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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乐的喜笑颜开。

“诸位远道而来,今日就在薛府用膳吧,重唤,带他们去备好的厢房。”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被一个个送回到厢房,梁肃刚进屋没多久,门扉忽然被叩响。

“梁公子,我家大人有事寻你。”

梁肃顿了片刻,还是开了门。

门外正是薛府的管家薛重唤,他微微侧身,“梁公子,请。”

绕过精致错综的连廊,他跟着对方来到了薛府的后院,绿枝抽芽,春意盎然,薛琅站在桥边,远远望着池子里的锦鲤,远远望去,如水墨画一般。

梁肃上前几步,“薛公子。”

薛琅正在喂鱼,梁肃余光瞥见那捻着鱼食儿的手指细白如玉。

薛琅道,“你今日来我府上,应当不只是为了走丝绸吧。”

见梁肃不说话,薛琅将最后一把鱼食撒下去,从袖中拿出块手帕细细将手指擦了,转过身,静静望着他,“我既然能给你方便,是丝绸还是私盐,又有何分别呢。”

梁肃眸色一闪。

他是岭南当地最大的富商,家中资产哪怕拿到京城来都排的上号,聚敛如此巨大的财富,单靠丝绸当然不行,丝绸于他而言不过是表面那层给别人看的皮子,贩卖私盐才是本职。

薛琅凑近了些,嗓音带着钩子般递过来,“只是梁公子这利,得分我一份。”

一股梁肃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令人迷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薛琅的手腕。

温凉,柔润。

他早些年得过一块难得的和田玉,日日在手里把玩,不小心摔碎后便再也没碰到过那样触感的东西了。

这薛公子的手腕,竟比和田玉还要细腻,叫人舍不得松开手。

薛琅没料到他这举动,神色微愕,但很快敛了神情,不知对方何意。

“薛公子,我梁肃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这话时,他定定瞧着薛琅,像是透过那双绝美的眼睛,摊着自己的筹码。

薛琅轻轻弯着唇角,如九天皓月,“梁公子不愧为岭南富商。”

走下桥时,薛琅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对仍站在原地的梁肃道,“京城也有个梁家,你……”

梁肃淡淡说,“那是我的本家。”

京城的梁家每月都要从他这里拿不少的钱,是一群光吃不做的废物。

薛琅颔首,转身离开了。

梁肃远远望着,直到再看不见那人的影子,这才伸出自己的手,回想着方才的触感。

园林掩映,假山细致。

薛重唤收回目光,静静跟上薛琅,道,“大人为何要刻意接近梁肃,此人并不值得结交。”

薛琅将自己的手腕擦过一遍,“不过是想借他的手除掉一些看不惯的人罢了。”

贩卖私盐,敛财到这个程度,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了。

手帕被随手一丢,薛琅的靴子踩了上去,两人渐行渐远。

翌日薛琅进宫时,太子竟亲自在宫门口迎他。

薛琅下了马车,太子便拉住他,关切道,“兰玉,你好些了吗?”

昨日薛琅说自己有些不适,因此未曾入宫。

“殿下,奴才没事了。”

太子将他翻来覆去检查一番才放了心,“那便好。”

两人乘着马车进宫,太子道,“昨日慧妃小产,父皇疑心四弟,便叫人将他拿去牢狱中审问。”

他瞧着薛琅面色不变,便问,“你与四弟关系不和?怎么问都不问一句。”

薛琅替太子倒了茶,慢声道,“奴才与四皇子只是相识,并无私情,何况奴才也不知慧妃是如何小产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奴才不敢妄言。”

“你我之间何谈妄言。”

话是这么说着,太子面上却明显有些舒缓了。

在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时,他撇过头,轻咳了一声。

明明从前不会管自己幕僚与谁交好,他既将人当作挚友,就断然没有疑心之理。这事儿要换做是之清,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为何换做是兰玉,他心里便如此在意呢。

