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柳谢梦蝶16（1 / 2）

“他是从墓里拿了苹果......”

“所以，那颗苹果到底还是牛顿的。”

言诗看见了陈辞是怎么拿的苹果，更看见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她闭上了眼睛，想要止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可她发现无论怎样都止不住哭泣，她强装的冷漠在这一刻全然失去了作用，就像小时候同学嘲笑她没有妈妈的时候，她除了窝在角落流泪，还能做什么呢？她知道，她将要失去父亲了，即使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他爸爸。

虽然回溯的景象只有片段，但这些片段，就是给陈辞定罪的铁证，柳谢身上的异常现象算什么，那些写满了数据的实验资料又算什么！只要鲍里斯做出了判断，接下来他们该做的，就只有执行！

“可怜的孩子。”鲍里斯终于缓过了气，在艾琳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着来到言诗面前，伸出左手想要帮言诗拭去泪水，却被言诗挥手打断。

鲍里斯没有生气，慈祥的笑了，“很遗憾，你的父亲将被通缉，我会在柏林等着他，迎接他的，应该是无比灰暗的余生吧。”

轻轻上前一步，鲍里斯附在言诗耳旁，细如丝缕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但是，你或许可以付出一些代价，具体的方法，艾琳娜很清楚。”言诗身子微颤，深吸一口气，掩去心事，还给了鲍里斯一个无比冰冷的眼神。

鲍里斯笑着摇头离去，拐杖顺路指着跪在地上的琼斯兄弟，对艾琳娜吩咐道：“不要让他们的行为，给你崇高的理想留下污点。”

艾琳娜明白鲍里斯的意思，面容突然变得苍白，颤声请求：“鲍里斯大人，是否可以......”

鲍里斯轻轻抚摸着艾琳娜素手，感慨道：“艾琳娜，我以为你知道的。”说完，主动挣开艾琳娜的搀扶，踱着步子消失在黑暗里。

艾琳娜确实知道，她明白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想起自己肩膀上担负的重任，她低沉的脑袋重新昂起，忍着悲痛来到了琼斯兄弟面前，琼斯兄弟主动开口了，“艾琳娜小姐，我们明白。”

“骑士条例第四条，总是给予女士以援助。如果我们的死，能够帮上艾琳娜小姐的忙。”

“那我们的死就是有意义的。”

“亚瑟王在上，愿您能重新接纳我们。”琼斯兄弟视死如归的注视着对方，他们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

在柳谢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艾琳娜含泪挥起了包裹着秘源的右手，轻轻抹过了琼斯兄弟的脖子，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琼斯兄弟颓然倒地，血液飞溅在艾琳娜脸上，有一种血腥而残忍的美。柳谢目瞪口呆，闻着顺风传来的血腥味，他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当即呕吐起来。

一场好戏就此落幕，按结果来说，是艾琳娜一方赢了，可艾琳娜却高兴不起来，吩咐手下收敛好琼斯兄弟的尸身，她独自走了，和她同时走的，还有言诗，只不过言诗是直接从天台跳下，顺着大厦外的玻璃直接滑了下去。

监察组的组员们面面相觑，头儿都走了，下一步该干嘛？柳谢却顾不得呕吐，一路追赶言诗而去。

上沪冬日的凌晨太冷了，天空还不合时宜下起了雪，柳谢在漫天飘雪中一路急奔着，视线紧紧锁定在前方的白色保时捷上。保时捷开过城区，柳谢便跟到城区，保时捷开过郊外，柳谢便跟到郊外，最终，保时捷停靠在海边，柳谢看见一个孤独的背影蜷缩在礁石上，痴痴地望向昏暗的海平面。

柳谢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都要炸了，他通过将秘源调动至双腿，大大强化了双腿的力量，才堪堪追上了言诗，但代价就是双腿的毛孔上已经渗出了血珠，稍一动弹，便疼痛难当。

原来言诗小姐也有这样的一面。想来之前那冷冰冰的她都是伪装吧。柳谢在不远处如是想着，“我该怎么安慰她？”

作为母胎单身18年的纯情男生，柳谢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所以柳谢想了一下，直接迈着半废的双腿爬上了礁石。言诗似乎没有感觉到柳谢的到来，还是保持着姿势不动，柳谢惊奇的看见雪花落在言诗身体外一厘米处便融化了，他不自觉使用了秘源先觉，便看见言诗体表有一层奇异光点正毫无规律的飘动着。

“言诗小姐，陈教授的事，我也很难过，”柳谢来到言诗身后，右手轻轻搭在言诗肩膀上，想要安慰她，却没想到异变突生，眼前光影混乱交错，一番天旋地转，在大脑神经一阵剧烈的疼痛下，柳谢发现已身处一处洁白无暇的空间中，空间似乎无边无际，没有方向之分，除了纯净的白色，再无其他事物，柳谢试着呼喊言诗的名字，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