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三（1 / 2）

茯苓时常会来我这里玩耍，因为我生于穷僻之地，她每次来都会从家里带一本书给我看。

起初我不方便看，她便化作人形，捧着书和我闲聊。我用灵识探查着书的内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她。好在没过多久我便得以化形，可以自己读书了。至于识字问题，有茯苓教导，亦不足虑。

我初试化为人形时，茯苓比我还要紧张，好在一切顺利，我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第一次真正的睁眼看世界。

“怎么样？”我转了个圈，好让茯苓有个全面的评价。

“好是好……就是比我想象中年轻一些，而且，你有点像女孩。”茯苓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递给我。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确实，清秀的少年面容，皮肤有些冷白，眼眸中似乎总流转着水波，左眼下甚至还有一颗不显眼的泪痣。总之，身为男性，我也许的确妖艳了一些。

“可能是我们花妖的特性。”我抖了抖身上的红袍，“不过我可以重新换一副样貌。”

“算了吧，这样多好看。你要是变成熊妖那样五大三粗的模样才怪呢。”茯苓连连摆手。

“好吧。”我坐在地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山顶没了大桃树，倒显得有些空旷了。

不过我很快就熟悉了这样的景色，对于两年后的现在而言，如果让我看有桃树的山顶，我反而会不习惯吧。

这天茯苓来到后坐在我身旁，将一本古朴的大书递给我。我看向书本封皮上的三个大字“古之恶”。

“这本书详细记载了古时之事，因为是人族编撰，对妖族的描述有些偏颇，但胜在详细，你看完之后对当今格局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茯苓说完向后一仰，躺在碧草坡上闭目养神。

我翻开《古之恶》，走进了往事。

“昔，道祖尘世未成大道，人于世不可保朝夕身首完焉……

“龙祖金煌，欲并吞人间，将四神龙伐陆。妖族青丘率百妖战于北冥……

“帝江、相柳、巴蛇、腾蛇、穷奇、梼杌、诸犍身陨，饕餮、混沌、祸斗、鬼车不知所踪，鲲鹏、天狗、鹿蜀降，妖族凋敝。北冥割予龙族，乃人间之大，十之有九为龙所控……”

时间在字里行间流逝，直至晚霞退却，夜幕降临，我才从书中的世界回过神来。

“时间过得好快呀。”我合上书。

茯苓打了个响指，在我们俩之间点起一团狐火。青色的狐火浮在空中，照亮了她的侧颊。

“是啊，好快呀。”她接了一句。

我侧着脸看了她一眼，她眼眸微动，但仍旧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