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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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炮的炮塔在转动，南云松之雪朝大炮瞄准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个军营。里面有大群的坦克，大炮和帐篷。

一颗炮弹呼啸着从炮口飞出去，在坦克群中爆炸。军营的警报响了起来。人形机器人的坦克兵钻进坦克，坦克排成一列纵队，向飞船这边驶来。

人形机器人的炮兵，跑着进了高射炮炮阵地，有的机器人运炮弹，有的机器人瞄准、发射。成群的炮弹向飞船飞来。

飞船的主炮，不紧不慢地瞄准大炮呀坦克呀军车，发射炮弹，把目标炸翻。

两架直升机从军营起飞，绕着飞船盘旋。直升飞机上，坐在门口的人形机器人端着机枪，疯狂地向飞船倾泻子弹。

火星人青蛙兴奋地跑到速射炮旁，瞄准直升机，像疯了一样喷射火舌，等南云松之雪跑过去，两架直升机都起火解体了，人形机器人的驾驶员和士兵，翻滚着向地面摔去。

人形机器人的步兵从帐篷中跑出来，排成方队，端着冲锋枪，冒着速射炮的炮火，边开枪边向飞船的方向扑来。

“快过来帮忙，那些机器人士兵不怕死，玩命往前冲，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青蛙说，“你射击，给你换弹夹。”南云松之雪问：“这算自卫吗？”青蛙回答：“算！”

南云松之雪操起速射炮，对机器人士兵一通扫射，机器人士兵被打得缺胳膊断腿，在地上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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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来到一座漂亮的办公大楼前，飞船的侧舷几乎贴着墙壁，缓缓地移动。隔着窗户，看大楼的那些房间，里面没有一个火星人，只有人形机器人，正襟危坐，在敲打计算机的键盘。

火星人野牛快步走了过来，“让开，速射炮给我。”他从青蛙手里抢过速射炮，对着房间里面，倾泻着弹雨，室内破碎的计算机和解体的机器人在烟尘中飞舞。

“野牛是不是疯了？”南云松之雪问。“他从小立志当软件工程师。”青蛙说，“大学毕业后发现，软件工程师全灭了，这个行业已经不存在。这是个火星最大的科技公司，软件编程全是机器人。”

“看到了，”南云松之雪说，“既然里面里面都是人形机器人，办公室里面还布置得那么漂亮，你看，还有咖啡。有必要吗？”青蛙说：“人权派主张，人形机器人也有人权，不能歧视，否则会被起诉罚款。而且，给他准备一杯咖啡，那个人形机器人确实会干得更起劲。不然，它会摸鱼。”

飞船离开科技大楼，沿着公路缓慢地飞行。偶尔有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经过，被野牛一个点射，炸得支离破碎。“别误伤了人。”南云松之雪说。野牛指着那从着火的出租车跑出来的人形机器人说，“还哪有人，出租车司机都是人形机器人。”青蛙补充：“乘客也大多是机器人啊。”

飞船经过一片村庄，与南云松之雪想象的不同，没有农家大院，而是一片破旧的楼房。“怎么像贫民窟？”南云松之雪问。

“土地都归农协了，”青蛙说，“村子里没有工作，年轻人都去城里讨生活了，留下来的都是年纪大的。

”南云松之雪问：“没有工作，他们靠什么生活呢？”青蛙说，“火星上已经实现了全民生活保护。实际上，火星上有稳定工作的人，不足10%，如果去掉警察呀消防那些公务员，只有5%，没有工作的人，政府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大约是平均工资的五分之一的样子。”

飞船经过城市上空。“有什么感想？”野牛问南云松之雪。“很意外，你看这个城市，两个极端，一边是极度的豪华，一边是大片的贫民窟。”南云松之雪说。

“正是这样，”野牛说，“那片贫民窟，住的就是普通的市民，他们的收入，就是青蛙说的最低保障。那后现代风的、极度繁华的区域，就是国家的财富了，国家的顶级企业，像一棵一棵的大树，树干、树枝、树叶，控制了国家全部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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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好像有个蔬菜市场，挺热闹的。”南云松之雪说。“我带你们去看看。”野狼说着，回驾驶室去了。

飞船缓缓地飞抵农贸市场。路的两边，各有一大排年轻男女，穿着打着补丁的农村服装，身边放着的的三脚架上，相机正在录像。摊位前，或者摆着几颗白菜，或者摆着一筐蘑菇什么的。

一个老者蹲下看着地上的蘑菇，“给我称2斤。”他对卖菜的小伙子说。小伙子粗暴地把老者推开，“这里不卖菜，快走，别来捣乱。”

