了血色。他看着这幅对比鲜明的画面,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此刻她的眼尾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无助得如同离群走失的羔羊,会让任何猎食者露出兴奋的獠牙,又脆弱得像是已经摔裂还没粉碎的瓷器,捏在指间微微施力,便会彻底分崩离析。

而他只要翻过手,就能将她握在手中。

他明白,当他选择把她带到这里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背叛了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所有教育,彻底抛弃了那些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却一直努力恪守的规则。

而他要做的事情,远比一个放浪形骸的动作要惊世骇俗百倍。

这样想着,迈克罗夫特不再犹豫,轻轻转动手腕,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苏,我并不想阻止你。”他的语调十分平和,干燥而温暖的手指抚过她冰凉细软的指尖,一如那不急不缓的语速,“恰恰相反,作为你的朋友,我想要竭尽所能帮助你达成愿望。”

在说出“朋友”那个词时,他的眼中迅速闪过了一道意味不明的暗芒。

苏冉从未想过,在她印象中一向坚定又难以改变自己心意的迈克罗夫特,竟然如此轻易就改了口。她太过激动,又太过急切,因此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语焉不详的微妙措辞,更是下意识地把这番话当作了认可。

“谢谢你,迈克,你不知道你的支持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她开心地弯起了眼,不自觉握紧他的手掌,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很抱歉又要麻烦你了,明日请帮我将叫一辆马车便好,到了伦敦之后,剩下的行程我自会找诺兰德安排。”

苏冉笑着想要收回手,然而在抽手的时候却感到了一阵明显的阻力,她疑惑地转过眼,正好对上那道幽深不见底的视线。

“去伦敦可见不到诺兰德先生。”迈克罗夫特波澜不惊地开口,“我今日在牛津大学见到了他。他迫切地希望见到你,听起来是证券所的交易出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苏冉神色一凛,瞬间敛去了所有的表情,猛地站起了身:“他现在人在哪里?”

看到这副意料之中忘乎所以丢掉一切的姿态,迈克罗夫特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了身,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是生气还是好笑:“苏,我昨天才给夏尼伯爵拍出了你来英国处理紧急事物,不得不突然离开巴黎的电报,你难道不好奇诺兰德先生是怎么在今天就来学校找到我,知道你同我在一起的吗?”

她的脑中空白了一瞬,然后咬住牙,舌尖尝到了嘴唇上淡淡的铁锈味。

——莫、里、亚、蒂。

“我猜想你并不知道这一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苏冉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诺兰德的情景,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穿着最普通的西服,在一众光鲜亮丽夸夸其谈的股票经纪人中低调朴实得过分,话虽不多,却句句切中要点,逻辑缜密,思维清晰。她几乎是一下子挑中了他。她在当时甚至能为找到这样一位优秀的股票经纪人还感到庆幸不已。

现在她只想要大笑。

这哪里是她的幸运?

和那一杯被加了乙酰水杨酸的柳树汁没有区别,这些莫里亚蒂悄然给她的馈赠,在拆掉绚丽多彩的包装之后,露出的不过是冰冷的牢笼。

她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属于她安身立命的资本,到头来也被他捏在手中,任他翻云覆雨。

现在诺兰德的出现,是他的试探,陷阱,还是警告?

左腰上子弹擦过的伤口在此刻再次疼痛起来。

她现在终于看清,那些肆意落下的抚摸和亲吻不过是清风细雨的逗弄,施予她的疼痛和杀意充其量是偶尔丧失耐心的宣泄。

他大概一直知道她最不能承受的恐惧——

「我会切断你所有的道路,摧毁你珍视的一切,你将一无所有,孤立无援,然后无法离开我一步。」

她害怕丢掉自由的窒息。她更害怕在绝对控制下独立自我的湮灭。

她仿佛听到莫里亚蒂伏在她耳畔得意又纵容的轻笑,笑她以为自己可以拿着赢得的筹码,轻易地一走了之。

“苏。”

抓住她手掌收紧的力道将她从那湍急的漩涡里一把拉了出来。

苏冉轻轻抖了一下,抬起的眼眸中,绝望和惊惧来不及收起。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