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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的。什么都不会有。”

多尔衮道,“佟佳氏出身正黄旗,从前没换旗色的时候,那也是一起在编旗下的人家。她家里如今尚还不错。护着你也是应当的。上回外头的分组赛马,爷也是这样托的。后来有礼王福晋为你说项,她也就没开口了。”

宁翘恍然,原来是她啊。只是当初注意力全在礼王福晋身上,倒是全没注意过多铎的这位侧福晋。

多尔衮没说太多,宁翘却能听出些意思来,这位豫亲王府的侧福晋佟佳氏,应该就是自己人了。

就是可以被称作是豫亲王很看重很信任的人,也是多尔衮信任的弟媳,否则不会让佟佳氏来护着她。

要知道多尔衮可没有说让福晋和自家府里的侧福晋护着她呢。

宁翘回了邀月堂,这后院里果然气象更新,跟前些日子的气氛是大不一样了。

虽然她并不能全看到,但是瞧着烟清几个和邀月堂里奴才们的精神面貌就知道,是没有再欺负邀月堂的事情发生了。

赶出去和处置了那么多的人,也是叫各处看见了宁翘在多尔衮心目中的分量。

这失宠的说法销声匿迹,府里头渐渐说的,都说她这个侍妾将刚进府月余的察哈尔庶福晋给比下去了。

宁翘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是以不管外头怎么说,她这回是乐得看这样的传言发展的。

多尔衮随皇太极出征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多尔衮进了后院,往福晋处交代了一番,又去了佟佳氏那里看了看二阿哥,也没有久留,再没有去别处,直接就去了邀月堂。

再邀月堂用了晚膳,安置的时候将宁翘拢在怀里。

这在前院住着的时候一直没碰上,这回要出征,按规矩可是不带人伺候的,多尔衮可把数日前的都给补回来了。

大半个月的没动过,这一动就是大半个晚上才放过宁翘。

“好好在府里等爷回来。”多尔衮亲了亲宁翘红润的肩头。

宁翘顶着一脸的红晕,抱住多尔衮劲瘦的腰身:“嗯。主子爷也要平安。”

大约也就睡了不到一个多时辰,宁翘就听到了声响,一睁眼便是多尔衮起身要准备出发了。

多尔衮的铠甲是直接拿过来的,在这儿换上后,便直接去宫中,跟随皇太极出征,大约要到了路上的时候就直接在赶路途中再用膳了。

也难好好吃一顿,就用点水再啃点饽饽,等到了宿营地才会造锅做饭的。

宁翘也起身了。

多尔衮却心疼她没睡多久,叫她再睡一会儿:“爷很快就走了。”

宁翘到跟前来替多尔衮整理帽缨:“那按规矩奴才也是要送的。何况奴才私心里,也是想着要送一送主子爷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们都在,怎么能少了奴才呢?”

“主子爷待奴才这样好,奴才若不去,那可是奴才没有良心了。”

多尔衮就笑了:“好。那就去吧。”

宁翘怕一会儿人多来不及说话,也怕耽误多尔衮的时辰,就趁着多尔衮收拾妥当的时候趁空给多尔衮行礼:“奴才祝主子爷旗开得胜。马踏飞燕,得志在前。”

多尔衮朗声笑道:“好!好啊!”

宁翘当然不能与多尔衮同去前头。

她要先过去同福晋等一起候着,再送多尔衮出门。

这也是她为人侍妾的礼数。

多尔衮是提前起身的,因此她到的时候也不算晚。

福晋和佟佳氏,还有庶福晋们的目光都一一从她身上掠过,她坦然受之。

送多尔衮上马的时候,福晋和侧福晋在前头,宁翘也不能越过她们去,说吉祥话的时候也没人让着她,宁翘想着,幸亏她提前说了。

告别是不能耽误出征吉时的。

多尔衮只是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最后再越过人群看了宁翘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带着亲卫策马而去。

福晋和侧福晋遥遥相送,等看不见多尔衮的影子了,福晋才转身,借着蒙蒙亮起的微光,在经过宁翘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了。

宁翘紧接着又被佟佳氏看了一眼。

这两个人目光中一丝感情也无,冷冰冰的好似这数九寒天。

宁翘觉得,皇太极一走,带走了身边的精锐,带走了身边倚重的王爵大臣们,这盛京却没有变成一座空城。

而是满满当当的挤满了算计的人心。

男人们走了大半,剩下的女人们留在盛京。好像要开启她们的时代似的。

福晋和佟佳氏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做掉她吧?

这要换做是刚进府的时候,或许还真可以。

可这会儿,王府里的镶白旗奴才们已有许多,明里暗里的,宁翘身边也聚集了一些人,不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若是谨慎小心些,也未必会被算计的。

宁翘也是等过了几日,叫烟霞烟雨两个安排妥当了,才避人耳目,在邀月堂见到了李氏。

福晋自从上回跟多尔衮不欢而散后,身子似乎就不大好,瞧着像是病了,却又不肯报病,也不看府医,只是脸色不好,宁翘还听见几句咳嗽。

可福晋的事她是不管的,倒是听见扎鲁特庶福晋和察哈尔庶福晋两个劝福晋看看,福晋也不肯,说自己无事。

但多尔衮一走,转头就先免了一月的请安。

说是要为多尔衮静心祈福,实际上呢,怕是在养病吧。

佟佳氏也是闭门不出的。二阿哥接连这段时日都不大好,也是咳嗽发热,反反复复的折腾,佟佳氏还顾不上别的,生怕二阿哥如何了,这一颗心都在二阿哥的身上了。

福晋和侧福晋不出门,天又这样冷,庶福晋们自然也都是不出门的。

就这么着,叫宁翘几番布置,还真见着李氏了。

李氏来了邀月堂,虽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要顺着选定的路走下去的。

可等看见了邀月堂里的陈设,看见了宁翘的模样,她又想起自己秋雅阁的样子,心中是止不住的酸涩和难受。

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了。

她和宁翘同为侍妾,可现在在府里的待遇和境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得宠和被人遗忘的区别。

李氏面上含着笑,心里却苦涩地想,她若是老老实实的按着主子爷的吩咐跟着宁氏,那将来,她能不能得些实惠,能不能侍奉主子爷呢?

她也不要多的。不需要多得宠,只要宁氏能抬抬手,让她有个孩子就好了。

李氏笑道,“不然这个冬日,我那里怕是不好过了。”

宁翘这里是做戏,都叫人这样慢待。李氏又不曾侍奉过多尔衮,哪怕跟着多尔衮出了一趟门,也没什么用处。

那秋雅阁多尔衮是从来不去的。

李氏那边受到的刁难只会更多。

也是宁翘上回闹的动静大,李氏才能趁机将那些刁难过她的奴才都收拾一遍,因为多尔衮的威慑,这回整顿的力度大,连带着秋雅阁这边也没有什么人再为难了。

最要紧的一条,便是没有再克扣她冬日的炭火份例,那可不是李氏的日子要好过许多了么。

宁翘笑道:“姐姐也不用这样客气。前院的消息,也多亏姐姐留意着。要不是,我也不能找到那么个好时候的。”

说到这,李氏倒是有些歉疚:“我也不知道后面会出那样的事情。倒是叫妹妹受了那么大的苦。”

宁翘叫那几个小丫头撞的摔到雪地里,立时就叫了府医来看的事,满府里都是知道的,这事想瞒都是瞒不住的。

她伤及宫腑为子嗣有碍的事也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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