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复仇（1 / 2）
能够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发送魔力信号的源生命体，目前记录在案的有两个。
其一为B044，它与R135是相互绑定的源生命体，两者无论相距多远，R135都能够接收到B044的信号。
其二则是N005，一个能够对任何其他源生命体投射信号的存在。或者说，投射信号这件事本身就是它的能力，如此能力的运用甚至对人类和人类的机器也有效。
当然，这件事是不久前才得以被得知的。N005将它的能力运用于计谋，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N001的魔力反应突然在城市中出现，直到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它早已到来。事到如今，所有的举措都已经晚了。
其中包括我的任务在内。
“看样子N005已经离开此地了。娜塔莉，现在该如何应对？”
关小茜观察着N005的留下来的魔力反应。像是故意将我们往此处勾引一般，其本身则早已离开了。
真是个狡猾的源生命体，它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源生命体都要聪明，且麻烦。
这是在一个居民区附近的公园内，若N005想要与N001汇合，那么它必将经过此处。按照原计划，我和关小茜将在此伏击，趁着N005经过时对其发动突袭。就结果看来，我们的计划早已经被看穿了。
但故意将自身的魔力反应留在此处是什么意思？是在主动告诉我们它已经早早地走在前面，就快要与N001汇合了吗？既然它能做到如此隐藏自己的存在，那么在预定的路线上故意留下足迹仅仅是为了嘲讽我们吗？
心中的烦躁感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
“冷静，娜塔莉。”
”我很冷静！“
听到关小茜的声音，烦躁感达到了顶点，使我暴躁地吼了一声。
随后才终于冷静下来，每当这时候想到自己的行为就会觉得可笑。过度的心急之后又是无端的撒气，像小孩子一样。或许也是这具身体的缺陷吧。
然后，我便终于可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任务上面。
虽然至今我们仍不知道N001与N005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绝对不能让这二者会面。
原因是理所当然的。光凭一个N001就已经是如自然灾害般极端危险的存在了，在此基础上再配合着拥有较高的智力的N005，那种事情过于可怕。所以绝不能让它发生。这样想着，心里默默地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去下一个魔力反应的地点。“
说罢，我将脚蹬向地面，使自己的身体在反作用力下飞向高空，并在这同时发动魔力飞行。关小茜也无言地听从我的命令，跟在我的身后。
我的目的地在数公里外，是一个正在渐渐失去生机的商业街。
天色已经不早了，街上的行人却变得越来越密集。这是下班的时间，也是在一天的劳累之后享用晚餐的时间。因此，那个原本已经鲜有人至的商业街也变得热闹起来。
天还没黑，飞太高会有被发现的风险，我们只能贴在建筑顶端的位置飞行。正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会望向天空，我们的存在才被隐藏到现在。
【娜塔莉，侦测到异象空间！】
”嗯？“
露娜的感知能力比我更强，在我之前，它便先一步发现了异常状况。
我和关小茜已经到达了那条街道的中心地带，放眼望去，四处都是涌动的人潮。如果在这种地方有一个躲藏着的源生命体，即使它肆无忌惮地将地面上的随机一名人类拖走，我们也很难发现。
因此，我选择直接冲进那个异象空间里。
“关小茜，要上了！”
发动魔力向前冲锋，然而却在一秒后察觉到不对劲。
“娜塔莉，怎么了？”
看见我突然停下，关小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但我也难以回答，现在的情况使我也感到十分疑惑。
”露娜。“
【抱歉……】
并没有因为一次的失误而责怪它，而是深深地陷入思考之中。
露娜说的并没有错，这里确实有一个异象空间的反应。但这个反应有些不寻常。
通常来说，当一个源生命体的异象空间的反应已经可以被侦察到时，那么这个源生命体的魔力应该早就暴露于视野中了才对。但到此为止，我却始终没能发现那个源生命体的魔力。
