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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能比,为何处处打压我,难不成是担心我篡你的位?”

如此谋逆之言,也就只有薛琅敢如此宣之于口了。

“该给你的自会给你,兰玉,莫急。”

他将闻景晔的手打掉,“你应当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跟在你身边,若你不能给我,我……”

闻景晔面色寸寸冷了下去,在阴暗中危险又冷厉,“你当如何?”

那双手又顺着后腰摸了上来,带着凉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他早已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死死缠住,喘不上一口气。

薛琅罕见的没有吭声。

闻景晔松了神色,将人抱在怀里,缠绵地去亲他的腮边,耳尖,脖颈,将每一处都烙上自己的印子,“兰玉,你想要什么,朕都替你取来。”

他是皇帝,羽翼已丰,此刻与之相对讨不到半点便宜。

“日后离姓沈的远点,”闻景晔叼着那片细腻皮肉,像是咬住了他的命门,“听到了吗。”

“是。”

当夜薛琅出宫,连薛府都未回,直奔沈府去。

沈府大门深夜被敲开,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将人引了进来,此刻沈云鹤早已睡下,察觉身上有人时他霍然睁开眼。

有人解开了他的里衣,抱着他的肩膀倾下身来,闻到那熟悉的带着温热的荼芜香气后,他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伸手将那人抱进怀里。

见他急切地解自己的衣裳,沈云鹤轻轻一笑,覆住他的手,牵着他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你怎么来了。”

薛琅一路走得急,这会儿稍稍有些喘气,他顿了顿才道,“我从皇宫来。”

薛琅:皇帝惹不起,找个惹得起的

他迟疑着去碰薛琅的手臂,“陛下罚你了?”

“罚我?”薛琅猝然笑出声来,他贴着沈云鹤的耳边,“他跟你一样,舍不得动我分毫,走的时候还让我离你远些呢。”

沈云鹤顿了顿,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似乎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喧嚣着极不明显的隐秘爱意。

薛琅捧起他的脸,一边于夜色中观察他的神色,一边轻轻吻着他唇角,仿佛神明对信徒的恩赐。

“只是我一向违逆圣意。”

衣衫尽褪,接着泄进窗子里的清冷月色,他看到薛琅身上一连串的印子,仿佛是一朵朵桃花般烙在身上,而薛琅单手撑在他的胸前,散着青丝,垂眼看他时与林中精怪无异。

沈云鹤喉结轻轻一动,喑哑道,“你不怕吗。”

薛琅动手去摸他早就硬起来的地方,在纤细的手指尖把玩,像是摸皇帝赐给他的,上号的玉器那般,“怕什么?”

“若是陛下知道你……”沈云鹤下半句没说得出来,他拧着眉头闷哼一声,因为薛琅握着他的自己坐了上去。

因为刚跟闻景晔做过不久,进去的并不困难。

薛琅长吸一口气,“他若是知道,首先倒霉的得是沈大人,沈大人不妨担心担心自个儿。”

他憋了一口气,闻景晔叫他离谁远,他偏要凑过去,还要凑到对方床上去。

沈云鹤没有动静,薛琅自己弄了会儿累了,不满地抬起眼皮盯着他,“你是个木头吗?”

沈云鹤忍了忍,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将这个荼芜香味儿的精怪捞在怀里,俯身去吻他勾人的漂亮皮囊。

二人一时无话,只剩空气中暧昧的喘息和泥泞水声。

沈云鹤克制着自己,只是用唇轻轻点了点,却被薛琅猛地按在胸膛上,他喘了口气道,“沈大人,今夜我允许你做些过分的。”

他一贯不让沈云鹤在身上留印子,就怕哪天被闻景晔发现,但今日却格外好说话。

沈云鹤顿了顿,低头咬了上去,几番吮吸后便盖住了薛琅身上原有的印子。

做到酣畅淋漓时,手腕忽然一凉,薛琅靠在沈云鹤怀里,抬起手腕,瞧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做工精美,举世无双。

薛琅对宝物向来有眼力见,一斜眼,笑道,“送我?”

