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个普通人14(2 / 2)

柳谢慌乱拿过资料翻看,一堆看不懂的实验数据下,有一段简短的结论:

“经第9次论证,当事人柳谢(行人编号:WPCSJ215)血液与S113号证物(疑似牛顿苹果后代果株)产生共鸣反应,反应结果如下:

果肉中显露力之途径秘源,与血液融合后产生共振,频率7.5Hz。”

柳谢一眼扫过结论,回想起在《世界行人通年史》中记载过的共鸣反应:共鸣反应,一如自然现象中的共振反应,是两种有深刻联系的秘源在特定条件下所产生的同频共振现象。这种现象一般只出现在行者及其直系后代之间,或者行者及其亲手创造的秘源宝具之间。

想到此处,柳谢心里一声咯噔,额头上不由冒出冷汗:“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苹果是我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

这个结论着实把柳谢吓坏了,苍天可鉴,柳谢从出生到现在的这十八年生活里,虽然吃过了无数个苹果,但从来没有种过什么苹果树,更何况还是秘源宝具的苹果树!

而且,这不应该是牛顿的苹果吗?

柳谢感觉自己大脑已经宕机了,而陈辞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发疯般直接冲上前掐住柳谢脖子将之按在墙上,有如实质般的光线凝聚成锁链紧紧锁住柳谢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陈辞歇斯底里质问着,“你到底是谁?1998年3月18号,你到底在哪里?说!!”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呃”柳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双手紧紧抓住陈辞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乞求,“我那时候还只是个...4岁的小...孩。”

见柳谢就要昏迷过去,李一行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忍,赶紧上前拉住了陈辞,“老陈,你冷静,我们已经查过了,柳谢那时候真的才4岁。”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柳谢的某个直系亲属创造出的苹果。”言诗提出一种论断,李一行苦笑,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都查过啦,从建国后的第一次人口普查开始,柳谢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普通人。”

“建国之前呢,或者有没有未登记在案的。”

“不无可能,可......”李一行心里本想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看见陈辞快要发疯的眼神,又憋了回去,只将陈辞拉回沙发上,“你先冷静冷静,何必跟小辈置气呢?”

“不,我必须查清楚,这么多年了,我最放不下的就是阿心的死,我们明明可以安全回来的呀,要不是,要不是那个苹果......”陈辞突然泣不成声,蜷缩着将头深深埋进了双臂之间。

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言诗走到陈辞身边,长睫垂下“妈妈的事,已经过去了......”

柳谢此时渐渐缓过了气来,他红着眼睛起身,哭诉着:“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因为吃了苹果,我成为了行者,你们有问过我愿意吗?我天天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哪一天就没了,我还有家,可我有家不能回呀。我还得配合你们,欺瞒那群英国人,可是我连事实的真相都不知道,你们有相信过我吗?”

对着陈辞一通发泄,柳谢夺门而出,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坐着,管他什么狗屁的苹果,管他什么狗屁的行者!

才从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就遭到艾琳娜威胁,后又被陈辞严加逼问,柳谢紧绷着的情绪终于爆炸了,他不由自主动用起能力,在校园里疯狂奔跑着,等他回过神来,已身处一片闹市之中。

汽车的鸣笛声,行人的交谈声、广场上大屏幕的广告声......种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压得柳谢喘不过气来,却没有发现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无声无息靠近了他。

“你已违反《华夏行者治安管理法》第45条,未经允许擅自在普通人前使用能力,请随我回局里接受调查。”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一根坚硬的东西抵在柳谢后腰上,柳谢惊魂未定间急忙向后张望,迎接而来的是一个硕大的拳头,他就这样晕了过去。

等柳谢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拷在了一张铁桌子上,手铐和桌子是莱拉秘银打造,柳谢奋力挣脱不得,只能打量周围的环境。

房间不大,大概3米长宽,铅灰色的地板上只摆放了一张桌子一根椅子,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门窗,洁白的墙壁上也是空空如也,柳谢想象里的类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字幅并未出现。

柳谢昏迷前依稀记得那人说自己违反了什么法,想来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应该就是WPCC上沪分局吧。

“你好,你醒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一个男人就那么直直从墙壁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短款的黑色皮衣,壮硕的身躯将内里的白色衬衫撑得微微鼓起,右边耳朵上戴着一个耳机,满是络腮胡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故事。

男人自我介绍道:“鄙人魏顽,WPCC上海分局第13督察组组员。”

“柳谢先生,编号WPCSJ215,你于2013年1月1日在浦西区擅自使用能力,触犯《华夏行者治安管理法》第45条规定,你是否认罪。”

柳谢摇晃脑袋,回忆着奔跑在城市里的一幕幕,似乎被许多人看见了。他赶紧解释:“魏先生,我是无意的,我刚才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有些忘乎所以。”

魏顽好似无意斜坐在桌上,揶揄道:“几乎每个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你这套说辞,或许你真的是无意的,但是身为行者的你,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吗?今天你激动了就能忘乎所以的奔跑,明天激动了就敢使用能力杀人,所以坐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呢?”

魏顽摆手,“犯法就是犯法,无论你是否有意。谅你是初犯,处拘留3天,罚款2莱拉银币。”魏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用你的血签字吧。”

“啊?这......”柳谢没有得到任何申辩的机会,但他也知道自己确实犯法了,作为大学生的他,面对“行者警察”的宣判,没有丝毫挣扎的可能,只能乖乖咬破自己的手指,准备在上面签字。

正在这时,魏顽耳机响了,听到耳机里传来的话语后,魏顽神色一凝,叫住了柳谢,“等一下,有人来保你了。”

在柳谢疑惑间,言诗穿过墙壁出现在了房间里,冷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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