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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嘉文慌极了,一边推拒一边看着门外,根本不敢碰。若有谁瞧见这一幕,恐怕他就没命活了。

“兰玉于朕来说,并非是什么可以随意抛弃的东西。”

“奴才,奴才知错,陛下饶命。”

他叹一口气,将曲嘉文全然不敢碰的玉玺收了回来,随意磕着桌角,发出轻慢的,笃笃的声音。

“你错在何处。”

曲嘉文再次跪伏下去,急急道,“奴才不该妄自揣测圣意,奴才不敢肖想皇权。”

“朕当然知道你不敢,”闻景晔有些疲惫地阖上眼,“日后再提此事,你就不必在朕跟前伺候了,下去。”

“是,是。”

曲嘉文狼狈地站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临出去前又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腰板,佯装无事发生,神色与往常并无二致。

原是他想错了。

先前闻景晔玩笑似的说登上那个位子是为了一人竟不是假话。

闻景晔如今是大楚的皇帝,为了一个臣子居然如此劳民伤财,这并非是大楚子民愿意看到的,何况薛琅在朝中挡了不知多少人的路,连沈家独子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不少人知道沈云鹤与薛琅不睦已久,便抖机灵上去献计,说要打着找寻的名义弄死薛琅,被沈云鹤呵止。

葛不为从来没见过沈云鹤如此生气,他待人从来都温文尔雅,从未给人下过脸面,何况是将人打出沈府。依附沈家的门客朝臣都受了沈云鹤的授意,秘密寻找薛琅,一旦找到,务必将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武将那边就愤怒的多,因为同时失踪的还有他们的小将军,谢家人远在边疆,闻景晔将事情压了下来,还勒令所有人不许告诉外传,以免动摇军心。跟谢家关系好的武将心生不忿却不敢言,只能跟着去找人。

春猎的地方距京城很远,下了山后还要走很远一段路才能到镇子上,沿途都是些极荒凉的地方,二人没有盘缠,薛琅又伤了腿,只能靠谢承弼给人家干力气活才能换来一些粥饭。

下午又下了雨,谢承弼背着薛琅加快脚步,脚下生风,一脚一个印子,雨水很快填满了他的脚印。

薛琅撑着把巨大的树叶挡雨,但收效甚微,几乎都睁不开眼,谢承弼全身除了背部也已经湿透了。

雨水冰凉,年少将军的身体却散发着火炉般的热气,薛琅感觉到谢承弼胸腔震动,接着听见两声轻笑。

“你笑什么?”

“我笑这日子,痛快!”

薛琅实在不知淋成个落汤鸡有什么好痛快的,他只觉得身上湿冷,厌烦的很。

“你再抱紧些,我瞧见前面有几户人家。”

谢承弼眼神儿好,薛琅勉强在雨中睁开眼,迷迷蒙蒙除了雨幕什么都瞧不见。

往前又走了一段,果然有户人家,谢承弼叩开了门,主人家允许他们去柴房躲雨。

柴房几乎快要散架的木门推开后,湿冷气息扑面而来,屋顶漏水,地上积了一片水洼,柴火被码的整整齐齐堆在另一边不漏雨的地方,里头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谢承弼倒是不在乎,走进去将地上的东西略收拾了下便招手让薛琅过来。

他脱掉上半身的湿衣服,露出结实的上半身肌肉,接着走过来解薛琅的。

许是他动作太自然,薛琅衣裳松散了半片才反应过来,抓着衣领往后一退,几乎撞在了房门上,“你做什么。”

谢承弼一怔,“你身上湿了,穿着的话会染风寒。”

“不必了。”薛琅僵着脸色,并不习惯同人袒露上半身。

“这里不好下脚,你过来坐我腿上吧。”

薛琅还想拒绝,被谢承弼不由分说地拉过去坐下,屁股挨着男子坚硬壮实的大腿,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不适,刚想动就听见谢承弼问,“我们真是两口子吗。”

薛琅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变了,“自然是,你问这是何意。”

因为坐在腿上,谢承弼要比薛琅矮半个头,看他时就需仰着,距离太近,脸上的困惑和委屈几乎全然写在了脸上,“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很是疏离,不像两口子。”

“怎么会。”薛琅微微攥紧了手,被谢承弼直白的眼神看的有些慌乱,几息后忽然抱着谢承弼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那真是个极轻极轻的吻,轻到谢承弼都怀疑刚刚是不是做了个梦。

