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阴鸷残疾太子(77)173(1 / 2)

陆梨阮的的确确是不会做的,比起嵇书悯的心灵手巧,陆梨阮裁了香囊的料子后,光是穿针,都对着烛火穿了半刻,差点给自己看成了斗鸡眼。

天气转凉后,因着嵇书悯体寒,屋子里晚上早早用上了火盆,外罩着掐丝的小笼,里面烧着无烟的银丝碳。

旁边熏着暖香,随着温度的升高而越发浓郁安神。架子上摆着嵇书悯亲手做的花瓶。

不知道摔了多少个后,终于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了,上面手绘的纹样让陆梨阮叹为观止。

但也怀疑,能留下这个,不是因为嵇书悯真的满意这个,而是因为恰好画这个的时候他心情好。

神经病的心啊,属实是海底针啊。

鼻端闻到散过来的香气,陆梨阮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那火盆愣神。

闻到的香气不仅是高雅的熏香,还有低俗的……相对而言,来自嵇书悯的评价的香气。

是烤地瓜和烤栗子的香气

嵇书悯人生得便瘦削风雅,每根骨头都好似有独特的风骨,虽然这只是在他不发疯的时候显现。

偏偏这般风雅的,遇上了陆梨阮这般不解风情的。

“瞧什么呢?又在心里编排我?”嵇书悯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斜瞟了陆梨阮一眼,放下书的指尖一弹,一颗扒好的松子仁儿就不偏不倚地打在陆梨阮的额头上。

“嘶——”陆梨阮条件反射一接,正把那饱满油润的果仁接在掌心,端详了下,塞进自己嘴里:“不吃别拿来玩,你三岁啊?”

长长地叹了口气,陆梨阮回神,继续琢磨着还是布片儿的香囊。

烤地瓜的香气愈发浓了,应该是烤好了,甜滋滋带着点焦糊味儿,引得陆梨阮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准备颠颠儿地去扒。

“啧。”嵇书悯不满又略刻薄地眯眯眼睛,下巴一抬:“坐那儿,不缝出个样子来,今儿你也别睡了!”

他眼尾弧度勾得桀骜又犀利,旁人不了解看到,是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在和一个香囊较劲儿。

见陆梨阮实在是发愁,一边的青禾小声道:“娘娘,奴婢帮您摆吧……”

“让她自己来!”

嵇书悯嗤笑一声打断:“我倒是看她能笨成什么样子!”

等青禾出去后,嵇书悯挑挑眉道:“我天天琢磨着怎么讨你欢心,你倒是好,心里面没有半点我的位置是吧?”

“我瞧着那烤地瓜烤红薯,都比我来的重要。”

陆梨阮叹了口气:你要是这么比我也没办法。

最终还是在嵇书悯与她耗着下,陆梨阮缝完了一个香囊,代价是手指头上戳了好几个孔……

香囊的边儿歪歪扭扭的,布料没裁剪好还毛毛刺刺的,收口的位置一边松一边紧。

靠在软枕上的嵇书悯勾着香囊带儿,仔细瞧着,等一边陆梨阮放下床幔坐上床,他在陆梨阮眼前晃了晃。

“满意了吗?”陆梨阮困得迷迷糊糊的,刚洗漱前,坚持吃了半个烤地瓜,就捡出来一个好的,剩下几个都烤大劲儿了,黑黢黢的。

“嗯。”嵇书悯不掩饰心情不错,顺势往陆梨阮身上靠去。

“嘶——”陆梨阮去扯被子,结果指腹一捏,被针刺到的地方猛的一疼,让她忍不住缩回来。

嵇书悯握住她的手查看情况,就看到那小小的伤口。

“看吧,我是真不会做,又不是糊弄你……”陆梨阮举着手指头往他脸前凑:“看给我扎成什么样?”

听着陆梨阮的抱怨,嵇书悯却突然淡淡地说了句:“没关系。”

“啊?”陆梨阮摸不着头脑。

“被扎的是我,你在那儿没关系什么?”陆梨阮被他搞懵了。

嵇书悯一只手勾在陆梨阮腰身后,不动声色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软枕很大,两个人压上去也正好。

他垂头认真看着陆梨阮的眼睛:“我说没关系,我也不怎么心疼……”

“哈?”

嵇书悯似想到有趣的事,勾起嘴角,眸光柔柔的:“这是梨阮为我疼的。”

“因为这点疼,你应该会记住如今的光景,算不算我在梨阮的记忆里落了个记号呢?”他说的颇为认真,并无玩笑意味。

陆梨阮:……好疯的发言。

“那你以后要是想让我记住什么,还得拿针扎我?你是容嬷嬷吗?”陆梨阮脱口。

“什么嬷嬷?”嵇书悯没听懂。

“没事儿,殿下您可别打这个主意,不然我想让你记住点什么,也得扎你啊?我下不去手。”陆梨阮想到那画面都觉得牙酸。

“嗤——”嵇书悯看着她皱起来的小脸,笑了笑,俯首在她被针刺到的指尖上挨个轻吻过去。

“不会的,我想让梨阮记住,有无数种办法……梨阮永远都会记得我想让你记住的事情的。”嵇书悯喃喃。

“梨阮想让我记住什么呢?”他低低诱哄地问。

“记住我是最爱你的人,记住你承诺要永远陪着我,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都不能死!”

陆梨阮猛地翻身,将他往靠枕上一推,跨坐在他腿上,身子前倾,捧着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字不苟言笑严肃道。

即便嵇书悯表现得与平时无异,整日无所事事似的待在院子里,但种种迹象的推动波澜。

陆梨阮能感觉到,很快便要有大的改变了。

不知这场风波从何处起,又终究能从何处落幕。

但这种心里不踏实的感觉,让陆梨阮很不舒服。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庄严伟岸的皇城,似笼罩着一层铅色云雾,不知何时能拨云见日?

不管其他人,陆梨阮要嵇书悯,在即将发生的一切中安然无恙。

她想听嵇书悯亲口保证。

“我记得。”嵇书悯眸光微颤,侧过头,用脸颊轻轻地柔顺地,蹭了蹭陆梨阮的手。

“不许骗人。”

“嗯,不骗你。”

嵇书悯第二日便将那歪歪扭扭的香囊挂在腰间了。

香囊里没装香料,装了块玉佩,准确来说是半块玉佩。

另外一半在陆梨阮手中。

这玉佩是陆梨阮那日不小心碰落,直挺挺摔成两半的。

本来还觉得可惜,嵇书悯却捡起来,将边缘锋利的位置稍微打磨,镶了银边,一块交到了陆梨阮手里。

“若以后你我意外不能相见,只有有人拿着这玉,才是真实。”

嵇书勤想来自己都没料到,这么快便又回宫了。

他再次来看望嵇书悯的时候,面色有些奇怪:“父皇命我参与朝政……”

“皇兄不愿?” “我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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