这种情况伴随着两种可能。其一种，那个源生命体是故意将自己的异象空间暴露在我们的视野内，像是在做出邀请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另一种则是那个异象空间的主人刚刚于这附近死亡，在其本身的魔力消散殆尽前，即是这个异象空间的坐标存在于世界上的最后一刻。
无论哪一种，现在贸然进去都很危险。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想必那个源生命体已经设置好了陷阱，贸然闯入只会九死一生。换做第二种，则证明这附近有一个疯狂到能够杀害同类的，极度危险的存在。
不，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堕之魔法少女。“
听到我的话，一旁的关小茜也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事实正如我所想象的那般，那么一个足以令人胆战心惊的存在即将从那个异象空间中出来。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落至地平线，在距此几公里外的湖泊上与之相映着。金色的光普照大地，橘红色的落日在其中蓬荜生辉。天边的云彩也变得如丝绸一般，被染成了火焰的红色，装饰着已经变得昏暗的天空。
在这美丽的彩霞之中，一个背着光的人影赫然出现。
身穿棕色与白色相间的服饰，将魔力毫不掩饰地释放在身体周围。那张丑恶的脸，我很清楚地记得。
“好久不见呀，娜塔莉。”
她面带笑容，那是一种以轻蔑的态度待我的笑，似乎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还真是令人意外，梁良。”
梁良，哪怕在整个亚洲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曾对多处公共和私有设施进行过破坏，造成的财产损失不计其数。
就在去年，我曾接受过讨伐她的任务，但最终却在即将将她斩杀时受到她赶来的同伴的阻碍，那一次的任务也因此失败。
我提起长枪，直直的指向她。
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禁有些怀疑，但既然她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那么我便有足够的动机清除这个碍眼的家伙。
”娜塔莉，若是在此陷入战斗的话，N005该怎么办？“
一旁的关小茜向我发起质问。随即，梁良不屑的笑了。
“N005？你是说这个么？”
“什么？”
她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灰色的球体，这是源生命体的核心的形状。能将这没有魔力的核心随意地握在手上，不久前曾发生过的事情是可想而知的。
这家伙把N005杀死了。
为什么一向与源生命体狼狈为奸的家伙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实在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这个愚蠢的家伙啊，居然想要阻止我复仇！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明明我早就想要取下你的性命了！在这种时候，无论阻止我的是谁，它都得死！娜塔莉，我来报这伤疤之仇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是在发泄所有的愤怒和不满。在那张因怒火而扭曲的脸上，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刀疤。
那道伤疤是我造成的。在一年前的决战中，我用剑削开她的左脸。魔力在肉体上燃烧，她的脸上永远地留下了这道痕迹。
而当那道伤疤映入我的眼帘时，我便明白，这场战斗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关小茜，N005已经被消灭了。按照任务指示，你立刻去寻找N001的位置。我要在这里解决一些私事。“
”了解。“
简单的回应后，她就离开了。我也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梁良身上。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拿起一把泛着棕色的光的大斧，这是她的武器。
