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有蔓草（4）-小佣人9（1 / 2）

小草第一次见到大人吵架摔东西，吓得心惊肉跳！只听见从大姐卧室里传出大声狰沙声伴着妮明被吓着的哭叫声，小草惶恐地想，这么有钱的家怎么啦？！小茶家虽贫困，但日子过得平静祥和，从没是父母吵架发脾气。

二姐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默默流泪，时不时发出长长的叹息。

二姐身材高挑，衣着朴实得体，白皙的肤色，椅圆形的脸蛋摆着标致的五官，一绺浏海盖住白亮额上，两条乌黑的长辫用一条黑辫带松松绑在后脑勺。小苹第一次见如此美的女人，大姐，二姐的模样为啥这么大为反差？：小草幼小的心里画上一个“为什么”的问号。

二姐麻利地打扫完“战场”后，等小草洗脸洗脚后，带她上楼歇息。楼上有三间屋，靠街的一间是天明地明白卧室，中间是库房，库房旁留有一条仅够一人走的过道，后一间，就是上楼的那间是二姐和小草的住屋。

二姐和善可亲，但没有心情与小草交谈，只是利索地拉开一条粹花旧棉被，又在棉被上盖上小菜的小棉衣，小草睡在靠里，灭灯后轻轻钻进冰冷的被窝，一动不动地入睡啦。小草记事起就是和八姐睡一张床，而每晚睡觉前都要在床上嘻哈打闹做游戏玩累了才安静的进入甜甜的梦乡。

而今晚，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姐姐躺在一起，还约束自己别翻动，心里特别难爱。她伤心地想着这短短的两天，就经历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她想爸妈，想兄姐们，想院里的小伴们，想家乡的山水水。

还有大姐他们两口子的争吵，来自地明的侮骂，二姐的叹息和悲哀的表情，她后悔不应来大姐家。她们的不愉快是因小草而引起吗？她越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想得更多，常听妈妈说“失眠”，小草问妈妈什么叫“失眠”？妈妈说“失眠”就是想的事多了，睡不着觉。她想，我也“失眠”了吗？她第一次体验“失眠”的难受，她无法承受这么多的打击！忍不住悄悄抽泣。

二姐并没睡着，她翻过身来把小草搂在怀里，把凉津津的脸贴在小草脸蛋上，俩个大小不幸的女孩的泪融在一起，而小草却感到温暖，心里有了依靠。

二姐哽咽着轻轻拭去小草的泪水：“我的好小妹，二姐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过几天习惯了就好啦，别哭，乖乖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床，我要送大姐去医院看病，你要照顾妮明，我们都有好多事要做，小妹睡吧”。

二姐像哄婴儿一样轻拍着小草入睡，然而小草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怕二姐再伤心，抑制着泪水，在二姐温馨的怀抱里渐渐入睡。

次日黎明。二姐拉正熟睡的小草起床，说：

“妮明已起床了，没人哄她玩，我要到附近的市场买菜，回来要烧饭，饭后要陪大姐到医院看病，她又一夜没睡觉，病得不轻。”二姐说话时已给小菜穿好了衣服，小草不情愿的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茫然地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

大姐无力地叫了声“小草”！小草才如梦初醒，见大姐面如土色，无力地抱着妮明，妮明那粉红的小脸映着大红绣花缎面披风，披风帽沿一圈雪白的兔毛，犹如一朵盛开的山茶花。

小草的精神她为之一振，睡意没啦，她想，要是我能抱得起就好。她本想让大姐送她回家，但是是大姐病成这样，又不忍心提出。

大姐把妮明放在小摇床里轻轻晃着：“小草你来摇吧，她刚吃过牛奶，她只要不饿就不哭，饿了就给她喂牛奶，你现在能哄她玩，等到明年秋天就可以送幼儿园，你也能到我们为学校读书。”

大姐顿了顿，含着泪：“小妹，大姐对不起你，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你也看见我家的情况，我的身体很不好，姐需要你帮一把，以后你每天早晨和二姐一起起床，二姐要上街买菜做饭。你就打扫楼上楼下和店堂的清洁，主要是店堂，一定要把橱窗玻璃擦干净，千万别碰坏，我们一家人各有各的事情，你除了做清洁就是哄妮明玩。小妹，姐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好这些事。姐知道你刚离家很不习惯，适应一下就好了。但希望你别提要我送你回家，行吗？就算姐姐求你，好吗？”

小草在心里喊“骗子！”但一转念着姐病得可怜样，小草默认了。

第二天早晨，小草勉强地按照大姐吩咐的去做，在打扫店堂时，老万穿着一件灰呢子短大衣开店门，强烈的灯光下显得满屋尘埃飞扬，呛得他不停咳喘。 小草把一盆清水放在一个凳上，脚下垫着矮凳小心翼翼的擦柜台的玻璃，听老万嚣嚣咧咧的，她不安地想，这个老怪物肯定是骂我没做好，她一转身不小心蹬翻了矮凳，整个身子扑向那盆清水，塘磁盆飞向柜台“哗啦！”一声，玻璃碰摔了一大块，柜台里的文具打湿了，水也泼了满地，小草瞬间变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