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夜彼夜19（2 / 2）

他并没有抑制自己的哀伤，放任它肆意的恣睢成一片汹涌的汪洋。

那么，这一刻，蓝氏家族族长蓝长鸣，他抬起头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有云。有云掩月。有云遮星。

他抬起头来，但见无物。无星无月。

换了岁月，粉了华章，浸了沧桑，多了皱纹，沉了心思。

此夜已非彼夜他想他明白。

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蒙面之客。

不过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小触动。

在佯装与无心之间。有个他不曾上心的忙不迭。

旧日今时。如果有算计与预谋，是不是便无关情，无关爱了呢？

相信此刻没人能够细细捋淸，这究竟是如何一场心对心的微妙角力。

***

蒙面汉子箭一般冲将过来，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厉声喝道：“你兄弟的死，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蓝长鸣竟也不格挡，只是昂首望天，似乎神识恍惚，对他的一举一动宛若无睹。

众人哇然慌乱。这人修为深不可测，此时攥住了族长衣领，谁又敢轻举妄动？

只听得那蒙面汉子反反复复激愤怒吼：

“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

蓝长鸣痴痴的凝望着苍穹，形容憔悴，精神恍惚，竟也跟着低低喃喃：

“是啊，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你怎么可以答不了，你怎么可以不敢答？”

……

两个音调，一高一低，反反复复的响起，交交错错的叠合在一起。一个仿佛夜枭鸣夜，一个如同幽怨梦呓，落在耳畔，却是不胜的悚然诡异。

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究竟该如何应对。

微雨清风。夜凉如水。

众人看着听着，听着看着，不觉全然呆了，心里也如这清风微雨之夜一般，拔凉拔凉的，惶然不知所措。

此时蒙面汉子忽然吼道：“你不敢说，但我知道，一定是你杀了他！”

一言既出，万籁皆寂。

就连夜里的微风和细雨都似乎受到了惊吓，倏忽间销声匿迹，陡然停住了。

蓝长鸣也蓦然停下了呓语，双手一伸，赫然也抓住了对方衣领，一双略带红肿的厉眸忽然寒芒一闪，凌厉的迎上蒙面汉子的双眸。

他颤声怒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谁？”

这一声雄浑低沉，生硬硬划破了沉寂的暗夜。

蒙面汉子夷然不惧，仰天磔磔怪笑，阴森森的说道：“我说你杀了你兄弟，你杀了你兄弟是不是！”

……