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鬼事7(2 / 2)

师爷说:“即使派兵干涉,也是干涉不得!”

知县奇道:“如师爷所言,这些乡民胆敢在街道之上大张旗鼓的表演神拳,而村落人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练神拳,不怕官府抓捕?”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师爷道:“说来恐惧,让人恶心。”

“说!”

师爷支支吾吾的道:“这些人不论白天夜晚,总是喜欢朝坟地里钻。”

知县闻言大惊,赶紧问:“居然有这等事?他们去坟地里练功?”

师爷道:“是啊!这些乡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到坟地里练功,会得到鬼神的指点,因此可练到刀枪不入的神功。”

“疯了!疯了!”

知县道:“师爷可具体说一点,让我明白个一二,也好把这股妖焰泼灭掉。真是岂有此理了。”

师爷道:“那去坟地练功的,也不论白天夜晚,不挑吉凶时辰,结果从坟地回来,疯疯癫癫,手舞足蹈,大家不以为其疯,反称他练功得法,纷纷仿效。”

“岂不是知是阴灵附体,走火入魔。因此,指掌能融光,把手掌伸开,胡乱念念有词,那掌上便现一团圆光,如灯笼一般,却蓝幽幽的似鬼火。”

知县越加惊讶,听师爷又道:“怪事不止这些,听说还会搞鬼推墙呢!”

“何谓鬼推墙?”

师爷道:“半扎店有一位财主,姓卢,仓里积粮颇多,乡民有去借的,准是不肯,那乡民也是坟地里练功的人,声言自己得了神功,卢财主如果不肯借他粮食,他会发功将仓库墙壁推倒。”

“卢财主哪肯信他,不过认为他开口说大话,威胁而已。”

“过了几天,他突然发现仓库的一堵墙成了塌陷的样子,可是从侧面看去,那墙壁却是平平整整,并没有要塌陷的痕迹,只是怪自己老眼昏花,不想,第二天早上,只听轰隆一下,仓库的那堵墙,突然就倒塌了。”

知县道:“年久失修,墙倒也很正常!”

师爷继续道:“卢财主想,可能是巧合,叫人把墙壁又砌好了,为了防备真的是那人推墙,派了一个家丁白天夜晚注意看管仓库。”

“到了一天晚上,这家丁只听见有人喊:‘一、二、三!’轰隆一声,墙又被推倒了。”

“这家丁听到声音后,忙去看,什么都没看到。卢财主心下恐惧,一面派人把粮食送去那乡民家里,求他别再推墙,一面又叫人把墙砌好。”

知县拍案而起,道:“来人!”

县衙外进来两个差衙,道:“老爷唤我们何事?”

知县道:“随我去城西坟地,我倒要看看,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练什么神拳?”

一路奔城西山岗上的坟地而去,不到不知道,一到吓一跳,坟地里果然看见一些穿白衣的人,在坟堆之间张牙舞爪、鬼哭狼嚎的。

这些人一见知县领着差衙来到,慌不择路的朝坟堆里躲,被揪出几个捆做一堆,又拿获骷髅头、纸人,酒、蜡烛,香、纸等物,可那些跑得快的,早翻过山去,跑得没有影子了。

把这些人押到县衙,问他们在坟堆里干什么,都说是在祭祖。

知县大怒:“有拿骷髅头祭祖的吗?”各打了十杖,三个乡民熬不住打,说了实话,道:“我们在坟堆里练神拳。”

知县道:“练神拳是死罪,可练神拳用骷髅头何用?”

一听练神拳是死罪,其中那老者慌道:“请老爷宽恕,我们并非练神拳。”

知县大为惊异,道:“你狡辩什么?刚才承认了,现在又翻悔。”

老者道:“我们确实不是练神拳,请老爷听我细说。”

“不是练神拳,又是练什么?”

老者道:“我们是练五鬼运财!”

知县道:“你就狡辩吧!”

他道:“用五个骷髅头,月圆之夜用古井水洗净,红布包好放,置于阴暗地方,剪五个纸人,画上眼耳口鼻,手脚,耳朵上画上耳环。”

“在纸人上分别写上五鬼的名字,一者窦仁,二者李凯,三者张五,四者十泰,五者褚免,墨汁里混滴三滴无名指血。”

他道:“择癸日的子时,摆上五种祭品,五杯酒,左侧放一只白蜡烛,香五根,然后开光,贴一道五鬼符,烧五张金箔、五张银箔,将酒倒入纸灰少许,做五个问讯礼,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到了晚上子时,就正式开始祭炼,重新摆上祭品和酒,点上蜡烛和香,左手雷印,右手剑印,脚踏丁字步,先念三气咒一遍,接着念混炼五鬼咒。每念一遍,烧金银箔各五张,洒酒一次,五遍结束后,将五鬼符烧掉,开口讲话时与其定盟。”

他说:“四十九天之后,必会显圣。”

“小民句句是实,因今日是癸日,我们早早来到坟地里,等天黑后好行法,谁知就被老爷领兵拿着了。我们真的不是练神拳,那练神拳的,都跑了。”

知县见他说的荒唐,但说的头头是道,问师爷道:“他们可是在做养五鬼的玩意?”

师爷点头称是。知县醒木一拍,道:“你们虽不是练神拳的乱党,却行荒唐之事,妖言惑众,岂拉去牢里羁押,叫家里拿五十两银子来赎!不拿银子来赎的,打入死牢,视为叛党,秋后处斩!”

那三人大叫冤枉,被差衙拉去,扔到大牢里去了。

知县也感叹起来,道:“乱匪一起,天下之事也随之千奇百怪,真是前所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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