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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饭时,甘遂故意跟她一桌,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叫甘遂。”茵陈嗯一声,不说话。甘遂又问:“你叫英程?”茵陈嗯一声,甘遂咕哝说:“好奇怪的名字,你干脆叫英尺英里算了。”

  茵陈转头忍住笑,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不去纠正。她垂着头,斜着目光看见他拿筷子的右手,悄悄说:“你有腱鞘炎,要注意休息,尽量少用笔。”

  甘遂更奇了,问她,你还是骨科医生?茵陈说:“不是,我是半个中医。”甘遂便故意考她,说:“我父亲膝盖不灵便,是风湿关节炎,西医怎么也治不好,请问中医有什么良方?”

  在医学界,西医向来看不起中医,他的母亲更是如此,她只信西药针剂和手术刀。但西药针剂手术刀对风湿关节炎一点办法都没有,甘遂见惯了父亲一到阴雨天就腿痛得走不了路,是以有此一问。

  他们谈论中医西医,旁边的同行也插嘴进来,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两个人倒不显得扎眼。吃完饭,离开餐厅时,茵陈走在甘遂身后,在越过他身边时,丢给他一句:“用小叶紫檀的粉末做成药包,长期敷在患处。”

  “紫檀末?”甘遂追上去问:“为什么是紫檀末?紫檀末是什么?”

  茵陈只得停下来解释说:“紫檀木锯下来的木屑,研成细末。”

  “紫檀?我到哪里去找紫檀?对了,我家有张老红木凳子,我回去拿把木锯锯点木屑下来?”甘遂故意装傻,逗她玩。

  茵陈又掩嘴笑,说这个办法不错。

  甘遂见了她的笑容,忽然就觉得走不动道了,他认真地问:“为什么紫檀末可以治风湿性关节炎?”

  茵陈说:“《本草经疏》里说,紫真檀,主恶毒风毒。凡毒必因热而发,热甚则生风,而营血受伤,毒乃生焉。此药咸能入血,寒能除热,则毒自消矣。弘景以之敷金疮、止血止痛者,亦取此意耳。宜与番降真香同为极细末,敷金疮良。”她背了一段书本上的文字,又说:“记住,是小叶紫檀,如果你家里的凳子是大叶紫檀,就别毁了一张红木凳子,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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