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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您瞧,她在发抖!”

宁翘的密切关注让她发现了第三排有个瘦小的丫头有异状,她立刻就指了出来。

那丫头立刻被揪了出来。

还有两个失态的,还有两个藏东西的。在猎犬靠近的时候心神不宁慌张逃跑的,都被抓了出来,一共十来个人。

李氏在宁翘指出来后,也跟着出来提醒了两个。

宁翘不着痕迹的看了李氏那边一眼,李氏倒是没看她这边,她在心里笑了一下,李氏像现在这样和她保持表面上的关系冷淡倒是也不错。

关系不亲近,明里暗里的操作性更大。

抓出来的人里头有正院的人,也有东院的人,还有几个庶福晋院子里的人。

倒都不是在屋里伺候的,都是在外面院子里伺候做活的。

看得出福晋和佟佳氏都有话要说,几个庶福晋似乎也想开口,但是多尔衮面沉似水的模样让她们欲言又止,最后谁都没敢开口。

多尔衮叫周得胜将这些人都押下去,叫周得胜亲自去审,而后犬房的奴才们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将这些猎犬带回去了。

事情还需要调查,现在没有定论。

多尔衮既已经回来了,自然府里做主的就是他了。

等奴才们都退下后,多尔衮道:“你们都散了,回去吧。本王留在这里看看孩子们。”

几个孩子年纪还是太小,就怕情形会不稳定,今夜太医也会留在府上看顾,直到确定了过敏的物质才会回去。

福晋道:“听说王爷回府前,去见过皇上了。那鲛丝纱的事情,宫里是怎么说的呢?”

多尔衮深深看了福晋一眼:“皇上体谅。福晋不必多虑。”

他把佟佳氏身边的人带去了御前。

说了鲛丝纱的事,也说了府里三个孩子被算计的事。

皇上如今正盼着宸妃腹中的骨肉,盼着想要得一个阿哥,对于孩子的事情就心有怜惜,听说了三个孩子的事情,完全不计较被毁掉的鲛丝纱。

还叫多尔衮好好查,一定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鲛丝纱的事情在皇上跟前报备过,皇上都不追究了,日后宸妃那里,任何人那里也好,都不好再拿这个说事了。

无论是借此攻击大阿哥大格格,还是借此降罪于宁氏,都是要掂量几分的。

多尔衮知道皇上如今信重他,为了将来,也为了能更好的待在皇上身边,适当的让皇上知道他也有烦恼的麻烦事,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若是太完美了,少不得是要将皇上忌惮的。

当初他们兄弟还小的时候,额娘事事追求完美,先帝又处处优容他们兄弟,不就引起了皇上的嫉妒心么?

这样的事情,万不能再发生了。

福晋带着众人离开,多尔衮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宁翘的身上。总有一日,这鲛丝纱还要再好好的送到小丫头手上的。

出了这事,府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好歹有了宁翘的打岔和出主意,福晋身边的蒙嬷嬷和针线房的赵嬷嬷没有受大罪,但事情牵涉到她们,肯定是少不得要被周得胜盘问的。

但至少比先前的境况好多了,赵嬷嬷如果真清白,是不会因此丢了她手上的差事的。

宁翘要把赵嬷嬷捞出来,连带着捞了蒙嬷嬷,倒也无事,只要赵嬷嬷不受大罪就成了。

宁翘回了邀月堂,就吩咐人关上门,如非必要,尽量就不要出去了。

烟清还攥着那个给猎犬嗅闻过的香。

宁翘叫拿给烟雨:“去毁掉吧。这就不要了。”

宁翘叫烟清出去约束一下邀月堂的人:“几个小丫头那里你去说一说。再去嘱咐一下刚安他们。看看外头还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就同他们一道安置一下。”

烟清答应着出去了。

这头烟霞等她走了,才轻声道:“姑娘,那鲛丝纱上头,压根没有什么蜜合香啊。”

屋里就只有她们主仆三个。

邀月堂如今规矩严,没有宁翘的意思,轻易是不会有人进来的,这会儿多尔衮也不会过来,也没人会偷听。

烟清他们几个都有差事在身上,也不会听见屋里这些话。

烟雨烟霞两个是最早伺候宁翘的,也是贴身伺候宁翘的。

宁翘身边可没有什么一贯用的蜜合香,更别说是从家里带来的了。

方才叫烟清回来拿的,也就是近些时日用的香膏罢了。

宁翘笑道:“是啊。我是胡诌的。只你们两个知道,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当时那么说,就只是为了说动佟佳氏请开犬房罢了。