薛府堆了不少闻景晔送来的物件,对薛琅来说,这个镯子的确无足轻重,日后也只能是扔在棺材里给他当万千陪葬中的一件儿。

沈云鹤点头。

薛琅便掐着他的下巴奖赏地亲了亲他的薄唇。

沈云鹤望着他带了镯子的手腕,眉眼渐渐温和下来。

这东西是沈夫人准备送未来儿媳的,是沈府世代相传的宝贝,虽不比宝石贵重,意义却非凡,沈云鹤拿来给薛琅戴上了,又闭着嘴不说来历,薛琅只当又是沈府库房里的哪个宝贝,并未放在心上。

如此过了一月,薛琅夜里忽觉疼痛,彼时沈云鹤刚与他亲热完睡下,听见声音便支起身子,“兰玉,你怎么了。”

那疼痛迅猛急迫,顷刻间便将薛琅的五脏六腑搅在一起,他脸色发白,疼的蜷在一处,话都说不出来。

“兰玉!”

他这院里向来冷清,如今又是深夜,沈云鹤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匆匆披了大衣便去叫郎中。

郎中来了诊脉,却是左诊右诊也说不出个什么,只说兴许是中毒,一问什么毒,又不吭声了。薛琅靠在沈云鹤怀里,额上渗着晶莹汗珠,他拽住沈云鹤衣襟,艰难地说着什么。

声音太小,沈云鹤只能侧耳去听,只闻微弱的“谢”字。

“阿誉?”

薛琅点头。

此刻谢承誉被关在宫中,宫门下钥,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沈云鹤思忖再三,只能叫郎中先给他开方子,自己将手搓热了,慢慢替薛琅揉肚子。

作用微乎其微,薛琅想骂他,却又无力开口。

如此一夜未眠,薛琅疼的昏过去又醒来,沈云鹤抱着薛琅在马车上等。天边微亮,晨光熹微,宫门一开沈家的马车便入了宫。

看守大牢的侍卫刚抱着双臂靠墙打哈欠,远远便听见有声音来,他站直身体,见沈大人疾步走来,脸上竟带着罕见的慌张,即便细微,但在沈云鹤身上,已足够令人惊奇了。

“沈大人。”

这是当今圣眷正浓的红人,侍卫自然不敢拦,见沈云鹤要找谢承誉,点头哈腰地便带人过去了。

沈云鹤走得快,大氅灌了风,于身后飘起来半截。

有薛琅招呼,谢承誉自然过得不大好,沈云鹤闻到一丝浓郁的血腥气,他抬头望去,只见大牢角落坐着一个身影,佝偻着,瘦削至极。

“阿誉?”

谢承誉迟钝地转过头来,他身上尽是伤,眼睛也有一只因红肿而紧闭,像是看不大清了。

他仿佛早知今日会有人来,慢慢扶墙站起,深深咳嗽两声,虚弱道,“沈大哥。”

一见他这模样,沈云鹤便知是谁的手笔,只是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谢承誉,满脑子只有薛琅疼到昏厥的样子,甚至支撑不住了要咬舌头,沈云鹤拿自己的胳膊去替,留了几道血流不止的牙印。

“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解药在我手里,只是……”一个月没说过话,深受重伤,如此长的橘子令他忍不住停下来喘了两口气,眼底变得深邃幽暗,“我要薛琅保证,不再诬陷我,不再诬陷谢家。倘若他能安分,我自会每个月给他解药。”

“为何是每月?”

“此毒没有解药,只能每月压制,不过仅靠压制也足够保他平平稳稳活几十年。”

沈云鹤犹豫许久,他知道谢承誉制毒的能力,也明白他所言非虚,只能道,“先把解药给我吧。”

“沈大哥,”谢承誉忽然笑了,“你如何能替薛琅说话,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他。”

“你手上捏着他的命,他日后自是不敢再犯,我可替他做保。”

谢承誉盯着沈云鹤看了好半晌,见他那神情,忽而明白了什么,“看来沈大哥也被他迷得不清。”

第一百一十三章 莫非王土

恍惚间,薛琅似又记起上辈子的事来,他被断了男人的根,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最后爬上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位置,谩骂和畏惧包裹着他的一生,最后草草收场。

两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难道如今竟都是镜花水月扑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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