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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鹤刚从雕花盒拿出几枚棋子,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微凉的身体,他猛地僵住。

薛琅自身后环着他,而后从他衣摆里钻进去,隔着里衣握住那坚硬如铁的东西。沈云鹤扶住桌案,面露隐忍,那张谪仙般的面孔泄出本不该属于他的情绪,薛琅就那样瞧着,冷眼旁观神明因自己堕入泥潭。

“沈大人这幅样子,真该叫全京城的姑娘们都看看。”

薛琅玩够了,收了手,准备走的时候忽然被人钳住腰身,接着脚下一空,竟是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沈云鹤将人压倒在床上,轻柔地去解薛琅的衣衫,薛琅气急败坏地推他。

沈云鹤在他耳边喘息道,“西河河运,我可以每月为你开一次。”

没了闻景晔,薛琅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前其他人的孝敬也少了大半,他习惯了骄奢淫逸的日子,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盐场身上,而押盐最省时省力的,就是归沈家管的西河。

推的动作改为环抱,薛琅如菟丝子一般攀住沈云鹤的脖子,笑着凑上去吻他,“那就多谢沈大人了。”

能让危言危行的沈云鹤做出这等事,薛琅真是头一遭见。

床帐落下,掩住二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歇。

薛琅素来高高在上惯了,手中没了权势的他自然也不得人攀附,也就只有沈云鹤肯同他多说几句话,也不知这姓薛的到底使的什么手段,惹得沈大人这样的人物也护着他。

他们都觉得薛琅是攀龙附凤,谄媚讨好才引的沈云鹤青睐,事实上若是没什么事,他压根不想搭理沈云鹤。沈云鹤同谢承弼闻景晔没什么两样,那处都大的吓人,做起来不知要吃多少苦。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薛琅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但凡他踏进沈府,必有所求。

有时他觉得自己像个妓女,但想想上辈子太监都做过,如今做个妓子也没什么,反正都是龙床也爬过不少次了,再多一个沈云鹤也无妨。

沈云鹤坐在院落的亭子中煎雪煮茶,水面凝了一层厚实的冰,薛琅来的时候眉头拧的死死的,如此冷的天儿,这沈云鹤竟有闲工夫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坐。”他倒是颇有兴致。

薛琅坐在他对面,随手捏了棋子下,沈云鹤棋艺精湛,步步为营,几个回合就吃了薛琅不少子,薛琅瞧着不忿,耍起了手段,命沈云鹤下一子,而自己下两子,如此又交了几次手,薛琅见仍不得上风,便将棋盘一掀,清脆声响起,白玉碧玉的棋子洒了一地。

“你,你放肆,这可是公子最喜欢的棋子!”

“无妨。”沈云鹤摆摆手令下人退开。

茶煎好了,沈云鹤为薛琅倒了一杯,薛琅也不喝,只捧着自己的手炉暖手,整个人坐的十分不得体,像是蜷在自己那件大氅里似的。

“真冷。”薛琅望着湖面道,“听说江南不冷,四季如春。”

“你若想去江南,日后我带你去。”

他偏过头,见沈云鹤冰雪般的面容在茶水的雾气中明明灭灭。

“差点忘了令母是江南世家出身,想必你幼时也去过许多次。”他从桌上捡了颗棋子,碧玉制的,晶莹剔透,他对着光看了看,忽然将其扔到了湖面上,棋子砸在冰块上又弹开。

“这冰如此厚,定然是极冷的。”

沈云鹤瞧着他,不知怎的,忽而有些心疼,于是便叫人收了东西回了屋里,屋里暖和,待不了一时片刻薛琅便脱了两件衣裳了,左右沈云鹤又不是没见过。

他不允沈云鹤在自己身上留任何印子,只是薛琅皮子薄,回回上床都小心翼翼。闻景晔心思重,又多疑,若是知道薛琅与沈云鹤背着他做这事,他怕是要发疯。

因着朝中大臣的反对,闻景晔暂时还不能把谢家如何,只是住在京中的谢承誉日子便不大好过了,即便有沈云鹤的照拂,可薛琅若要整人,便是是个沈云鹤都拦不住。

他惯是个小心眼的,只要这人姓谢,他便是瞧不上。

这日出门时,忽然在路边瞧见谢承誉在蹲在地上买药材,那药材随意地摆在地上,底下铺着块脏兮兮的蓝布,他就在那堆药材里挑三拣四。

若是不走到薛琅面前也罢了,今日竟撞到他头上,薛琅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懂了,上前一脚踹翻了这些药材,那老人家站了起来,但见薛琅这身华丽行头,知道自己惹不起,便有些畏惧地退了两步。

谢承誉歪过头,面色冷淡地看着薛琅,“是你。”

“我如何?”