驱动着魔力，我手中的长枪也发出淡淡的蓝光。与此同时也在用魔力推动身躯，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梁良的所在。
”砰！“
下一秒，枪与斧的碰撞声传来。被魔力强化过的武器间擦出火花。在与其刚接触之时，两者的力量不分伯仲，但没过多久这股平衡就被打破了。我与她的魔力所差无几，但在这样的僵持状态下，我却变得越发吃力。这样下去输的必定是我，于是我又将腿抬起，踢向她的腰部。
她的身体向后翻转，将压在我的枪尖上的巨斧也移开。脚部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触感，这一击被她完美地躲开了。
经过一轮简单的试探后，两者都退到后方。
”怎么了？娜塔莉，你的力量变弱了不少啊。让我猜猜，现在的你，不会是B属性吧？哈哈哈哈。“
“……”
就在昨天，我为了能够快点将R227解决，使用了切换属性的能力。结果只过了一天就后悔了。
她偏偏在这个巧合的时间前来，使我产生了一个猜想。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诞生。
昨日，当叶眠不知所踪之时，我能感觉到她是被拉入了异象空间内。恐惧和不安感在那一瞬间冲击了我的大脑。但当我冷静下来，和露娜一起仔细观察起商场内的魔力时，我却开始感到不知所措了。
根据露娜的推断，在那时的商场内，有四个源生命体的魔力聚集着。
第一个，同时也是最为显眼的，连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的，那是R227的魔力。但当时的我浑然不知，还在将其与其他魔力混淆。
第二个，那是一个未知的魔力，虽说是源生命体，但给人的感觉很像人。那个魔力是我混乱的原因。当我注意到它时，我的观念被颠覆了，因为它所释放的，是一种来自人类的感觉。
第三个，它的魔力和第二种十分相似，几乎可以说就是从第二个身上复制出来的。但与第二个相比，它没有带给我人的感觉，所以我能断定两者并非来自同一个源生命体。
第四个，那是一个我几乎完全无法察觉的魔力，但还是在露娜的观察下露出了马脚。它很聪明，当我和露娜注意到它时，它就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商场。在那之后就再没被我和露娜感知到。
现在想来，当时在场的源生命体还有一个——云铃现今的使魔。我和露娜都完全没有感知到它的存在，尚且还是普通人的云铃却能感受到。当她毫无征兆地开始追逐什么时，她给我带来的惊讶感远超任何时候。
奇怪的是，除了R227的魔力之外，我无法从其他任何一个源生命体身上感受到敌意。其中一者的感觉，就在不久之前我又一次体验到了。
那便是N005，在昨天与R227交战之前，它就已经在观察我了。恐怕它故意远离商场也是为了使我放下戒心，实际上，在那之后我从未发现它的魔力。所以我无法确定它是否有在观看我和R227的战斗，但既然此刻将梁良送至我的面前，那么想必也是知道了我转换自己的魔力形态的事实。
我咬着牙，为自己的轻率感到懊恼。
如果昨日没有切换到B型，而是老老实实地以Y型的状态将R227击败的话，那么此刻我便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哎呀呀，怎么了娜塔莉？刚才不是还很自信吗？啊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娜塔莉！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接招吧！“
她又一次变得癫狂，发出难听到令人作呕的笑声。那只大斧也聚集起棕色的魔力，朝着我砍来。
没有使用长枪将其接下，而是向着一旁躲闪。在面对着能够以魔力克制我的梁良时，尽量不要被其击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先是纵砍，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又将长长的斧柄抬起，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甩出斧刃，以横劈的形式来袭。那副气势是要将我拦腰斩断。
不得已之下将枪立于身侧，柄处将那如巨石重的斧刃抵挡。我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力下无法支撑，被这强大的力量轰飞了。
梁良见自己的攻击有所成效，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当然不会打算就此放过我。驱动着魔力，如火箭一般向我飞来。准备对无法防备的我进行追击。
