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有蔓草（4）-小佣人9（2 / 2）

老方抓起扫把头，凶神恶煞地朝小草披头盖脸一顿乱打，满嘴喷粪地乱骂，”你她妈妈丫头片子，会做啥子事？”

还踩着脚，扯着破嗓子喊：“宋阳，你她妈妈快来看你的好表妹做的啥好事!”

大姐昨天看了医生，一天没起床，饭也是二姐给她送到床，只吃几口。大姐铁青着脸蹒跚着拦住老万打小草，小草趁机溜进饭厅，但还是觉得不安全，又跑出来想逃离这个家，被大姐抱住。她抱着头，鼻血汩汩流地满脸满手，像一个被宰割小孩。

小草第一次受人如此欺辱，超出了她忍受的底线，潜在的悲愤驱使这个柔弱文静的小女孩爆发出惊人哀嚎哭诉：“大姐！！你也坏，为啥把我骗来？！万老头要打死我，万老头大坏蛋！大姐啊，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

小草凄厉的哭喊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撕碎了都居们和路人的心。人们纷纷围着文具店指责老万没有人性，心毒手辣的伪君子………一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文具店老板，名声一落千丈。老万担心被人围观谴责，他忍着性子又重新关上店门。

二姐把挣扎着的小草强制抱进屋里，给她洗净脸上的血，用药棉塞上流血的鼻孔，换了衣服后又用白酒给她被打伤的伤口消毒，然后抹上紫药水。

小茶哽咽着哀求二姐：“二姐，大姐病了，你送我回家吧，就两天吗，二姐啊，我求你啦。我做不了这些话，大姐家的人太坏，二姐呀，我不能在她家，我不能让老万这个坏蛋把我打死。”

二姐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草的恳求，只听是店堂传来打架声，哭喊声，摔东西的碰撞声，声声都令人心惊胆颤，！

二姐救火似的飞出去拉架，“战斗”在二姐救火后一分钟结束。

二姐失魂落魄地跑进手：“小妹，大姐用最后的一点力气与老万决斗！她快不行了，得马上送医院，等妮明醒来就用锅里温的牛奶喂她，小妹一定要照看好妮明，等大姐住了医我院就回来。”

二姐急匆匆去了。小草楞在妮明的竹床边，第一次展开了对人生的简单思考：大姐到底是个啥样人？她家这么怪，老万这么坏，大姐为啥要嫁他呢？她为何哄小菜来她家呢？这一连串的问号困惑着小草，她本应该恨大姐，但他们的两次吵架都是因小草而起，但看在姐总是维护她的份上，让她感到几分温暖几份同情。

天明和地明起床，吃罢早饭，天明挎上书包说：“小草，家里的人呢？早晨你哭喊啥？他们又为你吵架了吗？”

小草苦着脸没理他。地明见小草穿着二姐的小棉衣，宽大得滑稽可笑，他拍着手笑哈哈：“哇哦！咱们家多了一个“稻草人”。

小草怕再生事，赶紧躲到厨房后门口外，她发现小院坝石缝里钻出嫩黄色的小草来，似乎向她问好。她心里悠然激起一种情愫，顿悟自己就是这夹缝露出的小草。突然她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大姐二姐各有难处，她们是靠不住的，设法自己回家，凭着记忆从来的路返回，对，等小棉衣晾干了，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家。她主意已定，心里顿时轻松多啦。

二姐和老万把大姐送到医院，办理了入院手续手，作了全身体检，取了药，给大姐请了一个中年女护工。二姐匆忙赶回来，见老万已把店堂收拾得干净整齐，正常营业，

他对二姐和言悦色地说，“二妹，你辛苦了，我给你买了早点，我们一起吃吧。”

二姐没理他，进了里屋见妮明哭成了泪人，屎尿抓得满小床，二姐无奈地给她换了衣服，把那堆脏东西扔在洗衣盆里，一手抱着妮明一手从锅里取牛奶，才发现小草站在后门外发呆，二姐喊“小草”。把小草吓了一跳！她这才回过神和二姐一起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