那日四弟送来的伤药分明不如他宫里的,兰玉出宫时却将其带走了,而他宫中的却没带。

这让太子每每想起,心中不是滋味。

如今见兰玉与四弟并无甚交情,他安心多了。

薛琅将沏好的茶递过去,身子微微坐的离太子近了些,衣料摩擦间,太子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气。

两日后,凤仪宫忽然来人,说皇后身体不适,太子一听,连忙起身过去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太子在凤仪宫贴身伺候了一天,傍晚才回来,而且身后还带了个人。

“兰玉,快来,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沈氏长子沈云鹤。”

那人眉目如画,唇齿生春,一身白袍坠云纹,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悦耳轻响,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

彼时薛琅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拿着太子桌案上的毛笔随意地在纸上画,他撑着下颌,偏头望着窗外,手里想到什么画什么。

听见太子声音时,薛琅将纸抽了,攥成一团捏在手里,起身行礼,“太子,沈公子。”

“这是兰玉,如何,是不是与我在信中与你说的一模一样。”

沈云鹤瞧着薛琅,继而无声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在信中恨不得把薛琅说成个仙人了,沈云鹤还以为这人遗世独立,马上便要羽化登仙了呢。

虽然生的模样确实不错,但沈云鹤看人从来不看外表,如若他没看错,刚刚这人在桌子上画的……分明是几只王八。

龟壳上还各自写了几个字,一闪而逝,他只隐约瞧见有“谢”,其余没看清。

薛琅道,“皇后如何了?”

太子摇摇头,眉眼间尽是疲惫,“母后头痛欲裂,食欲不振,太医也说不出缘由,只能开些补气血的方子先喝着。”

他看一眼天色道,“我让厨房备了吃食,你们在我这用了晚膳再回去,刚好可以赶得上宫门落锁。”

晚膳时,太子将一碗藕粉圆子端到薛琅面前,“你尝尝,是不是跟你上次说的那个一样?”

之前太子听薛琅提过一句南方的藕粉圆子好吃,便一直记在心里,前两天刚好有个从南方来的厨子,太子便让他做了来。

薛琅夹了一块,夸道,“甜润爽口。”

太子道,“你喜欢便好。”

沈云鹤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太子不爱吃甜食,这些东西是从来不碰的,他对薛琅的宠信,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是谁又阴间更新时间了,哦是我。

本文架空,无权谋(因为作者无脑),纯万人迷图个写的快乐的小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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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谋害皇后

拜别太子后,薛琅与沈云鹤同乘一辆马车出宫,在宫中乘车是陛下给沈家的殊荣。

沈云鹤与下人低声说了两句,而后掀开车帘进来,薛琅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车轮慢慢碾压过石板路,在车毂马蹄声中,薛琅听见沈云鹤道,“薛公子,我听太子说你才情斐然,不知出师何处。”

半晌,薛琅才道,“无师,自学。”

沈云鹤将边上的书卷整理好,道,“既然薛公子也是殿下幕僚,想必日后会经常共事,我还不知公子出身何处。”

“无名小卒,不值得入沈公子耳。”

沈云鹤怔了怔,“薛公子似乎对我有些成见。”

薛琅终于掀开眼皮,长睫如鸦羽般沉沉垂着,“你既然知道,就该安静些。”

沈云鹤轻轻摇头,嘴角含着笑意,并未动怒。

薛琅看在眼里,冷笑一声。

这人跟上辈子一样,故作清高的伪君子,端着,装着,放不下架子,他最瞧不上这种人。

“先前在百庭学宫时,我认识了许多人,这些人里有大齐皇子,有山野村夫,还有修仙问道之人……”

虽然沈云鹤声音好听,说话的时候珠玉般叮叮咚咚的,但薛琅听着真是烦不胜烦,上辈子跟沈云鹤只是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他从来不知道对方还有这厚脸皮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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