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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鹤神色怔松,夹杂着几缕隐忍的痛苦和挣扎。

薛琅自己挣着起身,走到沈云鹤身侧,有意思地观察他,看他这清冷矜贵的面容上流露出不属于他的情绪。

“你……你是为了权势。”

薛琅仰起头来,垂下眼睫时有种蔑视的错觉,“你这样的人,会因何而痛苦。”

沈云鹤已经反应迟钝了,“痛苦?”

“科举失利,友人分别,长辈批判,刻薄的规矩,浅薄的情爱?”他忽然笑起来,“你不明白吧。食不果腹,任人欺辱,天灾人祸,性命攸关。”

他笑的越大越大声,几乎挤出泪水来,“真可笑,沈云鹤,你那般眼神,好似我为了权势做这些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你不该……”

他忽然逼近一步,神色凌厉癫狂,“我不该什么!少用你那些大道理指责我,你生来什么都有,如今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若易地而处,你不会比我做得更好。”

二人挨的极近,沈云鹤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凉意,淡淡的荼芜香飘过来,令人迷醉爱恋,他望着薛琅的脸,想让他不要皱眉,不要疾言厉色,那张红唇启启合合,可他已听不清了。

他那如一叶扁舟漂泊在海浪中的理智终于在下一波热浪到来之际被掀翻了,他神色恍惚,伸手好像压住了什么人,那人挣扎的厉害,于是他用了些力气。

薛琅骤然被人抱住腰,尚有些反应不能,他对这些自小锦衣玉食出身的贵族公子的厌恨还未全部诉之于口,难不成这人便恼火了?

可如今他双手被缚,半点挣扎不得,“沈云鹤!你松开我!”

这人全听不见似的,将自己整个儿扣在怀里,他也因此能感觉到沈云鹤身上那令人心惊的烫意。

第一百零六章 容后再议

意识到他被春药折磨地失去理智,薛琅看了眼门口,可惜空无一人,自己完全处于被动之下。

沈云鹤将人抱起,轻柔地放到床上。

“沈云鹤!”薛琅急的去咬他肩膀,对方被疼痛唤醒了一丝神志,他见状连忙道,“松开我,我叫你松开我!你看清我是谁!”

沈云鹤果然看向他,细细端详一番后,他忽而闭上眼,闭眼之前,薛琅仿佛从中看到了些许痛苦,他险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春猎那日,我以为你死了。”

薛琅轻笑一声,“我命大得很,你们都死了我也不见得能死。”

沈云鹤复又睁开眼,澄澈静谧的眼底涌动着薛琅看不清的情绪,“若你未与任何人交换心意,那我如何。”

薛琅一怔,这一刻他甚至无法确信自己面对着的是沈云鹤,那个前世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

“陛下如今不肯交付与你半分权势,若你想要,何不来找我,”沈云鹤面上恍惚一瞬,继续道,“陛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上一世诛杀自己的三个人,如今全都抱着自己倾诉衷肠,薛琅不由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可沈云鹤并未给他时间细想,药性猛烈,他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薛琅犹豫的模样便权当是默认。

眼见这人红着眼要来撕自己的衣衫,薛琅叫道,“你等等,我被绑着不舒服,你替我松开。”

沈云鹤将人抱在怀里,喷洒在薛琅脖颈间的呼吸尽是炙热的热气,烫的薛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接着在手腕一松的同时,他感觉到一片温热印在了自己肌肤上。

沈云鹤将绳子丢去床下,被春药折磨的声音低哑,“你可愿意?”

一番折腾后,沈云鹤身上本就宽松随意的衣裳尽是大敞开来,薛琅自个儿也散了青丝,被压在极力秉持理智的沈云鹤身下轻轻喘着气,如今箭在弦上,要说不愿,也是无用。

薛琅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

“只要我有。”

“那你直起身来。”

那同为男人的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薛琅的大腿根,当初卖药那人跟他拍板保证,不论什么人,只要中了这药,保管叫人不到一炷香就变成只知交合的野兽。即便有夸口之嫌,可也是实打实的春药,沈云鹤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他如今的神志恐怕比发丝还细,每一处呼吸和触碰于他而言都是折磨,哪怕他这会儿撕了薛琅的衣服横冲直撞进去,薛琅都不奇怪,毕竟这会儿他是唯一的解药。

可沈云鹤缓了半晌,竟真的撑起了身子,他偏过头,兀自隐忍着。

不论是闻景晔还是谢承弼,他们自大惯了,一个以爱之名行强迫之事,另一个以恨之名,对薛琅而言他们并无分别。原以为沈云鹤会是高高在上,自始至终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个,可如今高岭之花走下高台,自愿踩进泥潭里,与他一同沦陷。

