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张老（2 / 2）

过了一会儿，一个青衣女子来说：“娘子已经梳洗完毕。”

于是，他们被引入堂前见妹妹。堂内用沉香木做梁，玳瑁装饰门，碧玉窗，珍珠帘，台阶都是冷滑的碧色，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他妹妹的装扮华丽至极，世间罕见。简单寒暄之后，只问了问长辈的情况，态度显得有些粗鲁。过了一会儿，饭菜端上来，精美芳香，无法用言语形容。吃完饭后，安排韦义方在内厅休息。第二天一早，张老者和韦义方坐在一起。突然有一个青衣女子附耳低语。张老者笑着说：“家里有客人，怎么能晚上回去。”

然后他说：“我妹妹暂时想去蓬莱山游玩，你妹妹也应该去。但是天黑前就会回来，你只管在这里休息。”

张老者行礼后进去了。不一会儿，庭院中升起五彩云霞，鸾凤飞翔，丝竹乐器同时奏响。张老者和妹妹各乘一只凤凰，其余的人乘坐鹤，逐渐升空，向东方飞去。望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还能隐约听到音乐声。韦义方留在后面，小青衣女仆非常谨慎地侍候。到了傍晚，听到笙簧的声音，他们突然又回来了。在庭院降落后，张老者和妻子对韦义方说：“一个人住在这里非常寂寞，但这里是神仙的府邸，不是凡人可以游玩的地方。因为你命中注定，才能来到这里，但也不能久留。明天我们就该告别了。”

不久之后，张老者的妹妹再次出来与哥哥告别，只是简单地传达了对父母的问候。张老者说：“人世间相隔遥远，来不及写信。”

然后他送给韦义方二十镒金子，并给了他一顶旧席帽，说：“如果你缺钱，可以到扬州北邸卖药的王老家，取一千万，拿这个作为信物。”

然后他们告别，张老者又让昆仑奴送韦义方回去。回到天坛后，昆仑奴行礼告别离开了。韦义方自己背着金子回家。他的家人惊讶地询问他，有人认为他是遇到了神仙，有人认为是遇到了妖怪，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五六年后，金子用完了，他想去找王老取钱，但又怀疑这是否是幻觉。有人说：“取这么多钱，不带一封信，这顶帽子怎么足以作为信物？”

后来，因为生活困顿，家人强迫他说：“就算取不到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于是，韦义方来到扬州，进入北邸，正好王老者正在摆摊卖药。韦义方上前问：“老先生贵姓？”

王老者回答：“姓王。”

韦义方说：“张老让我来取一千万，这顶帽子是信物。”

王老者说：“钱确实有，但这顶帽子是吗？”

韦义方说：“老先生可以验证一下，难道不认识吗？”

王老者还没说话，他的小女儿从青布袋子里拿出来说：“张老经常来，让我缝帽子顶，那时没有黑线，我用红线缝的。线的颜色和手艺都可以亲眼验证。”

于是她拿出来查看，果然是那顶帽子。韦义方于是带着钱回家了，这才相信张老者真的是神仙。他的家人又想念女儿，于是再次派韦义方去天坛南寻找。但到了那里，只见千山万水，找不到路。遇到樵夫，也没有人知道张老庄在哪里，他只能悲伤地回去了。全家人都认为仙凡路途不同，没有相见的可能。后来，他们又去找王老，但王老也已经不在了。

几年后，韦义方偶然在扬州北邸前闲逛，突然看到张家的昆仑奴上前说：“大郎，家里怎么样？娘子虽然不能回去，但就像每天在你身边一样。家里的大小事情，她都知道。”

然后他拿出十斤金子给韦义方，说：“娘子让我送给你，阿郎和王老正在这家酒馆聚会。大郎请坐下，我去通报一声。”

韦义方坐在酒馆的旗帜下等待，天黑了还不见他们出来，于是进去看，酒馆里坐满了人，但并没有看到张老和王老，也没有昆仑奴。他拿起金子一看，是真的金子。他惊叹不已，然后回家了。这些金子又供他们家用了几年，后来就再也没有张老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