他的眼神变得炙热且满含侵略性,薛琅隐约觉得有些危险,然而自己的腰被一双大手扣着动弹不得。

谢承弼呼吸粗重半分,薛琅湿了的发丝粘在莹白的脖颈上,肌肤很嫩,能看到细细的青紫血管,他忽然牙齿有些发痒,很想上去咬一口。

他伸手卡住薛琅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薛琅感觉自己两瓣唇被人含在嘴里厮磨着,牙齿被轻易叩开,被迫露出柔软的舌尖,谢承弼一身都是力气,就连舌头都十分有力,他的舌头被勾着打转,被大力吮吸着,薛琅恍惚觉得他要吃了自己。

晶亮的涎水顺着唇边留下来,闻景晔从来没在亲吻上如此凶狠过,他险些喘不上来气。

谢承弼将人松开时,薛琅张着合不上的嘴,扒着谢承弼的肩膀直喘气,一截粉嫩的舌尖在红唇边若隐若现。谢承弼看了眸色加深,粗糙的手指擦去他唇边的涎水,细嫩的肌肤轻轻一碰就会留了印子,这使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些,生怕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的瓷器碰碎了。

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腿根,薛琅面色变了,跟闻景晔待的久了,他很容易就能辨出来这是什么,于是大力推拒着谢承弼,声音都变的有些尖锐,“这个,这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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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弼仰着头,凑过去亲他下巴,舔他唇角,嗓音沙哑,“为何。”

“还,”薛琅喘一口气,偏过头躲闪他的吻,“还不曾成亲。”

谢承弼怔了怔,忽然笑出声来,伸手进他衣衫中抚摸那截劲瘦的腰身,“原来云儿也跟女子一般在乎名节。”

薛琅哪里是在乎什么名节的人,他是被闻景晔搞怕了,不想再体会三日下不来床。

“好,待我回京,明媒正娶之日,我们再行床事。”

武将嘴上没个把门的,先前觉得薛琅是天上月,后来处久了,就越发生出要摘一摘那九天之月的心思。

薛琅为了稳住他,只得答应下来,反正入了京,他也就不需要谢承弼一路护送。

雨停了,二人穿着潮湿的衣裳上路,薛琅指了个方向,那是地方官的私宅,这里的官平时收了薛琅不少恩惠,如今也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红漆大门关的严实,谢承弼抬头看了看,“许”字牌匾大气磅礴,门口蹲俩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头没有一丝灰尘。

“这里?”

薛琅点头,“去敲门吧。”

门敲了半天,就在谢承弼快要把门砸开时,侧门轻轻开了个缝,接着有人气急败坏道,“敲什么敲,敲什么敲!”

他一脚踏出门槛,气势汹汹地想要杀人,脏话都挤在嘴边了,抬头瞧见一壮硕俊美的男子站在眼前,观其神色还不好惹,于是将话咽进肚子,哽着声音道,“你们是何人,敢闯知府府上。”

“去告诉许练,就说……”薛琅一顿,免了自己名字,“右都御史薛某前来拜访。”

那人定睛一看,这才瞧见谢承弼身后还有一人,这人靠在墙边,面容白玉,乌眉墨发,隐隐有些病气,隐隐有脆弱却不容攀折之态。

只是生的再好,二人衣裳也不过是寻常布衣,许府下人踩高捧低惯了,当即便骂,“不过两贱民,也敢见知府,滚,有多远滚多远!”

他转身回去要关门,谢承弼单手撑着石阶一跃而下,三两步来到侧门,伸手抵住。

他身影太快,仿佛一闪就过来了,下人惊愕半晌,用力关了两下,门丝毫微动,“你,你大胆!”

谢承弼展颜一笑,“叫你们许知府出来。”

下人愣了半晌,被他的气势骇的后退几步,边跑边回头,“你给我哎呦……”

他被绊了一下,往前趔趄两步才站稳,“你给我等着!”

谢承弼见他走远,反身回到薛琅身边,“你认识这家人。”

他对许府的不喜简直都摆在脸上,恨不得直接抄几块石头把门砸了走人。

“你对他有成见?”薛琅顿了顿,“你都不记得他,怎么会对他有成见。”

“下人如此蛮横,可见主人家也不是什么良德之人,这样的人如何能做的了地方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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