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只有骆青月温温顺顺地服从了命运。

  这条路,是骆青月性情使然——归根结底是珠桦书写原著时的键盘作祟,让人物必须按照剧本走。

  “王妃的侍女,似是不大机灵。”

  红烛轻晃的洞房中,冽冽响起道漠然的声音,威仪洋溢其间,不容旁人质疑半句。

  珠桦浑身轻抖,视线倾向凛凛抬眼的齐殊,她乖觉地低头,权宜之计,是尽快认错。

  正要开口自斥时,就听骆青月略显急躁道:“殿下不要责怪她,她是新到我身边伺候的侍女,规矩礼仪尚不周全。阿珠,快给殿下道歉。”

  珠桦悬着的心稍沉些许,咬着牙故作谦卑:“我……奴婢知错了,往后绝不再犯。”

  奴婢——她终于还是把这两个字说出了口,便是在这瞬间,有座通天楼宇塌去一层,尘土飞扬、鸣声隆隆。

  “阿珠,去接盆温水,我该卸妆了。”骆青月摆摆手,迅速地遣走她。

  方才齐殊命侍女接水来,珠桦居然愣头愣脑地傻站着,骆青月提心吊胆,生怕大婚头一日便惹得夫君不痛快。

  可是,齐殊如此温柔,明明身患重病,却前去雍王府外迎接她,明明天生冷脸,笑容却和煦如阳。

  这样的齐殊,会苛待她,苛待她的侍女吗?

  她显然中了温柔刀,刀尖还未刺破她的皮肉,仅留下一道白色痕迹,竟已能让她心神荡漾了。

  再多中几刀,就要身心沦陷了。

  珠桦很快端回一盆温水,站在床边笑看眼前真情假意俱全的新婚夫妻。

  蘸满温水的巾帕轻柔地拂过骆青月面庞,眉妆、口脂,齐殊每次阖眸再启,心里便生出一份欣喜。他故作鲁莽,不小心浸湿了骆青月垂坠的额发,妻子湿润发丝紧贴额头的模样,令齐殊呼吸凝滞。

  像,实在是太像了。

  齐殊睫毛生得细密浓长,故而他若垂眸,除非全心观察,否则觉不出他望在何处。他睫羽轻颤,压抑着喜悦激动,道:“喜服繁复沉重,我帮王妃褪去,换件轻便的衣裳。”

  骆青月娇羞地轻嗯。

  大红色喜服如牡丹花瓣绽放,层层褪落、凋零,珠桦接过衣衫时,不动声色地打量齐殊,她瞧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渐渐灭了星火,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冷漠。

  无妨。

  这些都是小事。

  齐殊收拢自己的五指,稍稍发力,指节顿时泛出惨白。他扫过骆青月的侧脸,心底反反复复念着同一句话:

  要让她爱我、依赖我,让她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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