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三（2 / 2）

“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去，你娘亲要担心了。”我轻声提醒道。

“我不想回去。”她向后缩了缩，把自己抱作一团。

我不再多问，就着狐火继续看书。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茯苓突然抬起头，盯着我问道。狐火映在她的双眸中，莹莹闪烁。

“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解道。

“明日便是我百岁诞辰了，你应当还长我一些。依照我们族的规矩，一百岁的小狐妖要入巴蛇谷历练，在巴蛇谷闭关十年，方成独当一面的狐妖。我在想，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什么打算？”

“不过十年而已，我每日读读书，仍在此等你便是。”我摇了摇手中的《古之恶》。

茯苓的表情很是捉摸不透，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伤心。过了一会，她开口道：“可我不单单只待十年。我想成为像父亲、像长老们、像老祖那样的存在。我想修得九尾，所以……”

“你需要多长时间？”我严肃起来。

“不确定……”她的声音如同蚊语，“你会生气吗？”

我摇摇头，突然，老鹤沙哑的声音又在我脑中幽幽响起：入涂山，老实做妖；不入涂山，自力更生。

“那我离开涂山，外出历练，等你出关之时再回到此处。”

“离开涂山？”茯苓惊道，“不行不行，外界土地多被人族掌控，北冥与天、海更是龙族的领地，你出去太危险了。我可以为你在涂山求得一份事做，这样你便可以无忧无虑地等我出关。”

“出关之后呢？你获得如此强的力量打算做什么？”

“我未来会做一件族内禁止的事，力量越强，成功的几率越大。”茯苓看着我的眼睛，却又很快挪开。

“我未来要做一件涂山所不接受的事。”我挑了挑眉，说到，“我也需要很强的力量，作为谈判的筹码。”

“你……”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一千年如何？”我盯着她明亮的眸子，“千年之后，不论结果如何，在此相会。”

她突然笑了，在狐火的光芒下，我似乎又看到了初见时那只蹦蹦跳跳的小白狐。

“好，千年之后，在此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