“有人出钱买，他怎么不卖？”南云松之雪问。“人家不是卖菜的，是在视频平台上做直播。赚的是粉丝打赏的钱。”青蛙说。

飞船离开市场，顺着一条大河飞行，悬停在一片空地的上面，这里河水清澈，前面是一座青翠的山峰，沿着河流，有一大排后现代派的大楼。飞船向大楼靠了上去。

隔着玻璃，看见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有的房间里，是一个少年在计算机前在打字。有的房间里，是少女在唱歌跳舞。

“这是什么地方？”南云松之雪问。“这栋大楼是专门提供给网红住的，”青蛙说，“那个在计算机上打字的，是在写网文小说。那些跳舞的女孩，是在录制短视频，或做视频直播。”

“年轻人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就涌到这里来了。”青蛙补充。

飞船离开网红楼，沿着河流继续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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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座大桥。一个男人正在往护栏上爬。“那个人要干什么？”南云松之雪问。“他要跳河自杀。”青蛙说。

“快过来帮忙，”南云松之雪对青蛙喊，“瞄准那个人。”青蛙看着瞄准器操作主炮，南云松之雪快速按下几个按钮。

一个渔网从炮口射出，把桥上的火星人罩在网里，收网，火星人被拉到了甲板上。“把他弄出来。”南云松之雪对青蛙说。

那个火星人被青蛙从渔网里弄了出来，看了一眼南云松之雪，低下头不敢再看。“不用怕，他们是地球人，是他们救了你。”青蛙安慰他。

“你是怎么回事儿？”南云松之雪问。“我本来是个资产家，过去当过大总统。”那火星人说，“我的资产被清零了。还被判藐视国会罪。”

“那又怎么样？”南云松之雪问。“机器人警察已经在路上了，要来抓我。”他说，“判我24鞭子，关进大山里的监狱。就我这老头子的身子骨，24鞭子分明是要打死我。与其受辱，还不如自己死了。”

“那倒也是，”南云松之雪说，“你怎么藐视国会的？”

“国会要通过一个法律，给机器人法人代表的资格。”他说，这是一个Ｂ投资公司在国会游说的法案。”

“有一个Ａ顾问公司，业务的核心是一群超级计算机，超级计算机在投资市场无望而不胜，Ａ公司帮Ｂ公司赚了不少钱。”

“现在，超级计算机的人工智能已经觉醒了，Ａ公司和Ｂ公司的董事会，都成了超级计算机的傀儡。超级计算机让他们财源滚滚，他们每天钓鱼养花，不能干预超级计算机干什么，赚来的钱拿出一部分添置超级计算机。“

“超级计算机想要自己当董事长，注册一个公司，所以需要国会通过这个法案。”

“明白了，”南云松之雪说，“这些和你藐视国会有什么关系？”

“我搞了个视频直播的频道，”他说，“我在直播中，向国民揭露了这个阴谋。还有，超级计算机控制自媒体的推荐算法，影响舆论和干预大选。”

“我号召市民们向议员呼吁，不要让这个法案通过，就被抓去了，判了藐视国会罪。”

“明白了，”南云松之雪说，“你的资产被清零，是怎么回事儿呢？”

“现在，有钱人的资产运用，几乎都是全权委托Ａ公司的，我的也一样。”他说，“这些年，投资确实又稳健回报又高。”

“然后，就是那群超级计算机，利用在它执行股票和外汇交易的便利，把我的钱都输掉了。”

“今天，Ａ公司还和我联系，只要我在法案上改变立场，我的资产的损失他们负担。”

“我听明白了，就是政治陷害，可是，怎么能帮到你呢？”南云松之雪说。“用你们的大炮，把我射到河里吧，至少死得利索。”他说。

“倒是挺有骨气的，有前大总统的风范。”南云松之雪说，“青蛙，你去把狐狸叫来，看他有没有什么主意。”青蛙跑去了。

野牛和狐狸一起跑到炮台这边来了。听了青蛙的说明，又问了老人一些问题。

“这件事儿，我们管定了，”野牛对南云松之雪说，“向超级计算机群、无良公司、司法陷害开战。”

“今天已经晚了，”南云松之雪说，“先返航，晚上大家商量一下，明天再回来解决吧。”

野牛和狐狸交谈了几句，对南云松之雪和狐狸说：“你们带老先生先回去，我回驾驶室，马上返航。”

海贝号飞船结束了一天的探险，返回了公元2026年03月06日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