薛琅上前两步,他生的实在是漂亮,只是面色不善,实在叫人生不出好意。

“好歹是谢家的二公子,瞧你过得真是可怜,不如你修书一封告诉令兄,让他回京替你。”

谢家留一个嫡亲在这里,也算是压在京中的人质,否则谢家手握兵权,不论谁坐上皇位都不会安心。

谢承誉年纪尚轻,面相还未长开,他将自己先前挑好的药材放进背上的背篓里,不急不慢地站起来拍掉衣裳上粘的土,那张肖似谢承弼,细看却又天差地别的脸直直对着薛琅。

“嫂嫂这是想兄长了吗?那我的确可以修书告诉兄长……”

薛琅的脸色在听见“嫂嫂”二字时就变了,他笃定谢承誉是来羞辱他的,是叫他别忘记在边境时任人拿捏的日子。

“你是活腻歪了吗,混账东西。”

“嫂嫂的手段真是嫩得很,半分都比不过兄长,难怪兄长说你蠢笨。”

“住口!”薛琅冷笑一声,阴冷的盯住谢承誉,“在这京中,我捏死你易如反掌。”

谢承誉自然知道,有父兄在,皇帝便不敢动自己分毫,他淡淡道,“那嫂嫂便来试试吧。”

小葵花沈氏课堂开课了。

闻景晔率先举手:老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薛琅主动投怀送抱

沈云鹤:第一步,装。装高冷,装不在意,装不喜欢那档子事

闻景礼(认真记笔记版)

沈云鹤:第二步,还是装。装羞愤,装作是自己吃亏,装出被侮辱的样子

谢承弼(恍然大悟版)

薛琅冷笑:我最喜欢对不举的人投怀送抱

第一百一十章 穿肠毒药

虽然不容他掌管实权,但在一些小事上,闻景晔总是由着薛琅,更遑论是收拾谢家这样的事。

两日后,薛琅拿着圣旨进了谢家大门,谢察与谢承弼常年在外,只有谢夫人偶尔回京看望幼子,气派恢弘的谢府内冷冷清清,连下人都没几个,院里栽的树光秃秃的,只有底下几株搬出来晒太阳的花盆倒是生机勃勃。

他一脚将碍事的东西踢开,里面种着的植物伴着红土倒在地上,随即被薛琅踩了过去。

谢承誉匆匆而来,他身上还沾着药草的苦味,薛琅破有些嫌弃地退后两步,手中拖着明黄色的圣旨,“谢承誉,你与敌国勾结,圣上下旨将谢家全府押入大牢。”

父兄皆在边境,今日若认下通敌的罪名,那整个谢家都完了。薛琅与皇帝这是摆明了串通好了要来诬蔑谢家!

“谢承誉,还不下跪接旨。”

他仰起头来,露出那张明艳的脸,因过于稠丽而显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刻薄,他长出一口气,似是要把对谢承弼的怨气都撒在这个与其有几分肖似的人身上。

“我绝无可能通敌,这罪名,我谢家担不起。”

“担不担得起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的,圣旨在此,难不成你要抗旨?”

谢承誉默然片刻,忽然道,“我院中还煎着药,薛大人可否容我回去取下来。”

“一锅破药而已。”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薛琅转过头,瞧见那朗月清风般的人物,眉头一挑,“你怎么来了。”

待沈云鹤走到近前,他上前一步,咬牙低声质问,“你莫不是来阻我的,沈云鹤,别忘了当日你答应过我什么。”

沈云鹤的视线自他裸露在外的脖颈扫过,道,“我自然记得清楚。”

薛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仿佛记得不是二人当初约定的话,而是某些旖旎的床笫细节。他拧起眉头,狐疑地看向沈云鹤,对方垂首,眉目温和,眼中静静倒映着自己,不像是会想那些肮脏事的样子。

也对,沈云鹤毕竟同谢承弼不同,他对那种事并不热衷,也不会像个看见自己就发情的野兽,更多时候是自己撩拨在前。

薛琅抱着双臂,冷眼瞧他,“我今日可是奉旨办事。”

“通敌谋反按律应当交由刑部管理。”

“我监察百官,自然也有权利。”

沈云鹤不紧不慢道,“即便兰玉检查百官,可若无刑部之人来,那便是私自拿人。”

薛琅脸色渐渐难看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阻你,只是想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一炷香的时间回去收药。”

“他若是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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