实际上,请来多尔衮养的猎犬,也并不是为了嗅闻什么味道,是为了叫这些凶猛的猎犬给那些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毕竟这做了坏事的人心里有鬼,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好,也总是怕会有漏了破绽的时候。何况这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但凡有一个突破口出现问题,就总能查出来的。”

宁翘道,“哪怕今日找出来的那几个都没问题,这藏着的人也会心神不宁,说不准就有动作的。我相信主子爷会有办法的。”

他都能压服众人坐上摄政王的位置,难道还会没点手段么?

她这抛砖引玉,也只是为了把赵嬷嬷捞出来,再顺道诈出点线索来。

那香被猎犬们嗅闻过,本来也不会再用了,毁掉不要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这件事就烂在主仆三个肚子里,也不会再拿出来说了。

本来宁翘就当众说过了,那香味放置一天就已经淡了,猎犬哪怕闻不出来也无事,何况当时的情形众人都看见了,是能闻出来的。

这事可进可退,于宁翘这里不是阻碍。

多尔衮在东院守了一夜,之后便是回府就会去看看孩子们。孩子们这个样子,他当然没什么心情和佟佳氏做什么,何况二阿哥那个模样,多尔衮不放心,夜里基本上都是陪在二阿哥那边的。

大格格和大阿哥身上的红肿消了大半,状况也在慢慢的变好。二阿哥的情形也好了一些,但是身上的疹子还是没有消下去,二阿哥不好灌药,只能把药给奶娘吃了,二阿哥再从奶娘那里吸收。

多尔衮不想去福晋那里,周得胜倒是查出一些东西来,只是不好宣扬,多尔衮连佟佳氏都没说,只他这里先知道了。

佟佳氏那里心系孩子,多尔衮几日不得展颜,也想到别的地方好好的歇一歇。

这日午后,多尔衮来了邀月堂。

小丫头身上的衣裳颜色倒是浅淡些,阳关底下有点紫粉色的亮,还挺好看的。

耳鬓上簪着绢花,多尔衮摸了摸:“见了本王不高兴?”

怎么不笑了?素日都是笑得甜甜的,今日怎么不笑了?一双眼睛纯净透亮,里头的担心真是一望到底啊。

宁翘被牵着,也不说话,就望着多尔衮。不信他不明白。

多尔衮垂眸笑了笑,道:“大格格和大阿哥快好了。二阿哥也还好。没有不许你们笑。就别憋着自己了。”

宁翘立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大格格和大阿哥他们快好了,主子爷也能安心些。”

多尔衮点点她的小脸蛋,嗯了一声:“在做什么呢?”

宁翘笑道:“这几日,主子爷赏赐奴才好多的衣料,奴才都挑花了眼了,正和烟雨她们分类呢。想着冬天和春天的时候,再添些什么衣裳。不过这也不着急,针线房那边差事多,奴才慢些才能送过去。”

多尔衮是为了补偿她。鲛丝纱没了,就送来各色稀罕的衣料给她。比当初福晋给的她还要好些。也都是她这个身份能穿的,这两日,宁翘就和丫头们在忙这个。

多尔衮道:“周得胜那边,没发现赵氏有什么不妥当的。今儿已叫她和她底下的人回去当差了。你有什么要做的,只管送去就是了。年下事情多,年节底下可不能耽误了给你做衣裳的。”

宁翘倒是已经听见了,蒙嬷嬷那边已经放回去了,如今听说赵嬷嬷也放回去了,宁翘这便安心了。

看小丫头甜甜说着谢谢主子爷。

多尔衮便道:“那鲛丝纱上被人下了一种药汁。太医和府医都验出来了,是容易叫小孩子身上过敏起疹子红肿的草药。下手的人很谨慎,剂量不多。大阿哥和大格格那会儿正一人抱着一个手炉,遇上热气那凝固冰冻的药汁就融化了,叫他们沾上了。”

“也是鲛丝纱枯色的主要原因。那药汁剥离不下来,那东西留着也是祸害,等事情完了,本王会让人把那东西毁掉的。”

“二阿哥没碰那东西,但他身子弱,又和大阿哥大格格离得近些,自然也跟着沾染了。这东西哪怕他沾染一点点,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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