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柳谢梦蝶16（2 / 2）

“怎么回事？”

柳谢惊疑不定，手腕上的十字陷落滑至掌中，变幻成一柄长剑，他展开秘源先觉，惊骇地发现空间中全是秘源的轨迹，3种不同颜色的光点互相交织着，柳谢在其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和我身上的力量......很像。”柳谢有些不确定，他伸出手试图抚摸游离在空中的秘源光点，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磅礴的秘源呼啸如狂风，化作一道道秘源之刃袭来，柳谢仓促间举起十字陷落抵挡，“叮叮叮”的打铁声在空间中不绝于耳，仅仅片刻，柳谢右手已是无法承受，可秘源之刃无穷无尽，似乎只要柳谢不死，这些秘源之刃就不会停歇。

咬紧牙关，柳谢将秘源注入十字陷落，十字陷落化作一面半身高的椭圆形盾牌挡在身前，柳谢半蹲在盾牌后，整个人的力量都抵在盾牌上，以此防御秘源之刃。

“言诗小姐，你到底在哪里？”柳谢在盾牌后歇斯底里呼喊着言诗的名字，他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盾牌虽能有效防御正前方的秘源之刃，但还是有细小的秘源之刃从其他方向飞来，在柳谢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割伤，而且有一股力量直接渗透进伤口，影响着他的精神，已经身疲力竭的柳谢，精神将很快将被瓦解。

偌大的空间中依然没有回应，柳谢无可奈何下拿出压箱底的苹果，一口咬下，整个人崩散成粒子态。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下反而要了他的大命，秘源之刃明显能感知到柳谢身体的粒子，刃上显露出一道银灰色的光晕，霎时间蜂拥而至，柳谢身体的每个粒子都被秘源之刃切割而过，每一个粒子都传来钻心的疼痛，柳谢感觉自己被千刀凌迟，万马分尸，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精神直接崩溃，陷入一片痴痴然迷蒙之中。

纯白的空间重新无暇，秘源之刃分解成秘源，飘飘荡荡游离在空间中。

柳谢死了吗？以普通人而言，他已经死了，他的精神已经被悉数瓦解，身体粒子无法复原，从医学角度来说，可以被鉴定为脑死亡。但行者的世界是神秘而诡异的，柳谢逸散的精神力融入这片空间中，反而与这片空间的主人意识交融在了一起。

迷蒙间，柳谢看到了一些画面，他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被一个老婆婆牵着，无助的看向前方男人的背影；

画面一转，她蜷缩在角落里，心疼的翻看着手中已经泛黄的照片，泪水滚滚而下......

画面再一转，她被几个男孩踢到在泥泞里，男孩嘲笑她没有妈妈，她只能捏紧拳头，不敢还手......

她回到家里，疯狂质问家人妈妈在哪里，却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在情绪激动间，她觉醒了，银灰色的秘源有如实质般肆虐在房间，房间瞬间被摧毁......

她的精神力量太强大了，她被老人带到了一座学校，她开始学着冷漠，学着用冷酷无情伪装自己的脆弱......

她改了姓，选择和妈妈一个姓来纪念母亲，并以此与那个造成她悲惨人生的男人划清界限......

她在天空与大地间疾驰，在人群中厮杀，她每一次都出色的完成任务，组织授予他无上的荣誉......

她有时还是会感觉到悲伤与无聊，宁愿一个人默默坐在纯白无暇的空间里，沉溺着片刻的安宁......

......

柳谢恍惚间经历了一个个场景，经历了一个女孩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他最后经历着一个画面：女孩孤独的坐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飞舞在她身边，最后停留在她的食指间。女孩轻轻微笑，蝴蝶扇动着蕴含了一整个世界的美丽翅膀，与女孩对视。

四目相交，不知是女孩看着蝴蝶，还是柳谢看着蝴蝶，抑或是柳谢看着女孩。恰如庄周一梦：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柳谢迷迷晃晃间睁开了眼睛，目光视线所及仍然纯白无瑕，已经长大的女孩坐在他身边，淡淡说着：“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