薛琅心底竟隐隐有些兴奋。

他抬脚踩在沈云鹤那物件上,隔着细薄衣衫,脚心能清晰的感觉到巨大和粗壮,甚至青筋也在慢慢跳动着。

这人……

薛琅不由愣神。

瞧着沈云鹤隐忍的侧脸,潮湿的发丝虚虚沾了几捋在脸上,清冷仿佛天上月,眉眼几可入画,可底下生的竟这般骇人。

他轻咳一声,微微扬起了下颚,仿佛又回到前世那高高在上,独揽皇权的宦官,可如今他下面只沈云鹤一人罢了。

“你若要为我薛琅的人,便要事事以我为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沈云鹤有些踌躇,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恶事,不可。”

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冥顽不灵,薛琅神色挂上些鄙夷,退一步道,“不会让你做坏事,但我要做的事,你也莫要阻拦。”

沈云鹤轻轻颔首。

“你沈家所有的东西,我想拿便拿。”

沈云鹤又犹豫起来。

薛琅便只能再退一步,“除了你的,别人的我不会动,还有你名下的田产铺子,真金白银亦得分我一半。”

“好,都依你。”

“在朝堂上不准与我意见相左。”

“也依你。”

薛琅思忖半天,“还有……”

面前白影忽然凑近,将他实实在在的压在了身下,沈云鹤额头渗出汗水,那双较常人较浅的眼眸也幽深几许,眼底尽是血丝,艰难道,“兰玉,我们容后再议。”

薛琅终于松了抵抗的力道,沈云鹤一喜,动手去拆他的衣衫。

白皙的肌肤显露于空气中,沈云鹤没让人点炭火,屋里冷的像个冰窖,薛琅不由得打了个抖。沈云鹤便将人抱在怀里,又用被子罩住了二人。

即便对方动作温润如水,可进入的时候薛琅还是疼的骂了人,他将气撒在了沈云鹤身上,这人并未如前世般无视或憎恶他,反倒将人抱起来,轻轻吻着额头,恍若抚慰。

因为过于疼痛,薛琅身上也起了层薄薄的冷汗,察觉到对方细密小心的亲吻,他睁开眼,瞧见沈云鹤那张仙人般的面孔时仍旧恍惚一瞬。

面前这望着自己如同看着珍宝似的人竟是沈云鹤。

竟是那个上辈子要杀他的沈云鹤。

“沈大人,”薛琅喘着气笑,他一露出这样的笑,便是要讥讽人了,沈云鹤即便熟知,却也有耐心地看向了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薛琅扒着他的肩膀,覆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大人竟有两幅面孔,真是叫人意外,沈大人想不想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那边桌上就有铜镜。这模样若是叫京中知道了,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为沈大人哭断了肠,怕是要排着队上门来找你……唔!”

薛琅被这突然的一下撞得破了音,他略有些惊愕地望着沈云鹤,似乎不敢相信这人竟起这样坏的心思,“沈云鹤,我,我命你啊——!”

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沈云鹤压根不给他机会,轻柔地捂住他的嘴,轻吻那颤抖的眼皮,与之相反的却是身下越发重的冲撞。

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最后一层薄衫褪去,床下堆叠起花瓣似的逶迤在一起的衣衫,床上他们肌肤相贴,沈云鹤望着几乎失神的薛琅,神台略微有丝清明。

原来想叫他闭上嘴,不需与他争辩,也不必视若无睹,只需要像这样动一动。

“啊!沈……”薛琅凶狠地看向他,却又因为下面那物被撞得支离破碎,想说出的话尽数变成呜咽。

沈云鹤轻轻笑了。

原来不光会说些尖酸刻薄之语,还能发出如此悦耳的声音。

第一百零七章 想嫁之人

沈云鹤瞧着文文弱弱,既不如闻景晔城府深,又不及谢承弼力气大,在床上更是贴心极了,每一处都顾及着薛琅,生怕他受不住,但架不住他那玩意大,再怎么柔情也不顶事。

薛琅又一惯是会挑软柿子捏的,见沈云鹤面露歉意,他便变本加厉,将你情我愿的交易全都栽在他头上,沈云鹤也不恼,对他的坏脾气照单全收。

窗子半支起来,风雪自窗口飘来,他这院里只有一个葛不为在伺候,前些日子恰逢葛不为母亲病重,沈云鹤让他回去侍奉,这院子里便一人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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