在空中旋转着，尝试着调整姿势，但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巨斧又一次被高高抬起，在她的距离离我越来越近的同时被迅猛地挥下。
情急之下只能将枪横着举起，枪柄的位置又一次护住自己的身体。随后，巨斧的撞击经由枪柄震撼至全身，将我的身躯又一次被向下方击落。
受到这样强的冲击力，我急速地落向地面。
从百米高空落下，无法重新稳住身姿，我只能在用最快的速度构建魔力屏障，以减少落地时的伤害。
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在此时敲向大脑。
现在，我与梁良战斗的地方不在异象空间内，而是在现实世界里。并且自己的下方是数量相当的平民。
以当前的下落速度，配合上魔力屏障的话，冲击力足以将一家小型店铺摧毁。
“嘁。”
真是麻烦的战斗，我又一次在心里抱怨。
为了避免糟糕的事情发生，我动用了全身的魔力，将应对紧急状态时的能力也搬出来用了。
不惜代价，一瞬间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使自己无法控制下落的身体得到一个与重力相反的加速度。我的身体也在这突然的推力下被向上弹射。背后的触感像是撞在了汽车的安全气囊上。尽管身体的姿势仍然没有稳住，但至少下落的状态终于停止。
但那个人还不打算就此罢手。在将我击落的同时，梁良也以极快的速度向下飞行，其速度与被攻击而下坠的我所差无几。当我于空中停止的时候，她也很快来到我的身前。
“去死吧！娜塔莉！”
那只巨斧又一次竖直地向我劈来，刚把下落速度在一瞬间减缓的我还没缓过神来。再用枪去挡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将不久前没能用上的魔力屏障移动至面向梁良的位置。在那巨斧挥下的同时，屏障也刚好转到我的面前。
然而，连长枪都抵御不住的力量，对于这个脆弱的屏障来说实在是过于强大了。那巨斧几乎将其无视，仍以未减的势头向我袭来。屏障如同纸片一般被切碎，破裂的魔力碎片飞得到处都是，随着晚风消散在空中。
屏障的存在迟滞了巨斧约不到半秒，但这就足够了。
此刻，我终于将长枪移动至身前，在千钧一发之刻，又一次挡下了巨斧的攻击。随后，好不容易停下的身体又一次被轰向地面。
梁良还是没有满足的样子，继续朝着我追来。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令我感到十分头疼。
多亏了屏障的卸力，我这次受到的冲击力没有之前几次那么强了。视线的余光瞥见地面，似乎有几个人已经注意到了正在掉落的我。
我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掉在人堆里，于是在空中调整身姿，用魔力将自己往一旁的建筑弹去。经过准确的计算，撞破了那栋建筑的窗户，摔进里面的房间内。
翻滚一圈后重新站起身，快速地调整好姿势。当我观察起我所在的这个房间时，我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了。
这是一个储藏室，里面放置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厨具。在那之中，有几个煤气罐并排站立着。
怎么最近总遇上倒霉事……
尽管心有余悸，但我不能分心。
继我之后冲进房间的是来势汹汹的梁良。身体尚未落地的同时，她又已经抡起巨斧，将要向我劈下。
在这里战斗过于危险，必须将她引到储藏室外。
“死吧！”
“咕。”
向一侧跳开，躲过了她的攻击，那只巨斧也被重重地砸入地面。随后，如先前那样，她又以极快的速度将这只拥有较大重量的巨斧拔起，在地板的碎屑仍于空中纷飞之时，以横劈的姿势向我攻击。
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幸运的是，这次她的斧头在插入地板时被拖延了一点时间，虽然只有零点几秒，这对我而言却足以成为反击的开端。
从原地蹬地而起，跳向空中，躲过了这一次的斧击。随后，趁着她的斧头砸入各种陶瓷碗具中，我向露娜发起告示。
“露娜！”
【是。】
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随后向着梁良的背后降落。与此同时，手中的长枪也开始变形，枪尖所在之处被魔力灌溉，又长出来两个月牙形刀刃。而后，当我的脚触碰到地面的同时，那枪的顶端开始转动，如电钻一般。
这是我的武器最具杀伤力的形态。
当这把武器完成转换的同时，梁良也早已转过身来。她的斧头随着大角度的旋转，以一种离心力的方式增强了力道。
