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郑德璘（2 / 2）

当时已经是深夜，郑德璘还没有睡，只是吟诵着红笺上的诗，感到悲伤和痛苦。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船，但船夫已经睡了，郑德璘于是拿着火炬去照看，发现了一件彩绣的衣服，似乎是个人，他惊讶地救起了她，发现是韦氏，她胳膊上系着的红绡还在。郑德璘非常高兴。过了一会儿，韦氏苏醒过来，才能开口说话。她说：“府君被你的诗感动，救了我的命。”

郑德璘问：“府君是谁？”

韦氏始终没有明白过来。于是，郑德璘娶她为妻，感激她的奇异经历，准备带她回长沙。

三年后，郑德璘常调选官职，想谋求醴陵县令的职位。韦氏说：“你只能成为巴陵的县令。”

郑德璘问：“你怎么知道？”

韦氏回答说：“以前水府的官员说过你是我们郡的明智县令。洞庭湖属于巴陵，这可以验证了。”

郑德璘记住了这句话，结果真的被选为巴陵县令。他到达巴陵县后，派人去接韦氏，船到了洞庭湖边，遇到了逆风无法前进。郑德璘派了五个船夫去接她，其中包括一个老翁拉船，看起来并不在意。韦氏生气地唾弃他。老翁回头说：“我以前在水府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激我，现在反而生气？”

韦氏这才恍然大悟，感到恐惧，她请老翁上船，向他敬酒和水果，磕头说：“我的父母应该在水府，我能去看看他们吗？”

老翁回答说：“可以。”

不一会儿，船似乎沉入波浪中，但没有感到任何痛苦。突然，他们来到了以前的水府，那里有许多人靠着船痛哭，韦氏找到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住在一所庄严的宅邸中，与人间无异。韦氏询问他们需要什么，父母说：“我们沉入水中的东西都能带到这里，只是没有火化，我们只能吃菱角和芡实。”

他们给了韦氏几件白金器物，说：“我们这里用不上这些，可以送给你，但你不能久留。”

他们催促她离开，韦氏悲伤地与父母告别。老翁在韦氏的头巾上写下大字：“昔日江头菱芡人，蒙君数饮松酒春；活君家室以为报，珍重长沙郑德璘。”

写完后，老翁变成了数百个仆人，从船上迎接他们回到府邸。不一会儿，船又出现在湖边。船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郑德璘仔细思考诗的意思，这才明白水府的老翁就是以前卖菱角和芡实的人。

一年多后，有个秀才崔希周向郑德璘投递了诗卷，里面有“江上夜拾得芙蓉”这首诗，正是韦氏投给郑德璘的红笺上的诗。郑德璘对这首诗感到疑惑，于是询问崔希周，崔希周回答说：“几年前，我在鄂渚停船，江上月色明亮，我还没睡，有东西轻轻碰到了船，香气扑鼻，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束芙蓉，于是写了这首诗，完成后，我吟诵了很久，现在敢如实回答。”

郑德璘感叹说：“这是命中注定的。”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穿越洞庭湖。郑德璘最后官至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