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阴鸷残疾太子(52)148(2 / 2)

嵇书悯领情。

陆梨阮被他柔软而专注的视线,看得心里的保护欲爆棚。

“那你可以在外面很厉害,有不开心的回来和我说……”陆梨阮眼前有点花了,只觉得嵇书悯的脸朦朦胧胧的,在对自己笑。

从来没有这么让人心悸的笑。

陆梨阮没听见他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彻底迷糊了。

最后一个意识就是:这酒到底多少度啊?

再次清醒,天色已经大亮了。

陆梨阮看着自己身上柔软的绸缎睡衣,头发上身上一点酒气也没有。

要不是陆梨阮还有记忆,指不定以为昨天晚上和嵇书悯一起喝酒,是自己做梦呢。

“嘶——”陆梨阮想坐起身,结果刚把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就疼的躺了回去。

“我酒量很好的……”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拿腔拿调的。

陆梨阮扶着太阳穴转过头去,就见嵇书悯已经穿戴整齐,靠在轮椅上学昨天自己说的话。

“比你喝糖水的强!”陆梨阮脸上有点挂不住,斗败的小公鸡一样,呛了句。

“孤酒量可比你强多了。”嵇书悯不屑,他悬腕提笔,正在写着大字,写好了给陆梨阮做练字的字帖。

嵇书悯对于教陆梨阮写字画画很有兴致,大约是学生的天赋好,老师教得才起劲儿吧。

陆梨阮原本就有不错的基础,现在碰上嵇书悯这个书画双绝的老师,学的也很津津有味。

虽然太子殿下的教学方式主打一个,你学不明白就是你笨。

但不得不说,他教的确实很好,陆梨阮觉得自己颇有感悟。

“等你好了,咱们俩对着喝!别你现在光是嘴上厉害!纸上谈兵算什么!”陆梨阮才是真的嘴上不服输。

即便现在自己的样子肯定很滑稽,就连翻身都得慢慢的,不然脑袋里翻江倒海的疼,却依然不愿意闭上嘴。

嵇书悯挑挑眉:“行啊,等……孤好了的,让太子妃看看,孤的酒量是五个你。”

自从残疾后,嵇书悯第一次说出来:好了之后,这几个字。

嵇书悯对自己足够狠,等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后,他甚至从未幻想过痊愈。

而是暗中告诉自己:因为活不了多久,所以要将所有要做的事情,尽快做完。

孤的生命可以结束,但史书上,孤将永远长存。

等给陆梨阮写完了字帖,嵇书悯准备出去。

陆梨阮哼哼着,一边任由青禾帮自己揉着胀痛的脑袋,一边喝着酸兮兮的解酒汤。

“殿下要去哪儿?”

“去给父皇请安。”

陆梨阮想起昨儿晚上,嵇书悯在烛影绰绰下,无悲无喜地说出,关于自己名字的来历。

现在听到皇上,微不可查地皱皱眉:“父皇怎么了吗?”

平日皇上体谅嵇书悯身子不便,都是免了他的日常请安的。

“父皇今日龙体欠安。”嵇书悯漫不经心地道,仿佛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要我与你一同去吗?”陆梨阮还真没听到关于皇上的消息。

但好像……确实上次宫中几位皇子妃一同用膳时,稍稍提起过。

陆梨阮虽然是太子妃,但平时深居简出,众人很少见她露面。

太子只要一天还在太子的位置上,就没人敢磋磨不敬他,至少在明面儿上是这样。

于是她们每次都会邀请陆梨阮,陆梨阮偶尔也会去一次,听听她们聊天,能听到好多平时不知道的消息。

人嘛,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喜欢八卦吃瓜。

宫里面的女人平日无聊,更是在不犯禁忌的前提下,爱讲爱听。

陆梨阮与四五六三位皇子的皇子妃相处的还不错,大约是因为几位皇子,都没有什么争权夺位的心,几位皇子妃也就显得随和,对陆梨阮也尊重。

陆梨阮性格好,只要她想,就都能融入群体,所谓在一起的气氛很是融洽。

七皇子妃年纪比她们都小,大约是容贵妃就喜欢有性格的女孩子吧……

这是五皇子妃偷偷摸摸抱怨的,当时吧众人听得小声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啊,谁都敢讲究!”四皇子妃伸出手,在五皇子妃的额角点了一下:“当心给自己惹祸!”

“你们可都笑了!咱们可谁也不能说出去。”五皇子妃故作害怕。

意思是,七皇子妃是容贵妃做主给挑的,因为母家高贵,所以七皇子妃年纪不大,向来是拿鼻孔看人的。

对于陆梨阮,更是把不喜摆在了脸上。

陆梨阮不以为然,只是觉得七皇子一家,实在是有点太张扬了人。

七皇子自诩皇上最喜欢的儿子,野心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容贵妃更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这些年份例基本等同于皇后了,她也照单全收。

儿媳妇也是找尊贵的挑。

陆梨阮心说,好的时候,是恩典,若是有一日皇上厌弃了,那如今的荣宠,到时候都是僭越的证据,不知道容贵妃娘娘能不能看明白呢?

陆梨阮只见过进宫的陆羽诗一面,陆羽诗劲劲儿与陆梨阮比较,没想到进宫后,如此大的落差。

陆梨阮是正正经经的太子妃,而她只是二皇子的侧妃,本以为能够凭着自己的美貌心机,让陆梨阮难堪。

没想到才进宫不久,就当头一棒,皇子妃们甚至都不搭理她,即便她示好也没有用。

从前觉得陆梨阮是合安侯府的嫡长女,她无法与陆梨阮相比较,她心存怨恨。

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与陆梨阮指尖,身份上仿佛有着鸿沟,这让陆羽诗更无法接受。

而陆梨阮则完全不知道,她在和自己比较……

即便陆梨阮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无聊。

嵇书悯瞧着自己的太子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摇了摇头。

有些要做的事情,得提前了。嵇书悯存了这个念头吧。

嵇书悯说的轻描淡写的,其实皇上的病症已经很严重了。

年轻的时候,皇上生过一次重病,从此便留下了头疾的毛病。

前些年都还好,今年开春之后,却逐渐恶化了。

如今头疾几乎是日日发作,甚至让皇上根本无法上朝听政,专心批阅奏折。

这一阵,皇上寝宫里面太医来来往往,却都无能为力。

嵇书悯今日到的时候,皇上正头上放着荞麦袋,歪靠在椅子上,眼睛中红血丝密布。

他睁开眼,那一瞬间瞧着嵇书悯的眼神,冰冷又厌恶,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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