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理与大炮(1 / 2)

陈庆之拿过妻子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八个大字(简体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然后先问台下的熊孩子们,这几个字都认识不?

很明显,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认得最后一个责字,没关系,那就先教这个字。

“责,责是什么,在这里是指责任。责任是什么?凡是我受过他好处的人,我便对他有了责任。比如,你们年龄小,没法劳作来养活自己,那你的父母就有责任把你养大;当你的父母老去,没有能力再继续劳作了,那你就有责任给你父母养老。”

“天下是什么?是大宋吗?还是北边的大元?你们都知道自往西去还有大食、天竺、大秦,好多好多,谁才是天下呢?”

“都是。天下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我们共同生活的这片区域,就是我们的天下。”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他们生活在一条大河边,本来大家在河边耕地,在河里打渔,日子过得很自在,可是有一天,大河突然涨水了,淹了好多田,也没法下河打渔了,大家觉得得想个办法去治水啊,这时候,有个人说,我有办法,不过我需要一百个人,大家为了能继续种地,就同意了,选了一百个人和这个人一起去治水,但这样的话,那些去治水的人的地怎么办呢?他们没时间种地了,就没有吃的。那就只好剩下的人多辛苦一些,把那些地也一起种了。”

“来,我们看看,在这个故事里,大家的责任是什么?对,是种地,多出来的粮食给那一百零一个人去治水;那一百零一个人的责任是什么,就是让大家不受河水的影响,能够愉快的种地。”

“还是那群人,这时候发现了另一群人,从不种地,到处去抢别人的粮食吃,这群人也发现他们,怎么办?”

“这时候,大家就用老办法,选出最能打的一百个人,让他们去打仗,专门负责保护大家。”

“那么,打仗的这一百个人的责任是什么?是保护大家不被抢;大家的责任就是多种点地去养活这一百个人。”

“可是打仗需要兵器啊,于是又有个打造兵器的人。再然后有了造船的人,有了伐木的人,慢慢就有了各种各样的人,如果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责任做事,那大家就都能很愉快的种地、伐木、打铁、造船等等。”

“如果有一天,负责去打仗的那一百个人说,我们打不过敌人了,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大家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抢,只好让更多的人去打仗,那种地的、打铁的、伐木的、造船的都需要做更多的事才够这些打仗的人的食物、兵器、战船。”

“终于,打仗的人把敌人打败了,等负责打仗的那个人回来后发现,自己身边打仗的人足够多,武器足够多,家里那些种地的、打铁的、伐木的、造船的全都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了,那他为什么还要种地呢?多辛苦啊,跟着他一起打仗的人也觉得,是啊,种地多辛苦啊。我们都不想种地了,你们就继续种地、打铁、伐木...”

“大家虽然觉得这有点不对啊,但是想着万一敌人又回来了怎么办?所以就大家辛苦点,继续多种点地吧。”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打仗的人,没有了仗打,无所事事,就今天找种地的抢点粮食,明天找打铁的要点铁器。大家打不过他们,就只能忍着,于是这些人就越来越过分,这时,突然又来了一群敌人,这群敌人很能打,这些打仗的人打不过,就一路逃,可那些种地的、伐木的等等,那些人跑不掉怎么办?只能被敌人抢的抢、杀的杀。”

“这群打仗的人,逃啊逃,最后逃到了大海边,没有地方逃了,怎么办?那就只能跳海的跳海、投降的投降。”

“好了,现在回到这八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是谁啊?对,我们都是,种地的、打铁的、伐木的、造船的,大家都是。天下是哪里?天下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生活的地方,现在我们本来选出来保护我们的人保护不了我们的,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自己保护自己。”

说罢,陈庆之走下讲台,对张秘书说。

“君宝,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练兵。”

赶紧跟上的张秘书,又问了一句。

“那要是这次选出的人也变了,就像那些打仗的人那样,那怎么办?”

“屠龙者变成恶龙的故事么?哈哈,山人自有妙计。”

丢下还在琢磨的张秘书不管了,陈庆之得去找陈子豪了,因为要准备出发了。

还是黄纲首的船,这次随船的除了粮食,就全是矿工了,全是荆湖路的人,陈老头的人从湘江带回来的,换了干净的衣服,吃了几天饱饭,气色比陈庆之预计的要好,等这小两百人都下了船后,陈庆之突然发现,基本都是青壮年,唉。

换了船,去和妻子说了一声,陈庆之便带队去了石碌村,顺便拜访下邻居。

就陈庆之看到资料,蒙古灭宋时,把小皇帝困在了广东,怕他们继续南下,先来打了海南,不过,也只是控制了沿海的汉人居住区。山里的黎人趁机而起,然后,大元朝廷十二年后才派人来平叛,陈庆之也不知道电子书里说的是不是史实,但不管怎样,黎人肯定是能够作为朋友的,尤其是从目前的邻居来看,他们还没太明显的阶级之分,所谓的首领,也要干活,并没有强迫大家干活的权力。

等安排好两个村子的事情,准备回广州的时候,张秘书却来找陈庆之,不准备一块回了,说是要去山里看看。

不是去找神仙吧?

不是,就是想去看看其他的山民,因为觉得之前陈庆之讲的故事很有意思。

好吧,你的两个小道童就不要带了,太小了,去找两个山民朋友当导游得了。

因为小帅也要一块回去接新船,所以范营副还要同时兼任教官,第一营的三个长官把后续的训练计划都不知道来回推敲了几遍才终于定了下来。

终于要回程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站在船上回头看,小北河村已经像模像样了,对得起自己这两个多月的付出啊,嗯,也对得起陈老头、还有蒲三叔的物资、钱粮。

再次见到扶胥港的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战争的氛围,还是船来船往的繁忙模样。

进了家门的陈子豪先看到了妹妹,还没开口呢,就先被妹妹一通叽叽喳喳,搞得有点紧张。

不就是要娶自己妹妹的闺蜜吗?这有什么啊?小帅鄙视之。

“你看,我姐就是嫁了弟弟的死党。”

啪,“才不是那么回事呢,你那会就是个跟屁虫。”

其实你们两个都是跟屁虫,不过这话,陈庆之才不会说出来呢。

婚礼定在三月初五,但这之前其实没陈子豪啥事,各类专业人事把活的干活了,有些需要亲自出马的,也被他妹妹抢着干了。

陈子豪就觉得很无聊,非要拉着小帅去看他们的帆船。他们两人作为四海公司的股东,这种私下瓜分公司资产的行为是否构成了犯罪呢?

陈老头就干脆由得他们去了,他们去看看进度,自己正好少跑一趟,遂拉着陈庆之去看铁匠张和铁匠张plus版吵架。

张大铁匠是铸钟的。所以,他决定拿铜来铸炮,虽然很贵,陈老头还是咬着牙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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