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鏖战（1 / 1）

双方交战第三天，日寇进攻更加猛烈，战机炸弹频仍，大炮轰隆声更加激烈，坦克，装甲车数量增多，尤其是侵略者后继部队及时赶来增援。而我方增援部队缓慢，再加上参战的部队有国军、杂牌军以及晋军等，作为晋军总司令、第二战区最高长官阎锡山，被称为在三个鸡蛋上跳舞之人，所谓三个鸡蛋就是国军、八路军以及地方不对，第一，他跟国军不团结不上心，对八路军心里有隔阂，对地方部队也是不敢得罪，他深知，这三家谁也不能得罪，不能打破“鸡蛋壳”。这次日寇入侵山西，可谓动了阎锡山的“胎气”，不能不加紧备战，抵御日寇进攻。与他而言，这三支部队是来救援，是为他这个山西土皇帝而战。因此，他拨出部分晋军供何军长指挥。就这样，何军长作为前敌总指挥，作战兵力达十万之众。

就在这一天，我方主阵地南怀化被日寇攻破，敌我双方主力在这个阵地上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有时，一个山头竟易手十多次。斯时，双方战死士兵不可胜数，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我方在夺回被日寇占领的高地时，英勇战士壮烈牺牲者比比皆是。有的一个团经过多次争夺战仅仅剩下了一百多个人，战士们衣衫褴褛面容上沾满了污渍，或乌毛黑嘴，或屡屡血渍，或花糊脸，不一一而足。尽管如此，他们依然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这时，军长何西九在阵地上对他们说：“先前我们一个团坚守这个阵地，如今只剩下一个连还是守在这个阵地，即便剩下一个人，也要坚守这个阵地。我们一天不死，抗日的责任一天就不算完。出发之前，我已经在家里写了遗书，不消灭小日本鬼子绝不生还。现在我跟你们一起坚守这块阵地，绝不先退。要是我先行退却，你们不管是谁，都可以拿枪枪毙我！要是你们后退一步，我何西九不管你们是谁，我立即枪毙他。”随即，他又大声问了一句：“要是这样，你们大家敢陪我在此坚守阵地吗？”现场官兵一齐呐喊道：“誓死坚守阵地！”何军长闻言，高兴地点点头说道：“好！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并奋笔疾书“站在哪里，死在哪里”八个遒劲大字，以晓谕全军将士。

战斗异常激烈，这场鏖战经过了几天几夜，我方将士死伤无数。为此，总司令阎锡山增派七个旅交给军长何西九指挥，从正面袭击，以及两翼同时出击策应，以期对日寇形成夹击之势，收复主阵地南怀化。反攻序幕即将拉开，军长何西九对军官做战前总动员：“这次战争，是为了民族存亡之战争，只有以死相拼；倘若再退却，到了黄河边，兵即无存，哪里还有什么长官？此谓我死国活。国活我死。”

斯时，秋风瑟瑟，裹挟着硝烟与血腥的气味，远处不时传来了几声枪响和惨叫声，在黑漆漆的夜里令人不时打着冷格瘆。军长何西九头戴德式钢盔，身穿将军服装，脚蹬马靴，腰间挂着一支匣子枪。这一刻，他右手端着盒子炮，左手叉着腰，眺望山下，火光闪烁着他那刚毅的脸庞，庄严肃穆，威风凛凛。

战士们目光炯炯注视前方，就像一群猛虎跃跃欲试捷足先登。此刻，他们豪情万丈，义愤填膺，面对穷凶极恶的鬼子兵，战士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大义凛然。单等大反攻发起，勠力同心，痛歼侵略者！

又是一个凌晨，中日双方再次发生激战，对主要阵地南怀化之总攻打响。斯时，我方兵分数路直扑日寇阵地。

小鬼子发现我方进攻之后，随即扣动重机枪猛烈还击，“嗒嗒嗒！”“咯咯咯”成排成片犹如蝗虫一样飞射过来，不仅如此，鬼子动用小钢炮进行射击，一发一发又一发，炮弹落地声震得耳朵根子都是嗡嗡的，炸碎的弹片四外遭迸射者，状如“铁雹子”。

面对日寇猛烈炮火攻击，我方战士们或隐蔽或潜伏，一等鬼子打得的罅隙，突然开枪还击，一颗颗子弹在鬼子身上绽开血花，大炮射出的炮弹在敌群中炸开了花。有一个炮兵副团长，来自农村因家庭条件结局而没有上过学，在这次炮击战中，他作为指挥官，用目测观察一番后，然后用手比划着，两手交叉成“o”型，随着手势变化而调试炮射的角度，待他确认后便一声令下，但见炮弹呼啸着落入敌群，当即出现了鬼子尸体被抛在半空中，随即重重地摔在地上。在这位副团长指挥下，频频弹无虚发，堪称炮兵阵营中一大啧舌之佳话。就这样，我方一度压得鬼子兵抬不起头来。

说实话，鬼子武器比较先进，通过较量我方不足之处凸显出来，射程短，连发速度慢，补给力量跟不上。反观侵略者，都是飞机、汽车作为运输工具，坦克、装甲车技术也较先进，防护措施严密。为此，何军长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他手持冲锋枪勇往直前赴汤蹈火。李参谋长见状，感到何军长如此拼命作战，生怕遭遇不测，随即请何军长进指挥所洞内休息。何军长板着脸，朗声说道：“我在前线督战是自己的任务，是自己的本分，哪里能畏缩不前？”这时，官兵们这个劝了那个劝，可何军长大义凛然，说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在这种危急情况下，何军长毫不畏惧，带领战士们继续发起总攻。就这样，直到激战凌晨五点钟，何军长督率手下将士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在灏城捉爪村，吉龙老婆那几天一直做噩梦，常常在惊吓中醒来，并吓出了一身汗。她梦见男人在炮火连天阵地上，英勇顽强，与敌人进行殊死搏斗。梦中的吉龙总是虎目圆睁咬牙切齿，曾对着妻子说道：“小日本鬼子一天不投降，我就一天不得闲，跟敌人进行决战，直至牺牲也在所不惜。”

事后，吉龙老婆对公公婆婆说起梦中之事，两个大人不知谁说了一句，那梦都是反的，俺儿子不会有事的。吉龙老婆将信将疑忐忑不安夜不能寐。

几天过后，噩耗传来，吉龙在一次攻坚战中，身先士卒，多次击毙鬼子兵，不幸的是，在前进途中被鬼子机枪扫射命中，这位勇敢的农民，成为千千万万革命战士之一，他们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当老婆得知男人的遗嘱，竟然与梦中之词完全吻合。

怪乎哉？不怪也。

滹沱河水在呜咽，太行山脉在流血，惊天地，泣鬼神，又怎么能不可歌可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