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跨过的青春交际(2 / 2)

她说,宁远生,为什么你往我们诗社投了一篇稿后,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都不见你的只言片语呢?他说,一拿到你们诗社的样刊我就不敢往里面投了。她说,你是谦虚吧,我想那篇绝对不是你最高水平的发挥,而只是某个空落时候的信笔涂鸦吧。他笑,你的话真有创意。她说,我很想看看你的文章。宁远生只是很歉意地笑,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她说,什么机会,不会是哪一个特殊的场合吧。他说,没有,在我觉得合适的时候。

在网吧上网的时候,宁远生在网上遇见了安小小。在接上视频的那一会儿,宁远生看到了安小小满眼的泪光。她说,远生,我每天都很想你,控制不住的想你,我把我们所有的相片都放到我的相册里了,你看到了吗?他说,傻瓜,我也很想你,只是刚来学校的时候要进行很多考试,现在忙完了才有时间出来透透气,新加坡的空气很好。

他笑,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寂寞,像游鱼一般捉摸不定。他说:“你在上海还好吗?我听李鸥兰阿姨说,韩佳也去上海读书了,很久不见真的很想她,说不定你也能碰上她呢。她说,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宁叔叔帮我们联系的,她和方荣兴在同一所学校,我想你也知道了吧?他问她,那她说什么了吗,有没有向你问到我?她说,有啊,她只问我有没有和你联系。他说,那她怎么问的。她说,我如实回答啊。

宁远生沉默了一段时间,说,小小,最近还好吧,学专业是不是很累?她说,一点都不累,我们在这儿都挺好的。安小小在电脑里头做出灿烂的微笑,她的声音满是快乐。她说,我们每天晚上都会举行一个小小的party,就是每个人都唱一首最心爱的歌。

他说,那真好,对了,你唱了些什么歌呢?她说,好多呢,《兰花草》、《玻璃杯》,还有一些忘了。他说,能给我唱歌个吗?她的笑变得有些窘迫,说,远生,这网吧里人太多了,我唱不出来。他说,那算了。、她表情有些焦急,说,你晚上打电话给我好吗,我在电话里头给你唱,好吗?他笑,小傻瓜。

在人们都用网络技术传递信息的时候,宁远生用他写作的才华给安小小写了一封洋洋洒洒长达十页纸的信。但他没有投递出去,而是给她买了条裙子,将信和裙子一起打包邮寄给她。他甚至荒谬地想,如果安小小不能顺利收到,那如果能有一个陌生女孩收到也行,如果她是个很有礼貌的女孩的话,那她肯定会给自己回信。

宁远生揣度着自己的奇思妙想,有种想笑但又笑不出来的感觉。回到宿舍,宁远生的脑袋里始终晃动着一个背影,那个人是安小小,弹一闪念,宁远生却又不敢肯定,那人似乎又是韩佳。他爬起来坐到黑暗中,他告诉自己,那人一定是安小小。她最爱的安小小,但他也知道,安小小已经是自己的妹妹。

宁远生在黑暗中挣扎着想看清女孩的背影,但他只感觉到夜色很空洞,脑海里装不下任何真实的东西,只能看到天边的灰色在天际延伸,像天空布满阴霾。他看到灰色天幕中那个快乐的女孩一直奔跑,正向他奔跑过来,他看到了她的脸,却只是一片模糊。

在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辗转难眠中,宁远生干脆爬起来下床拧开电灯,开始在暗淡的灯光中看自己的诗。

时间很安静/你听,像飞蝶一样在白桦树林里铺满/白桦树找到了自己的衣裳/你看,看他们弥漫到你眼睛里的芬芳/小鹿有两只神奇的目光/看我像看你时的迷茫/闭上眼睛/还记不记得那次在瓦背上的歌唱/我摸不到你的手/你要离开/把我带走,装进你的相框/我会看你像看我儿时的忧伤。

我梦中的女孩/我想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

看了几遍,宁远生开始轻轻地读,却惊醒了下铺的史蒂文。他疲倦的睁开眼睛,用地道的英语说,你是个调皮的孩子。宁远生歉意地微笑,说,对不起,史蒂文,我只是有些怀念过去了。

他说,我能明白,思念是种最难医治的病。宁远生看了一下史蒂文毫无倦意的脸,说,对,我有相同的感受,我想你也一夜没睡吧。他也笑了笑,很中国的脸上流露出幽默的中国风趣,他说,我一直都在梦里追一个女孩呢。宁远生说,漂亮吗?

他说,非常漂亮,刚才你偷偷读的是诗吗?宁远生说,是的,我以前写的。他有些惊讶,说,伟大的诗人,能把你的诗给我看看吗?宁远生把他的诗集递给史蒂文说,你会说汉语吗?他说,当然,多少会些。宁远生感觉到他的热诚,说我会的英语也不多,如果你乐意的话,我们可以互相学习。他说,verynice,IhaveabigdesireforChinese。宁远生忽然觉得自己和史蒂文的距离更近了一些,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许多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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