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如夜沉·第六章 《浮士德》（2）（2 / 2）

路鸣泽不以为然地评价：“那又如何？只是因为她以前也这么无助过吧？所以看到师弟这么惨，忍不住就要帮衬一下，可怜你而已，就像在可怜记忆里的自己。”

“可怜我也好施舍我也罢，但我就是这么个被她捞出来的东西！你懂吗？她听说我被玩了之后急急忙忙买衣服借车来给我撑场子，把我从放映厅里牛逼哄哄地带走……我不能让她费这么多工夫结果带回来一个拖油瓶！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路明非啐一口唾沫，好像要羞辱这捉弄人的命运，“每个人都把我当废物！做错了是废物的本质，做对了是我运气好，凡我在乎的人，要么对我没有好脾气，要么干脆把我当猴耍！倒是有人理解我，在QQ上信誓旦旦地劝慰说夕阳你是个好女孩！我呸！这是他妈的什么人生？”

“是啊，哥哥你说得对，这是他妈的什么人生。”路鸣泽轻声说道。

“既然我是我爹妈的种……既然我是诺诺捞出来的……我就不能是废物！至少在他们眼中，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我不能衰到没边！”路明非狠狠地将酒杯砸向水面，水花溅起，落在甲板上晶莹透亮。

“现在明白了？明白了就给我把力量拿来！我对你的嘲笑或者怜悯没兴趣，我还得去救诺诺顺便宰了那个什么破龙王！”他朝路鸣泽伸出手，掌心朝向路鸣泽，“你不是很期待我跟你交易吗？动作快点！”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激动，还是对着路鸣泽。或许他早已厌倦了当衰仔的生活？于是渴求着通过咆哮来发泄对命运的不满。

“为什么要嘲笑呢？哥哥，你说得真好。”路鸣泽注视着他，尔后抬起手狠狠地与路明非的手掌相碰，发出响亮的击掌声。

“权力是让人着迷的东西，当你拥有过权与力，你就绝不会再想失去它！哥哥……我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很多年，但你总算踏进了我的圈套！”路鸣泽的黄金瞳如同熔化般被点亮，路明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犹如一池金水的眸子。

“什么圈套不圈套，赶快救师姐杀龙王收工！”他不明所以地大喊。

“哥哥……你忘记了，我说过，我能做到几乎一切，除了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路鸣泽露出狡黠的笑容，身影却在一点点变淡。

“什么鬼？你别告诉我你救不了师姐！那我跟你交易做什么！”路明非急了。

“哥哥你不是说过么？你是被她捞出来的，不能在她眼里也是个废物。既然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那就去扭转还未降临的，为了心爱的女孩儿把龙王宰了，这样的人生总比缩在角落的衰仔要好。”路鸣泽的身影几乎要消失不见，唯有黄金瞳仍在灼灼燃烧。

路明非沉默。或许路鸣泽说得对，与其在潜水钟里等死，倒不如向诺顿复仇，他说过龙王也是怀着刻骨的仇恨吧？既然如此……大家就看看谁的恨更强烈好了。

“妈的……你果然还是个奸商。”路明非忽然意识到他说的圈套是什么意思。

“这不能怪我，我提醒过你的，遇到危险要记得召唤我。谁叫你不相信我呢，哥哥。”路鸣泽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