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英雄救美(1 / 2)

水波涟涟漾清风,晚霞染心忧。

桂花盈枝,柳絮飞扬,意绪与云游。

王府后花园的东南角,此时极为热闹,《江帆楼阁图》、《树下美人图》、《神骏图》、《挥扇仕女图》等传世名作竟然都被一一的展出供众人品鉴,可见世子陆琮泽为了此次墨缘雅集用了极多的心思。

其中南越画圣韩道子的一副《牧马图》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你说这幅画好在哪儿,我之前来信王府,世子殿下,不对,今天应该叫琮泽兄就拿给我看过,我一直欣赏不来,但是被这么多名家大师推崇,我想一定有他的独到之处。”也不知甄子佩是真不懂,还是投其所好的泡妞手段,反正提出这个问题的语气和神态都极为自然。

桃子略加思索,“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但是我只能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可不保证对哦。”她的双眸如朝阳般清澈明亮,充满天真和热诚。

“洗耳恭听。”子佩杏眼微敛,似乎要将光华藏于俊逸间。只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幅画如果仅仅是从一幅静态的画面去看,确实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你若仔细观察那黑马眼中微妙的迟疑光芒,我觉得这不仅仅是被捕捉的动态的一刻。”大桃子娓娓道来,谈论起画作时她的眼里总是有光。

“在构图的处理上,韩道子以黑马居前、白马相随的布局创造出层次感和深度感,马与人在空间的安排上巧妙地保持着动态的和谐,恰到好处地避免了视觉的单调或紊乱。”桃子边说边用手指撩拨了一下柔顺发髻周围飘逸着的细巧散发。

“韩道子对线条的掌控力也堪称一绝,尤其是对黑白二马的差异性处理,更是将它们独一无二的个性显现无遗。黑马的线条粗犷、强劲,表现了它的力量和野性,而白马则以细腻、流畅的线条营造了一种优雅和畅达的气质。”觅桃的耳垂温婉,线条柔美如湖水微澜。

“韩道子的,牧场不再只是牧场,马儿不仅仅是马儿,而是一幅寓含哲理的画,它们都成为了诉说不同人生态度和世界观的载体。就这样,用看似简单的一瞬,透露出人与自然、动与静、力与美的微妙平衡,这正是韩道子这幅作品的独特魅力所在。”觅桃小巧的鼻子精致得恍如夜空中的星子。

“我说完啦。”她朝着子佩浅浅一笑,尽显女子柔情。在她述说的过程中,双眸中一直有灵动的光芒在跃动。

而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每一次眼神的交汇对他来说都是一场美妙的邂逅。

云尘此时正形单影只的坐在花园中心湖边的山石上,在一只一只的数着蚂蚁。

王府后花园的西北角,棋待诏顾师彦正和麓山书院的院长孟百龄凝神对局,棋盘上大战正酣,子婳看的入神,连呼吸都轻微了许多。

吴柏舟便在此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旁边,且凑得过近,衣襟几乎已经贴到了她的身子。子婳只是微微向右轻移了半步,继续凝神于棋盘之上。陆琮泽知道子婳是半个棋痴,所以此次才会请来两大国手助阵。

“三劫往复,这一手妙啊,看来是要和了吧?”吴柏舟几乎将嘴贴到了子婳耳边,子婳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棋局,没想到耳边突然凑过来一个大脑袋,“啊”的一声,她叫了出来。

两位大国手同时也被打扰到了,正好是一个三劫局,顾师彦和孟百龄纷纷起身弃子,步入茶室,临走也没给子婳一个好脸色。

子婳有点气恼,这要是在自己家,早就将吴柏舟打跑了。但是这毕竟是在信王府,还有,他也在。子婳撅起小嘴,眉目含霜的奉劝吴柏舟别在纠缠,然后转身走了。

但是她不了解吴柏舟的性格,吴柏舟这个人非常执拗,自己看上的女人,想方设法都要得到,而且手段通常十分不堪。当初在点翠山庄跟云府二兄弟打起来也是这个原因,当时的小娘已经在陪侍云野,被吴柏舟看到了,无论如何都让小娘必须陪自己才肯罢休。云府两位公子也都是出了名的大纨绔,怎肯罢手,一来二去两边就打了起来。

子婳刚走,吴柏舟就快步跟上。其实吴柏舟不懂怎样讨女孩子欢心,究其根本,还是源于他从小就飞扬跋扈的性格,缺少社会的毒打。一直以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对男女之事,向来都是以他自己为中心,没有情,只有淫。

子婳看到了坐在山石上数蚂蚁的云尘,她快步的走了过来。同时,云尘也看到了子婳,和她后面跟着的吴柏舟。

云尘注意到子婳原本妩媚且深情的双眸中,带着一丝丝的幽怨,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在求助。

突然,吴柏舟在后面紧紧抓住了子婳的左手。

下棋时,云尘曾仔细的观察过子婳的手,她的手指修长而富有弹性,似瓷器般的手背,肌肤细腻得几乎透明,纵有丝丝血脉细如发丝般隐约可见,却更添生命力。象牙般的指甲泛着淡淡的月光般的光晕,云尘曾经有好几次想要握住她的冲动。

而现在,她被握在了吴柏舟的手里,不仅如此,吴柏舟还用力向后一拉,想要将子婳揽入怀中。

云尘猛的起身,同时他看见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吴柏舟右侧整条胳膊反拧到了背后,“呀!”的一声惨叫,吴柏舟单膝跪倒在地。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左手反撩,就要袭击背后的敌人。还没接触到背后的人,左手的手腕也被抓住了,那人向后一带,吴柏舟整个人躺倒过去。

他刚想破口大骂,但是躺倒后刚好看清了身后人的容貌,顿时傻了眼。竟然是信王世子陆琮泽。冠元侯的势力不用多说,但是借给吴柏舟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信王府造次。只见他疼的直打滚,右侧整条胳膊和左手手腕均已脱臼,“哎呀,咿呀”的惨叫声不断,但是脏话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记住我今天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以后你再敢多看子婳姑娘一眼,我就把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挖出来;见到甄府的马车,立刻避让;如若再敢有哪怕一点点的邪念,我必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听明白了吗?”陆琮泽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的书卷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久经战阵的狠厉与狰狞,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出的每个字都有一股蛮横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敬畏三分。其中最为震惊的非陆玉绳莫属,哥哥天生的那份从容,宛如深山中的古松,从不为风雪所动,她没见过哥哥如此神态。

吴柏舟强忍着疼痛趴伏在地,对于陆琮泽的责问连连称是。

陆琮泽命人将吴柏舟送回冠元侯府,但是路上不许医治。

子婳的眼神中带着点点柔情和感激,天生就柔媚的双眸,宛如一池春水撩拨着世子殿下的心弦。陆琮泽没忍住用右手轻抚了一下子婳的秀发,子婳没有躲闪,但是娇羞的将目光低垂,还是微微侧了一下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