但事到如今，这对我而言已经不足为惧。
将准备好的武器挥向正在向我袭来的巨斧。下一个瞬间，金属的碰撞声又一次传来，而这次的情况相比于之前，已经有所不同了。
“什么？”
看到了梁良那副惊愕的表情，我很满意。但也没有疏于手中的动作。
在那枪尖的旋转之下，与之接触的巨斧被不断地擦出剧烈的火花。尽管那斧中蕴含的魔力能将我克制，但我的枪尖所拥有的魔力已经达到了她的数倍。
似乎并没有预料到我会于此反抗，我能感受到她在那一瞬间的迟疑。而这一瞬间被我抓住，得以被我当作攻击的切入点。
又将更多魔力汇聚于交锋的枪尖，使用比她更加强大的力量将巨斧弹开。随后，趁着她还无法做出反应之时，抬起右脚，踢向她的腿部。
在那之后，如同我所设想的那样，她的身体因腿部的受击而变得倾斜，如被砍断的树般向着一边倒去。我当然不会给她回过神来的机会，紧握着长柄，将旋转着的枪尖向她挥去。在这样的距离下，这几乎是必中的一击，但我的对手毕竟是梁良，还不至于仅仅一个失误就要被我毙命的程度。
她的四肢也果然开始移动，刚才对其腿部的攻击已经使她不可能以站立的姿势来抵抗我的攻击。但即使是身体落在半空中，双脚几乎离地，她还是能自如地提起巨斧，将其置于身前抵挡我的枪尖。
不过这样的姿势是没办法好好发力的。当两把武器在此碰撞时，她的身体被突然施加的力量压住，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
此时，攻守之势已然转变，她被我牢牢地压在地面上，无法动弹。哪怕只是有一点分心，旋转着的枪尖就会伴随着两片刀刃无情地绞入她的肉体。并且，即使将这样的对峙持续下去，失败的也迟早会使率先体力不支的她。
胜利的果实几乎被置入我的手心。但我知道，于此还不能掉以轻心。
到目前为止，梁良还没有使用她的特殊能力。
“事先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小花招，力量的差距始终是不会变的。”
虽然心里明白她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抵抗，但我姑且还是如此威胁了一句。
随后，像是为了印证我那不详的预感那般，被我压在身下的梁良开始行动了。
“我呸！去死吧！”
从她的口中吐出来的是一摊唾液。在窗外夜的灯火的照射下，在空中发着光。随着喷出时的推力上升，最终飞向我的脸颊。
或许是出于本身的洁癖，又或者是因为对这个人的厌恶，我本能地将头部移动至一旁，躲过了这摊口水。但这样的举动却分散了原本集中在梁良身上的注意力，使她得到了可趁之机。
在我的头摇动的一瞬间，她突然松开握着斧柄的双手，丢下大斧滚动着移至一旁。我没能及时收力，武器的重量带动着身体向前倾倒。慌忙地踏出两步以稳住重心，意识到不妙的我向身后望去。
从刚才开始就压在心中的不安，终于被验证了。早就闪到了一旁的梁良，用一只手拎起了原本被安置在地面上的一瓶煤气罐，另一只手将一个袋子甩动，白色的粉末状物体从里面飞出，挥洒在空气中。
“喂，娜塔莉。你来猜猜，如果我用魔力让这玩意爆炸，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事态无疑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光靠这种没有魔力的煤气罐显然是没办法对我的魔力屏障造成多少伤害的。但现如今，比起受到的危险并不算大的我自己，这周围的其他事物更值得我的关心。
恐怕，在这一次爆炸后，即使这个建筑没有倒塌，她也会趁乱开始破坏。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
“你这家伙，难道真的疯了吗？”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尝试让她保持冷静。这是在面对纵火犯时常用的技巧。
“哈哈。你觉得我疯了，那我就疯了吧。但你要明白，这不是我的错。你知道吗？这是让我诞生的世界的错啊！”
“不，你永远无法对自己的罪行辩解。”
尽管上策是保持她的精神稳定，但此时的梁良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继续顺从她也只会让我感到心情不快。
梁良，一个可怕而神秘的人。叶岚曾对这个人的身世进行过调查。结果得知，她在十一岁时杀害了自己的父母，自那之后的生活就一直在少管所和收容所间徘徊。这个人是个极端反社会人士，自从年少时期就是如此。而能够创造出这样的怪物的，就只有前世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