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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乔俏和裴楠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只知道裴楠跟家里人断绝关系,是乔俏卖画挣钱养她,供她上学的。

俩人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乔俏生了个女儿,裴楠就办了场极其奢华的周岁宴,说以后乔俏的女儿就是她儿媳妇,谁也不许惦记。

那场周岁宴的奢华程度,甚至还上了当年的头条新闻。

一晃眼,这对关系好的姐妹都死了。

只留下了个乔俏的女儿乔楚,还有裴家的七个儿子。

她对乔俏了解的不多。

但对裴楠了解的很多。

那女人在商战中就是一头猎豹,在感情上完全就是个变态。

乔俏上学的时候是个人气挺高的画家。

她想要去跟乔俏拉近关系,想借着乔俏的名气成为学校红人。

可裴楠却把她堵在走廊角落,跟她说乔俏的朋友只能有她一个,让她放弃。

她觉得裴楠有精神病,就找了个机会把这事儿告诉给乔俏,试图挑拨这俩人的关系。

乔俏理所当然的生气了,去质问裴楠。

也不知道裴楠是不是故意的,从楼梯上摔下来,直接把腿摔断了。

不仅仅把乔俏吓到了。

把她也吓到了。

因为她看到裴楠靠在乔俏肩膀上,一边哭一边瞪她。

她倾向于劣质基因容易遗传这种说法。

裴家的七个儿子一定遗传了裴楠的偏执和变态。

乔楚还是跟这七个人一起长大的。

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犹豫着:“这两天别让少爷出门了,找人来打点滴。”

季晏川紧紧抓着被褥,还在说话:“乔楚楚、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叶徽宁:“……”

她犹豫再三,心疼闭目:“管家,你去找人给乔楚打电话,就说我手里有她母亲第一次卖的那幅画,问问她想不想买回来。”

乔俏死的时候,她的作品价格飙升。

不少富太太蹭了这个热度。

她为了在太太圈里最出挑,辗转买下了乔俏第一幅作品,在太太圈里面维持自己的人设。

生母卖的第一幅画做勾引,乔楚一定会来。

她要让她来照顾她的宝贝儿子!

叶徽宁站在二楼,手里端着茶杯,垂眸着她。

乔楚楚妆容精致,穿着鹅黄针织粗麻套装,步伐雀跃地走近她的家。

乔楚楚身边跟着一个保镖。

他身高要比乔楚楚高出两个头,宽肩长腿,身着裁剪得体的西装,与她同行。

他生得俊逸,眉眼却是死气沉沉,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气场迫人。

而且越看越眼熟。

忽然,男人抬眼朝她看来。

叶徽宁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天呐,乔楚楚的保镖是那个沈家长子沈酌言!

是那个弑父的孽种!

沈酌言视线在她脸上停顿几秒,冷冷收回目光。

叶徽宁还惊魂未定,感觉自己像是被狼盯上了,后背发凉。

这样的保镖绝对不能靠近她儿子!

她赶紧跑到季晏川身边:“儿子,起来,家里来客人了。”

季晏川难受睁开眼,嗓子沙哑得冒烟:“我没有力气,我不想去接待。”

叶徽宁用力给他扶起来,连哄带劝:“起来吧,这是个很重要的客人啊,会让你开心的。”

季晏川烦躁推开她:“不去啊!现在什么东西都不能让我开心起来了。”

除非是乔楚楚。

叶徽宁险些崴到脚,也不生气,坐在床边给他拨弄头发,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客人是来买画的,你记性好,又能给人介绍,赶紧去洗漱吧。”

季晏川无可奈何,只能从床上下来:“把介绍单子给我。”

乔楚楚站在画室里,专注地望着墙上的油画。

是她妈妈画的。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母亲擅长印象派绘画,这是她售出的第一幅作品。

听裴妈妈说,母亲当初卖出第一幅画就用来交她们两个人的学费了。

她期待地说:“这幅画我一定要拿到,钱我都准备好了。”

她的财产分三部分,一部分是自己挣的,一部分是裴家公司股份的分红,一部分是家人给的红包。

光是红包就已经几十亿了。

所以她势在必得!

沈酌言点头,顺着她笑:“嗯,你一定会拿到的。”

管家走到沈酌言身边:“我们家先生要来了,您能不能到走廊等着,我们先生跟客人说话的时候不希望有保镖在场。”

沈酌言觉得奇怪:“我可以不说话,站在角落。”

管家虽然笑着,态度却很强硬:“不行的。”

“就听他的吧。”乔楚楚说:“有些人就是会介意的。”

沈酌言不放心地看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走廊,眼神恨不得黏在乔楚楚身上。

管家将门关上,隔绝掉他的注视,冲沈酌言一笑:“嘿嘿。”

沈酌言不爽别开头。

乔楚楚继续看画,想将画上的笔触仔细看清楚。

季晏川一边戴腕表,一边从隔壁串联的房间走过来,站在乔楚楚的几步之外:“您真有眼光,这幅画是乔俏画家画的第一幅画。”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得格外有磁性,跟健康时候的嗓音截然不同。

一想到乔俏,就想到乔楚楚。

季晏川的眼神不禁变得落寞起来:“她的女儿乔楚,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您知道吗?”

“我知道。”乔楚楚专注盯着画,没有回头:“我就是乔楚。”

季晏川:“……?”

季晏川有些高兴,却又觉得奇怪。

乔楚楚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对他也是招招下死手,可他为什么对她会越看越顺眼呢?

正想着,乔楚楚做了个转身的动作。

季晏川脸色大变,惊慌环顾四周,顺手抓住一个用来装饰的面具戴上!

楚楚一转身,见到季晏川戴着造型奇特的面具,疑惑蹙眉:“您怎么戴面具啊?”

季晏川捂着面具,不敢抬头看她:“我、我社恐,不敢跟人面对面说话。”

乔楚楚恍悟,倒也不勉强:“能冒昧问一下您这幅画打算多少钱出吗?”

季晏川看了眼母亲给准备好的价格表。

这幅画是二十年前,乔俏去世时,名气最鼎沸的时候购入的。

花了一百万。

那个年代的一百万,再加上年头,卖个五百万不成问题。

季晏川斟酌一番,看向乔楚楚,试探着问:“你知道这里是谁家吗?”

乔楚楚抱歉地摇摇头:“我只知道这是个姓叶的女士家,是她托认识我的人打电话,说她有我母亲第一幅卖的作品,问我要不要买回去。”

季晏川点头。

那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他家,也不知道他是季晏川。

恰好他嗓子哑了,跟自己的声音差距太大,她也就没听出来。

季晏川视线下移,落在乔楚楚的手上。

他开始走神。

因为就在昨天,乔楚楚还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在车上,鄙夷地对他笑。

但现在,她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像个甜腻的杏仁蛋糕。

鬼使神差地,他开口道:“这幅画我可以一百万卖给你,因为我是一百万买的,但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跟我融洽的相处一天,我不会提出无礼的要求,不会让你觉得我没有礼貌,我就是想要跟你安静待在一起,从现在开始到晚餐后,这幅画你就可以带走。”

乔楚楚:“……”

这人怕不是在耍她吧?

买个画她还要被困在这里?

她又不是闲的冒烟。

她果断拒绝:“不行,你可以随便提价,我可以斟酌着买,但我绝对不会做陪你这种事情。”

季晏川一愣:“可这是你母亲生前的第一幅作品,你难道不想要拿到吗?这对你来说应该意义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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